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被虜
“你……你……”夏月一邊踢著腿,一邊往后退,可是越是想躲閃,越是退無可退。 不是吧?不是吧! 看著面前猛獸一樣盯著她的幽深眼眸,夏月真是膽都嚇破了,尤其是此時這兩米的大床,竟然被他單膝這么一跪,就好像小得跟一米的單人床一樣。 “穆一然,你……你要干嘛?你別過來?”夏月不能相信,不能相信自己被面前這個男人坑了大半輩子,最后連這個都要坑在他手里。 然而此時,穆一然卻是毫不費力的抓住了她,然后將她一拖,拖在身下壓了個嚴嚴實實,單手撐在她的耳側,他啞然問她,“回答我!” 他已經一分鐘都不想等了! “什……什么回答?不是……你先放開我??!”夏月已經嚇得花容失色了。 “我在問你最后一遍!”他沉著臉,語調蠻橫,那霸道蠻纏在她身上的肌rou,與他平日里的冷漠的模樣,簡直派若兩人。 夏月猛咽著口水,瞳仁已經凝成了一點,一晃一晃的,“我……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 “……”那模樣,一看就是驚到了骨子里,怕到了心尖上。 他在她心里到底是怎樣的人? 穆一然的眼眸一凝,從未有的挫敗。 真特么想就這樣強要了??! 但是他卻翻身坐起來,因為舍不得,所以牙根緊咬著,因為心里疼,所以冷靜了。 他微微弓著后背,肌理分明的肩胛凸起了一塊塊的肌rou,他沒有看她,也沒有安慰…… 喜歡是一種本能,而殘忍是一種掠食,于是對她,越是喜歡,越是讓他藏匿得更深。 性格如此,不愿意直白的表達,也表達不來,可是又分分鐘的想貼近,分分秒秒的想讓她明白,除了他,還能有誰? 然而老男人的臉皮可以厚,可是內心里也是脆弱的,而倨傲是本性,這樣的人,哪怕是做錯了,也不會跟任何人低頭認錯。 而身后,是夏月連滾帶爬逃竄著的聲音,剛毅的眸底,尖銳的刺痛。 他彎腰將剛才丟在一旁的上衣抓了起來,靜默的在床邊站了一分鐘,最后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房間。 夜,漫長,各據一方的兩人都是徹夜無眠。 夏月藏身在那舒適空曠的房間里,穆一然占據著同樣空曠的客廳。 明明只是一門之隔,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一樣。 一個不會表達,一個不懂他的表達。 明明青梅竹馬,明明知根知底,可是到了這一層上,好像要捅破,卻突然好像比登天還難了。 那張完全男性氣息的深色大床一角,夏月屈著腿,蜷縮的靠坐在床上,不敢合眼,更不敢睡! 一雙本來明媚的大眼睛,流淚了太久,睜了太久,通紅的。 可是就算這樣,一旦聽見了門外細微的聲響,也是讓她下意識顫一下。 那樣的事情,她是沒想過,至少關于穆一然她是真的一點都沒想過,但是……他都已經這樣表現出來了,她要是再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意思,大概是真的太傻太天真了。 只是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夏月卻是突然發現,原來這么多年,她竟然一點都不了解這個男人,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對自己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他說,他不想當她的哥哥…… 這話,他很早之前就說過,很早很早之前,只是,那時她還太小,她總以為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讓他討厭了,所以他才會這樣說! 可是現在看來,事實好像并不是這樣,所以,在那時候她還穿著開襠褲,滿地打滾玩兒泥巴的時候,其實他就已經…… 夏月一臉發僵,早已經說不出話,可是這一秒卻是自言自語喃喃了一聲,“不會吧……” 客廳里,四周一片漆黑,而黑暗中,始終有一點火紅的點亮在持續的燃燒著。 滅了,又點上,滅了,又點上……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可是卻完全能想象他此時的模樣。 他怎樣瞇著眼眸,怎樣靠坐在沙發上,怎樣深深淺淺的吸煙…… 他就這么沉靜的呆在那黑暗中,像一只受了傷的猛獸,但是即便是凌亂,也是凄美! 空間里,時鐘還在嘀嗒嘀嗒的走動著,很規律,卻平靜不了內心的躁動。 時間是良藥,適用在任何時候。 手里的煙,又燒盡了。 穆一然再掐滅后,拇指輕擦過嘴角,口腔里全是煙草苦澀的味道,很不舒服,可是還沒歇過半分鐘,他重新點了一只。 倏爾,吧嗒一聲,身后的門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 穆一然的瞳仁猛縮了一下,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夾在手指間的煙抖了一下,飄起幾顆小小的火星。 然而,這時回應他的卻是另外一聲清脆的關門聲。 穆一然垂眸看了看還亮著得煙,滅了。 黑暗中,他拉開了客廳一側大大的落地窗,放進了微微有些發燙的空氣,稀釋著房間里的那些渾濁。 他有些煩躁的走到了陽臺位置,口腔里的苦澀讓他直皺眉。 許久,等到房間里的煙味徹底淡了,他身上的煙味也散了,他才重新進屋。 四周依舊漆黑,不過對于沉穩的男人來說,其實也沒什么差別,只是在走到夏月房門旁時,他還是頓住了腳步。 顯然一向運籌帷幄慣了人,不喜歡這樣。 第二天,夏月因為心里抗拒,所以沒有開門,也沒有去上班,甚至連假都沒有請,就這么一直呆在房間里。 而穆一然也沒有叫她,直接在天亮之后,就獨自一人走了。 夏月在房間里窩到了12點,再三確定外面沒什么動靜之后,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客廳里,顯然穆一然收拾過了,到處清清爽爽的。 夏月咬著唇,摸了摸肚子,轉而去了廚房。 翻了下冰箱,因為實在沒什么胃口,也不想動,于是最后她取出了上次她還不準穆一然喝的冰牛奶。 想著湊合湊合喝點算了,但是這時大門的門鈴響了。 本來就神經緊繃了一晚上,幾乎都沒闔眼的夏月,頓時驚叫了一聲,直接將那冰牛奶打翻了,.乳.白色的液體,頓時灑了一地。 夏月驚魂未定,直到意識到那是門鈴的聲音之后,這才胡亂的拿起帕子在地上擦了擦,然后沖過去準備開門。 保全系統的屏幕里是個陌生人,手里還提著東西。 夏月皺了皺眉,按下通話鍵,“你是誰?” 陌生人隨即抬起頭,然后笑道,“是穆先生給我打的電話讓我過來送餐的?!?/br> 送餐?還穆先生? “你提回去,我已經吃過了!”夏月回了一句,然后按下的結束鍵。 只是她這才走回廚房,都還來不及收拾剛才的殘局,門鈴又響了。 夏月打定注意不想理門外的人,可是那門鈴卻一直持續,沒完沒了的響著,哪怕后來夏月進了房間,關了門,都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忍無可忍中,她只好再次走到了門口,直接拉開了門,“我都說了,讓你提回去,你……”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這時站在她面前的卻并不是剛才送餐的那個人。 面前的人,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臉上帶著墨鏡,就在夏月打開門的同時,直接用手里的一塊白色的帕子捂住了夏月的口鼻。 夏月甚至都沒搞清楚是個什么狀況,整個人就暈了,而后,直接被人抗出了小區,丟上了一輛黑色的卡宴。 一小時后,車停了,夏月就這么穿著一身睡衣,再次被人從車里抗出來,進了面前的一幢豪宅里。 豪宅門口接應的人一言不發,在確認了夏月的身份之后,將夏月接了過來,然后轉移到了另外一處地點。 …… “老爺,事情已經辦好了!”適才接應的人,在安頓好夏月之后,上了豪宅二樓的一個書房。 書桌旁,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輕嗯了一聲,“人呢?” “已經安排在客房了?!?/br> 老者精明的眼眸轉了轉,隨后站了起來。 雖然兩鬢斑白,但是他走路時卻絲毫沒有六旬老人該有的老態,倒是健碩異常,雖然保養得宜,歲月依舊是無情的。 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并將它交給了面前的人,“給那邊打電話,讓他們馬上給我停了手里的案子!” “是,老爺,我這就去辦!” …… 驗尸中心里。 穆一然剛剛接到了送餐小弟的電話,在得知夏月退餐了后,臉上的表情不太好,而剛巧這個時候,左逸也來了。 “穆法醫!”左逸輕敲了一下穆一然辦公室的門,隨后推門走了進來。 穆一然放下手里的電話,然后抬頭看他,“有線索了嗎?” “有了,不過具我們的了解,那個花瓶是上周死者從一個拍賣會上拍下來的,送貨的時間,和案發時間吻合,我們重點摸派了幾個嫌疑人,但是他們都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br> 也就是說,完全不知道那個花瓶里的斷手,到底是怎么進去的,因為很顯然在那個時間段,那只斷手并沒有在花瓶里。 說到這里,左逸也是皺了皺眉頭,剛毅冷酷的臉上,很是不爽,“你這邊什么情況?” “情況比你稍微好一點,已經檢驗出死者所服用的藥物成分了?!蹦乱蝗粚①Y料遞給左逸,“這是從藥物成分分析得出了藥物品種,這不是國內常見的藥品,a市的話,就只有圣馬德里亞那個私人醫院有。還有,死者死時有早期妊娠?!?/br> 左逸一聽,基本上心里也是很清楚了,隨即立刻站了起來,“行!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