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存盤失效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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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已替換 其實我走得那么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柳青追上來,說實話我其實不太擅長面對十七歲的柳青,也喪失了同她相處的能力。 我沒辦法不去在意她在未來帶給我的恥辱還有背叛,但我也無法心安理得地說服自己去報復一個此時此刻什么都沒有做過,在心智上還是一個孩子的柳青。 無數次地重來,無數次地改變,我總盯著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很少停下來去觀察身邊的人,所以連男友和閨蜜的改變都沒有覺察。 只能在撞破糗事之后無能狂怒,我早已經忘卻了曾經的自己是什么樣的,只記得柳青曾對我非常非常的好,這種好,好到我無法用一個純粹的、看待仇人的眼光去看待她。 就這樣也挺好的,她別跟過來,我也不走過去,一段感情開始很難很難,可能需要無數的巧合堆迭,但結束卻很簡單。 這個道理也同樣適用于楚瑯。 我走在空無一人的綜合樓走廊里,沒有被用作考場的教室門緊緊地鎖著,我透過教室那透明的玻璃看到了自己此時的倒映。 十七歲的青蔥少女,滿是膠原蛋白的年輕臉蛋,只有這幅漂亮皮囊的主任才知道,這里面住著個多么蒼老且懦弱的靈魂。 —— 在等月考成績的這幾天,我都沒有和楚瑯一起回家,我去學了單車,非常的可笑,重來了那么多次,我居然連單車都不會騎。 買單車的錢是從我銀行卡里面取的,楚致晟雖然偏心且惡心,但卻不至于連我的生活費都給不起。 同樣,離開我獨自生活的母親,每個月都會按時地給我轉零花錢,我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么樣,重來太多次了,這時的記憶太過于模糊。 我只記得這時候的mama很忙很忙,忙到焦頭爛額,我想她的時候想要給她打語音會被她找理由匆匆掛斷。 甚至會忙到忘記我的生日。 我好幾次想要重新聯系上她,在打開社交軟件的頁面時,竟也生出了近鄉情怯的惶恐出來。 實際上,在未來,我同mama見面的次數也不多。 每次見她一面,她臉上的皺紋就會多上幾分。 mama年紀大了以后身體不好,她時常會偏頭痛,一痛就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甚至患上了厭食癥,程子鳴有請國外很著名的腦科醫生來幫她看病,找專門的營養師來負責她的飲食。 看著她每況愈下的身體,我其實很多次都想再次重啟時間,但不管重啟多少次,都留不住逐漸枯萎的人。 mama不愿意過來和我一起住,她在程子鳴這個豪門女婿面前總表現得特別的尖銳,每次見面的時候都耷拉著臉,搞得程子鳴也很尷尬,私下里問了我好幾次,mama是不是不喜歡他。 再后來,他把mama送進了很昂貴的療養院,讓我放心,他會給mama一個很好的晚年。 我的工作很繁忙,當時手里好幾個大工程需要我二十四小時的連軸去轉。 當我忙完之后去療養院看母親,叁個月已經過去了。 我只見到了母親永遠沉睡的臉。 她的頭發全部都被人剔掉了,身體骨瘦如柴,臉色帶著死人獨有的青白。 后來我才知道,mama得了腦瘤,但她和程子鳴一起瞞著我,說我工作很辛苦了不想讓我分心。 然后程子鳴就瞞著我找醫生給mama化療治病,每次我去見她的時候,詢問mama身體狀況時他們就和醫生聯合在一起騙我。 因為欺騙,我沒能見到她最后一面。 于是我用存盤逆轉了時間。 叁個月太漫長了,漫長到總是會滋生各種變數。 這一次上天沒有眷顧我,無論我重來了多少次,都無法看到她最后一面。 我在這樣無法改變的過去里面發了瘋。 為此我和程子鳴大吵了一架,之后不歡而散。 訂婚宴如期舉行,只不過我很少再回我們兩個人同居的那個家,我不想看到他的那張臉。 哪怕我知道,他是為我好,mama也是為我好,他們都在用自己以為的方式在對我好。 但我做不到不去怨恨,說不清是怨恨程子鳴,還是怨恨這無論怎樣修改都不夠完美的命運。 明明我已經擁有了人生存盤,可為什么卻依舊無法掌握自己的生命。 我好像什么都擁有著,但卻又像什么都沒有。 之后我就全國各地地出差,下工地考察,也是那個時候我接到了一個大業務,我靠著不停地工作來麻痹失去母親的痛苦。 晚上就找一個酒店隨便湊合著過。 想來柳青和程子鳴就是在那個時候搞在一起的。 那一天其實是程子鳴的生日,我調整好了情緒想要回去跟他道歉了,甚至還訂了蛋糕打算給他慶生…… 但現在再想這些其實也都沒有意義了。 —— 成績出來了,走廊外面的風云榜前擠滿了前來看成績的學生,他們烏壓壓的人頭把所有的一切都擋住了,什么都看不見。 我尷尬地站在外面,想看又不好意思去擠,站在我旁邊的柳青到沒有那么多顧慮,她苗條、纖細,性格還咋呼,兩條胳膊一揮就扒開了好幾個同學擠了進去。 人群炸開了鍋。 “臥槽,楚瑯這次居然不是第一???” “真假的,第一誰?” “楚…楚山卉……” “741分……,這是什么怪物?” “這個驚天學神是誰?以前怎么沒聽過?” “名字怎么有點耳熟?” 吵吵嚷嚷的,我不太喜歡,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 “臥槽,是不是那個褚佑公開表白的,長得賊好看的女的?” “她不是五班的嗎?成績我記得一般般來著?!?/br> 聽著別人討論我的八卦,我有些頭皮發麻,下意識地低下頭想趁著沒有人注意到轉身就走,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山卉,你居然考這么高???”同班同學高揚起的聲音讓場面再一次陷入了混亂。 “楚山卉在這里?” “哪里哪里?指給我看看……” 我落荒而逃了。 —— 逃回了教室,但噩夢還沒有結束,老師站在講臺上,所有的同學在我進來之后全部都側過頭來盯著我。 或懷疑或打量的目光再一次讓我如芒刺背。 我曾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早就已經忘記了那些眼神了。 但我發現我并沒有,在所有人都用這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我的時候,我還是會渾身都冒著冷汗。 就好像多年來形成的漫長且刻骨的條件反射。 我其實就是個活在他人目光里的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