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是我貿然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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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盛景明的哥哥? 連允眨了眨眼,她確實不知道盛景明還有個哥哥。畢竟她從沒有過問過他的家庭背景,看男人和他六分相似的眉眼,想著應該是真的。 見她遲遲沒動作,盛京澤臉上依舊維持著輕淺的笑。他的眉眼要比盛景明溫和的多,看過來的眼睛都是彎的。 如果說盛景明是冷冽的寒山,他就是春日的暖風。 兩兄弟完全不是一個氣質的人哇。而且……他的氣質要更沉穩,可能因為年長 ,那份不露山不露水的感覺更明顯。 如此、壓抑、危險,又深不可測,光是看著,窒息感就涌上。 連允敏銳的感覺到,盛京澤或許是個比盛景明更難纏的人。 迅速上下掃了一眼。目光上移,對上他含笑的眼神,連允才發覺,自己看的好像有點久了。 她連忙后退一步,低下頭。 “抱歉,你先進來?!?/br> 男人順從她走了進去,連允帶上門,看著他頗為好奇的東張西望。 “盛先生,盛景明他不在,他剛出去,估計晚上才能回來?!?/br> 盛景明都25了,他的兄長最少也26,看他成熟的氣息,不知道到底多少,連允想著禮貌點吧。 聽見她的稱呼,男人反而轉身看去。 “怎么這么稱呼我?你以后是我的弟媳,叫我京澤哥就好?!?/br> 他的眼里一片真誠,連允只能硬著頭皮叫了一聲“京澤哥”。 這一聲怎么聽著也是不太情愿的。 盛京澤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湊近一步,已經超過了正常的社交距離,連允幾乎能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 猛烈、沒有一絲回旋的余地。被入侵的感覺太奇怪,她不受控的退后一步,后背卻撞到了一個東西。 “小心?!?/br> 男人突然前傾過上半身,他伸出手臂在連允耳后,幾乎是能將她籠進懷里的姿勢,更別說男人高的過分,連允只覺得自己被完全被罩在他投下的陰影里。 兩人貼的近,清爽的薄荷味襲來,幾乎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熱。 連允瞳孔微縮,要知道她最討厭薄荷檸檬這些東西,平日是聞到就會反胃的程度,更別說今日這樣近距離的接觸。 她的面色瞬間發白了起來,胃部抽搐著,不適的反胃感壓著喉嚨收縮。 好像是扶住了什么即將倒下的東西,連允猜測是花瓶什么的。盛京澤在這一瞬后就回到了正常距離,那股令人惡心的薄荷味消散了,但她好像還能隱隱約約聞到一樣。 她無心再應對眼前人,現在更關心自己的情況。 但總不能就這樣突然走掉,連允強撐著,臉上勾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抱歉,我胃有些不舒服。你先慢慢看?!?/br> 說罷,她就徑直走去洗手間。完全無視了身后人探究的眼神。 漂亮的眉頭緊鎖,眼角微微下垂,嘴角在抽動著。臉色略顯蒼白。說完話就就抿著嘴唇,呼吸變得急促,似乎在努力控制著某種沖動。 是害怕?還是真的不舒服?可能兩者都有。 盛京澤揣測著,他面色不變,只是在屋里走動著,尋找著急救藥箱。 沒過很久,連允就從衛生間里出來了。只是這次,她的脆弱顯而易見。 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原本整潔的發型現在也掉下幾根發絲黏在額角,眼角還掛著幾滴未擦走的淚珠。 頸側動脈的跳動在薄弱的皮膚下清晰可見,這副無力的樣子,應該是剛吐過。 極力的咬著下唇,是想掩蓋這些吧??纱桨觊g咬合間能看見潔白的貝齒,嘴唇本來就紅的不像話,現在這樣頗有一股凌虐的美感。 盛京澤的視線不由得變暗了些。 他面上裝作無事,只是等人走到他眼前時,關心的拿出藥盒。 “還好嗎?從屋子里翻出來的,吃了對胃好一點?!?/br> 他倒是體貼,連水杯都準備好了放在桌子上。盛京澤此時坐在沙發上,連允就站在他的對面,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似乎是在等她的回復。 連允腳步微不可見的頓了一瞬,但很快就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坐了下來。 她的臉上勾出極為輕淺的笑,然后拿起了桌上的藥片和水杯。 水甚至是溫的,看來是已經算好了她什么時候會出來。 她倒是要看看,這人想玩什么花樣。 連允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口吃下藥片,咕嘟一聲 ,帶著水順下喉嚨。 她的手機藏在身后,頁面停在和盛景明的聊天框內,一旦發現面前的男人有什么奇怪的舉動,她就會直接發消息讓人回來。 盛景明給她看過手機,似乎是向她證明只有連允一個人,他是將她置頂了的。 不要問她為什么不報警,因為毫無用處。 “多謝京澤哥了?!?/br> 連允對他點頭,男人只是一笑帶過。 “不算什么,你該多注意下身體?!?/br> 說罷他又有些苦惱的抿唇,好像是什么難于啟齒的話。 “京澤哥有什么想說的話直說就好?!?/br> 連允注意到他的表情,淡聲開口,帶著被摧殘過的啞,光是聽著就讓人心為之一顫。 “……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能不能叫你小允,聽著更親切些?!?/br> 他這話說的十分好聽,把控著恰到好處的親昵,又不會顯得太過分主動,好像單純只是交換詢問一個稱呼。 如果忽略他過于侵略性的眼神的話,連允可能會相信。 裝作什么都沒發現,連允點頭。 “當然可以。說起來,京澤哥是來找景明的吧?可惜他正巧不在家?!?/br> “有什么事的話,可以等他回來再說?!?/br> 盡量把話題往盛景明身上靠,明著暗著趕人,更有利于擺脫本身被動的位置。 連允暗暗想著,握緊了手機。 盛京澤淺淺一笑。面上一如往常沒有絲毫不悅。 “你說的對,是我貿然打擾了?!?/br> 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側過去,連允以為他要走了,但沒想到人只是借著離去的方向又湊近幾步,彎下腰伸手撥開了她黏在額頭的發絲。 “景明他不太會照顧人,你一個女孩子,要照顧好自己?!?/br> 男人的聲音溫潤,擦過額角的指腹似無意似有意摩挲了一下,有點癢。 連允閉了閉眼,她輕聲道謝,目視著人離開。 真是奇怪的人。 她想著,最后還是沒有給盛景明發消息。反正晚上他就會回來的,到那時再跟他說也不遲。 但盛景明意外的早早就回來了。 屋子的門“砰”的一下被從外面推開,巨大的動靜嚇得連允差點從沙發上蹦起。 她驚愕的看著一身冷氣的男人,手機從手上滑落都沒發現。 盛景明陰沉著臉大步走來,他的臉色和半月前被她拒絕那晚格外相似。 冰冷,低沉,壓抑著什么,像座火山,在一觸即發的邊緣。 “你……” 連允想說點什么,但你字剛出口,整個人都被壓進了他懷里,盛景明將人摟緊,低著頭在她后頸處急切的索取著。 吻太激烈,guntang的溫度落在后頸,周遭又是男人從外面趕來冰冷的氣息,冷熱交替的感覺刺得連允一縮,但手腕只是被更強硬的握住,動彈不得的任由他吮吸、舔舐。 以往盛景明親的克制,同居的一個星期里除了接吻和擁抱沒對她做出其他出格的事,今天這是怎么了? 連允心里思索著,但一陣痛感打斷了她的思考。 盛景明居然張開嘴,尖牙抵到后頸處白皙的肌膚上,放肆的啃咬,留下一道道紅痕。 這狗男人、突然發什么瘋?! 連允吃痛的哀叫一聲,這一聲也喚回了盛景明的理智。連允只感覺身后人的動作一僵,緩慢的移開,放松了對她的禁錮。 想著人應該正常點了。連允忍著被咬痛的帶上水色的眼,回頭看著他十分不解。 “你……怎么了?” 她是真的不太明白。難道今天他在外面受了刺激,獸性大發了? 盛景明只是用那雙幽暗的眼看了她一會兒,兀的抬手擦去她眼角半滴不滴的淚水。 “連允,離盛京澤遠一點?!?/br> 他低聲啞氣。 “他不是什么好人?!?/br> 天知道他在監控里看到盛京澤的身影出現時是多么震驚。 看著他敲響房門,笑著走進他的領地??粗鴥扇擞姓f有笑,男人差點將她摟入懷里??粗⒕蓭瓦B允理頭發,親昵的過分。 幾乎捏碎手機的茶盞。陶瓷碎片隨著他的動作刺入掌心,刺目的血和茶水流了滿手,盛景明卻毫不在意,只是死死盯著畫面里的每一幕。 從什么時候進來的,他們說了什么,又干了什么事,事無巨細,他必須全部知道。 他深呼吸一口,拼盡全力壓下直接去找人對峙的欲望,而是沉下心,把短短的一段相處視頻回放了一遍又一遍。 一次次的將視頻定格在男人前傾伸過手幫人挽去發絲的那一個畫面。 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盛景明猛地將手機一摔,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四分五裂一片狼藉,也刺激著他的耳膜。 他急促的呼吸,只覺得全身都泛起陣陣的紅。神經被劇烈拉扯,眼前一片混亂,只能咬住舌尖逼自己清醒。 ……盛京澤這個混賬東西、他怎么敢! 連允是他的。 是他的。 渾身的血氣都在上涌,盛景明火速拿上車鑰匙就往家里趕。路上超了幾個紅燈都不在乎,時碼已經飆到了最快。 打開門時,只覺得心臟好像都提在了嗓子眼。 好在,好在人還好好的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