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4節
“什么?姜舒讓你掌家?!鄙蚰阁@的險些讓茶嗆到。 見沈母如此大的反應,程錦初以為是不信任她,于是信誓旦旦的保證:“母親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br> 沈母擺手:“我不是不放心你,只是你不了解侯府,這家不是誰都能掌的?!?/br> 沈母嘆氣,不知該如何同她說,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初到侯府,確然什么都不懂,還望母親不吝賜教?!背体\初是鐵了心了。 她就不信了,管個家還能比上陣殺敵更難? “唉!”事已至此,沈母知道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只能用事實說話。 “先別管賬冊了,你隨我去庫房看看吧?!?/br> 庫房的確要盤點,程錦初不作他想,拿上鑰匙隨沈母去了。 侯府的庫房很大,但里面卻很空,只有十幾口木箱。 沈母讓人打開,程錦初瞧見木箱里裝的都是古玩字畫等器物,只有兩箱白銀和一箱黃金。 “這……”程錦初不敢相信,偌大的侯府竟只有這點家產。 沈母摒退下人羞慚道:“侯府自二十年前就逐漸衰敗,長澤他爹走的早,我一個婦道人家又不會生財之道。若非如此,又怎會娶一個商賈之女做主母?!?/br> 便是如此,她也覺得姜舒嫁入侯府是高攀。 “所以姜舒掌家所有開銷都出自她自己?”此時此刻,程錦初終于明白沈母那句話了。 這家的確不是誰都能掌的。 沈母吶吶汗顏:“要不是她,侯府早破敗了?!?/br> 程錦初捏緊手中的鑰匙,面色發冷。 難怪姜舒如此大方的讓出掌家權,合著是想挖坑羞辱她。 她聽沈長澤說過,姜舒是上京富商之女,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 “我們先回去看賬冊?!背体\初深吸一口氣出了庫房,身影堅毅決絕。 沈母想勸她把掌家權交還給姜舒,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這兩個兒媳,她是一個也得罪不起。 第5章 璟王 沈長澤醒來時,只見兩個孩子不見程錦初。詢問后得知她去請教母親了,便沒有放在心上。 他初回上京,還有諸多事宜要忙,眼下最緊要的就是去拜會族中叔伯耆老。 等他忙完回府夜色已深,兩個孩子早已睡下,程錦初卻還在秉燭算賬。 “明日再算吧,別熬壞了眼睛?!鄙蜷L澤從她手中抽走賬冊。 程錦初神色郁沉的問他:“你可知侯府境況?” 沈長澤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可是庫房空虛?” 豈止空虛,這偌大侯府分明就是一個空架子! 誰往這架子里鉆,就得自己撐起這架子。而一旦撐上便不能松手,否則架子倒塌一損俱損,想跑也跑不了。 這哪是什么尊貴殊榮,分明是個燙手山芋。 聽程錦初說完,沈長澤面色赧然:“我不知侯府已拮據至此?!?/br> 六年前他離京時,侯府尚有小半庫蓄,難道是這幾年…… 次日出府前,沈長澤去尋了沈母,詢問庫蓄之事。 “與舒兒無關?!鄙蚰竾@道:“那點家產一半給清容做了嫁妝,一半給長淮做了聘禮?!?/br> 沈清容是沈長澤一母同胞的嫡妹,沈長淮是他庶弟。 侯府子嗣稀薄,這一輩就出了沈長澤和沈長淮兩兄弟。 沈長淮雖是庶出,但打小爭氣,挑燈苦讀考取了功名,前年受旨外放去了衡洲做父母官。 官雖不大,但吃皇家糧餉勝在牢靠,且晉升空間極大,前途不可估量。往后侯府和沈長澤都少不了他協助,是以沈母對他很是寬容。 “我知道了,錦初掌家一事還請母親多協助?!鄙蜷L澤起身欲走。 沈母叫住他,有心無力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還是將掌家權還給舒兒吧?!?/br> “你給舒兒低個頭,哄她幾句,在她院中留宿……” “母親,給兒子留點臉面吧?!鄙蜷L澤神色難堪的走了。 沈母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低喃:“臉面不能當飯吃啊……” 姜舒喜靜,但一墻之隔的攬云院整日傳來孩子的吵鬧聲,擾的她心煩,想要出府透透氣。 讓楮玉去知會了沈母一聲,姜舒戴著帷帽出門了。 上京城一如既往的熱鬧繁榮,不會因為誰人不高興便有所改變。 “夫人,前面是九香齋,可想吃蓮子酥?”檀玉問。 車內出神的姜舒聞言忙道:“停車?!?/br> 馬車停穩后,姜舒竟要親自下車去買。 檀玉道:“夫人,奴婢去買就行了?!?/br> 侯門夫人不能拋頭露面,若讓人瞧見少不得要說閑話。 “好檀玉,我戴著帷帽呢?!彼龑嵲诒飷灥膮柡?,想透透氣。 檀玉無法,只得陪著她一同進了點心鋪。 九香齋是上京頗有名氣的糕點鋪,因只賣九種糕點味道絕佳而聞名。 “兩斤蓮子酥,三斤桂花糕,再來一斤梅花香餅?!?/br> “抱歉夫人,蓮子酥賣完了?!闭乒褓r著笑一臉歉意。 檀玉皺眉:“一點都沒了嗎?我家夫人這幾日食欲不佳,就念這一口?!?/br> “最后一斤讓那位公子買走了,真沒了?!闭乒裰噶酥噶酥杆齻兩砗?。 姜舒轉身掀起帷帽一角,瞧見店堂小桌前坐了一大一小兩位錦衣公子,小的那位不過六七歲的模樣,正在往嘴里送蓮子酥。 這兩人她認識,是璟王郁崢和平西將軍府的莊小公子。 兩人皆是一身疏朗貴氣,與這糕點鋪格格不入。 姜舒看他們時,郁崢也抬頭望了過來。 劍眉朗目,清雋非凡,一身靛藍束腰錦袍上繡織金暗紋,盡顯沉穩端方,即便坐著通身矜貴端肅之氣也逼人的緊。 “打擾了?!弊杂X失禮,姜舒趕忙放下帷帽福身致歉,讓檀玉買了旁的糕點離開。 “夫人且慢?!庇魨樈凶∷?,聲音冷冽如山中晨露。 姜舒不明所以:“公子有何指教?” 她沒有點破郁崢的身份,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郁崢拿著半包蓮子酥起身,克己復禮在三步外站定,神色從容道:“我外甥年幼,這一斤蓮子酥吃下去非得積食不可,夫人可否幫他吃半斤?” “這……”姜舒為難,這般說辭想要拒絕都沒有理由。 “多謝公子相贈?!苯嬷荒苡仓^皮收下。 “夫人慢走?!庇魨樄创?,目送姜舒上了馬車離去。 她依舊沒有認出他,但他隔著帷帽也能認出她。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郁崢有些納悶,都說女大十八變,難道男子也有十八變? 馬車里,姜舒打開紙包,拈起一塊蓮子酥送至唇邊輕咬一口。 “咯嚓——”酥脆的聲音在口中炸開,令她不自覺的瞇眸彎唇。 吃到了喜愛的蓮子酥,姜舒郁結的心舒暢了許多。 果然,出府走走是對的。 “夫人,你認識哪位公子?”檀玉一臉好奇。 姜舒搖頭:“算不得認識,只是參宴時遠遠見過兩次?!?/br> “他是哪家公子啊?”檀玉追問。 姜舒用食指輕戳她的腦袋打趣:“說出來嚇死你?!?/br> “才不會,奴婢跟著夫人什么貴人沒見識過?!碧从窬镒觳灰詾橐?。 “璟王?!?/br> “咳咳咳……夫人你說什么?奴婢耳朵沒聽錯吧!”檀玉驚的被自己口水嗆到。 姜舒愜意的吃著蓮子酥,笑看她表演變臉。 不怪檀玉如此驚訝,著實是璟王的身份過于貴重。 當今圣上共有七子,璟王乃貴妃所出排行第三,是最受寵的皇子,連太子都要禮讓三分。 如此尊貴卻出現在街邊糕點鋪,實在稀奇。 沈長澤忙了幾日,終于清閑下來。 程錦初盤了多日賬冊,也理清了侯府內務。 這日晚間,程錦初同沈長澤道:“我細細盤算,庫中銀兩加上圣上賞賜,以及我爹留給我的銀票,堪堪也只能維持侯府半年開銷,所以我們不能坐吃山空,得開源節流?!?/br> “你有何打算?”沈長澤放下茶盞認真傾聽。 程錦初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道:“先消減府中不必要的開支節流,再買鋪子做生意開源?!?/br> “可上京富商云集,各路生意皆已飽和,想要賺錢實屬艱難?!彼皇菦]有想過,只是覺得可行性不高。 “我有辦法?!背体\初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