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換俘虜
雨霧山呈東北西南走向,綿延數百里。山中溝壑縱橫,森林茂密,雜草叢生,野果,野獸廣布,很是富饒。山西北是壽北縣城,山南是益青縣城。西面是省城;兩座縣城和省城形成一個品字,各占據云霧山一角。 在山中,沿著一條裂谷,坑洼不平的公路,將三城連接起來。而柳河鎮就在東北角山凹中,向南距離益青不足百里;向西北距離壽北縣城百五十里;向西距離省城二百余里。幾乎處于三城中心地帶,所以地理位置很重要。村子西南面的公路上,幾乎每天都有鬼子車輛經過。但是,益青城里的鬼子受到重創后,暫時無力繼續派兵駐守,只好斷斷續續派出百多人的隊伍掃蕩一番。 得到益青城鬼子大佐上村報告,坂田雄司令,覺得問題嚴重:這可是自己后院,怎么能讓其他武裝作亂,急忙調集兵力,展開了秘密突襲,想一舉殲滅敵人,消除后患。但是沒想到突襲的收效不大,除了占領了東部山區周圍幾個鎮子和許多村莊,敵人主力并沒有被消滅,只好采取強硬攻擊。 連續多日的進山掃蕩,雖然剿滅了幾支十幾人,或者幾十人的武裝,但是自己的部隊損失也不小,算上第一天的傷亡,已經有一百多名士兵戰死;受傷士兵更多,截止今天,重傷達到了三百多,輕傷更是有五百多人;更可惡的是數百名偽軍主動繳械投降不說,還裹挾了幾十名皇軍。而這些傷亡,主要是被對方的冷槍、地雷、陷阱等造成的。 現在,大本營正在組織大規模的華東會戰,后方兵力空虛,山上地形復雜,重裝部隊難以進山,沒有更好的辦法,將山里面的所謂愛*全部殲滅啊。坂田雄司令,在豬頭,也就是益青城上村大佐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費神琢磨著。 “報告,司令官閣下,經過和省城留守部隊聯絡,加上東山地區公路上損毀的車輛人馬證實,加西亞公主可能被山里的匪兵俘虜了!” 騎兵隊長山崎進來報告。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坂田雄司令打發走騎兵隊長,眉頭皺得更緊,心里話:“這個丫頭,這時候跑來干嘛,這不是添亂子嗎!” “報告,司令閣下,我回來了!”正在思索辦法的坂田,突然被垂頭喪氣跑進來的上村給打斷思維,只見上村的左臂被包裹著,掛在脖子上,臉上還有一道傷疤,灰頭土臉的樣子。 “怎么回事地?狼狽滴樣子!”坂田惱怒地問道。 上村急忙回答:“報告司令閣下,都是屬下無能,我們的人馬遭到偷襲,被打散了!” “八格牙路,怎么滴事情?”坂田火了,指揮刀都抽了出來。 昨晚,幾只外圍部隊趕回了深山里的密營,據特戰隊,偵通連等帶回的情報,現在鬼子的主要兵力部署是:主力部隊收縮回了省城以及周邊幾個縣城;在內線,也就是東西部山區,沿著山間公路的幾個大鎮子上還部署了多則四五百人,少則一二百人的部隊。 其中半山鎮有大約一百五十多名鬼子,三百多偽軍駐守;柳河鎮上有二百多鬼子和一個大隊偽軍駐防。而這兩個鎮子正好在東山根據地東西兩頭,扼控著根據地出路。 經過討論,王棟決定,集中兵力,殲滅這兩地的敵人,打開與外線聯系的通道,*迫敵人退兵,換回被俘虜的士兵和群眾。 深夜,柳河鎮王棟安排六叔王大義,帶著光頭、孫耀祖等幾個大隊人馬,前去解決半山鎮的鬼子偽軍,自己則帶著大黑、吳剛兩個大隊;白厚德、王大雷特戰隊,以及狗剩、豆豆等為首的警通連、偵通連主力,從后山老營附近的暗道,進入已經拓寬的地下河,向前穿行了大約上千米,爬上一個斜坡,王棟親手將面前一塊大石頭吃力地掏下來,一個不大的洞口露了出來。 探身出來,將洞口之外的雜草藤蔓慢慢撥開,前面山坡下,河道里水流潺潺,在陽光下泛著金光。遠處河堤之外,自然是靜悄悄的柳河鎮。此時,鎮子里很是安靜,但是,王棟明白,安靜只是表象,夜幕下的鎮子里可是危機四伏呢。 “大家先別出來,大黑,你跟我摸進村里探查一番!” “是,司令!”大黑答應一聲,率先向河谷里溜下去。 順著河谷蜿蜒前行,數百米之后,王棟和大黑兩人經過密道,進入村子。仔細感應一下周圍,沒發現任何氣息存在,悄悄地從牲口棚子里的食槽里鉆出來。原來,木制食槽的底部是活的,可以向一側推開,大黑嘖嘖稱奇,說道:“嗨,司令大人,這出口的設計夠巧妙,不知是哪位的杰作??!要是養上幾頭牛,就更加隱蔽了!” “啪!”王棟一巴掌拍在大黑腦袋上,輕輕說道:“隱蔽你個頭,還養牛,干嘛呢,給鬼子提供牛rou呢?” “嘿嘿,兄弟不是開玩笑嘛!”大黑咧嘴笑道。 “好了,別出聲,跟在后面!”王棟囑咐一句,輕拉開破敗的院門。朝街道兩頭看看,“嗯,鎮子東面,自己家的不遠處路中央有哨卡,西面十字路口有兩個流動哨。另外路口附近的鎮公所和王家祠堂,肯定有鬼子大隊人馬?!?/br> “偽軍大隊在哪里呢?”王棟拉一下大黑,退回地道,打開手電筒,向西南角摸了過去。據他估計,偽軍大隊,應該在原少年軍軍營里,只有那塊,才能容得下大隊人馬同時吃住。 “大黑,你到山坡上,通知部隊:吳剛大隊主力從地下河道進入鎮子東頭,負責解決祠堂里的鬼子;你的人嗎從西南角進來從地下和地上同時進攻,進攻鎮公所的鬼子;讓特戰隊分出一個小隊,協助解決兩頭的鬼子崗哨,其余人馬來我這里,解決偽軍大隊之后,相機支援你們?!?/br> 十幾分鐘之后,七叔王大雷帶著特戰隊、警通隊等主力,終于摸到了軍營底下,踩著木制梯子,王棟輕輕推動頭頂的蓋板,一股灰燼灑落下來。將上面大鐵鍋托起來,輕輕放到一邊,噌一聲跳了出來。 其他人跟在王棟后面,先后從灶膛里鉆了出來,安靜地等待著命令。 王棟作了分工之后,戰士們以班為單位,首先摸掉崗哨,接著沖入宿舍,不到十分鐘,輕易控制了偽軍大隊。 幾分鐘過后,按照約定時間,鎮子中央部位的王家祠堂和十字路口對過不遠處的鎮公所里,同時傳來了槍聲和爆炸聲。 因為借著地道等掩護,哨兵事先被解決,所以在內外打擊之下,鬼子很快被打的潰散。豬頭大佐在小隊鬼子保護下,硬是沖出了設在鎮公所的司令部,騎上馬,向鎮子外面跑去。 戰斗結束之后,清點戰果:俘虜整個三百多人的偽軍大隊,五十多名鬼子兵(多為傷員);重機槍兩挺,輕機槍五挺完好;步槍等五百余支;山炮三門,迫擊炮十多門;大量的子彈和炮彈;戰馬二十多匹。同時,被關押的金主席和許多群眾被解救出來。 “混蛋,死了死了第!”坂田狠狠將指揮刀掄起來,砍碎了面前的木桌,似乎還不解恨,一腳踢飛了一張木凳子。呼呼喘幾口粗氣,平息一下心情說道:“命令人地,到山上,和游擊隊談判,把俘虜地換回來滴!” 益青城的楊翻譯帶著幾個鄉老,舉著小白旗來到了柳河鎮。王棟安排五叔王定國代表少年軍出面,和對方展開了談判。 第二天傍晚,雙方在柳河鎮東南十幾里之外的河谷里進行了俘虜交換。因為雙方都存有戒心,所以都出動了大量兵力在自己的后方埋伏著。好在雙方都比較克制,結果是有驚無險。 但是有兩個意外情況遭到了鬼子一方的抗議。一是交換的重點人物加西亞公主死活不走,說是等過段時間,自己會到省城,面見坂田司令閣下;二是,絕大多數偽軍拒絕回去。幾天的戰斗下來,主動投誠和被俘虜的偽軍超過了千人之多,讓坂田他們很惱火,也很無奈,從此更加不信任偽軍。 幾天接觸之后,尤其是從普通百姓那里,加西亞了解了鬼子的暴行,日本侵略給中華民族帶來的災難,加上一路見聞,和少年軍的愛護百姓,英勇抗擊侵略的壯舉之后,決定留在少年軍,再進行深入了解后,決定下一步的打算。 加西亞的決定,為自己,整個愛國少年軍帶來了莫大的助力,從目中意義上來說,是改變了自己和少年軍的命運,這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