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陳一天左臂一撈，截住她撤退的路。然后側過身來，右臂攏住于喬肩膀。 “頭，頭發，我頭發還濕的?！边@種程度親密動作，必然會讓于喬大腦發木。 陳一天用氣聲說：“再來一下?！?/br> 說著，在黑暗中探過頭去，吻上于喬的臉。 初嘗人事的于喬再度進入四維空間，失去了時間概念，仿佛十分鐘，又仿佛一小時……陳一天幾番試探，多種品嘗，于喬只得閉眼感受，種種混亂感和陌生感，讓她覺得新鮮而恐懼，細品來，個中滋味又并不反感。 于喬身體往前蹭了蹭，手臂搭上陳一天的腰。她忘了，那里是陳一天的癢癢rou，這一搭不要緊，他原本倒弓著腰，身體已經持續繃緊，刺激之下，條件反射地蜷起來。 于喬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異樣。 ※※※※※※※ 陳一天把整個身體貼過來……如今的陳總，早已不是面對盧姍jiejie的小天。 他也算輕車熟路。對于已在心中演練無數yn按說按套路打，不會出什么意外，但是總不得法，于喬輕聲表示抗議，他的氣勢頓時減去3分，只得停下來修整。 …… …… …… 如此試了幾次，屢戰屢敗，陳一天有點泄氣：“我說喬喬，你是不是畸形兒？” “嗯？”于喬又疼又怕，疲憊異常，腿在微微發抖。陳一天把她的雙膝攏在自己懷里，感受到了她的顫抖，邊歇氣邊說：“不是有那種石女……” 于喬認真思考：“不會吧……石女好像不是這個意思，石女是不來月經……” 對于喬而言，陳一天見證了她的小半個童年，她記憶里的很多事情，都是和陳一天一起所見、所感、所得。 因此，二人在情潮輾轉，不得要領時，停下來思考生物性別及生理知識，也別有一番意趣。 此刻，如果把于喬換成任何一個有經驗的女人，定要嘲笑陳一天一番：“沒有金鋼鉆兒，您別攬瓷器活兒?！笨伤鎸﹃愐惶?，完全沒有思辨能力。 陳一天喘了兩口氣，回了點血，突然低下頭來：“讓我看看，怎么回事兒?！?/br> 于喬羞得不行，滾著把自己卷進被子里。 陳一天對于喬是真的熟悉，熟悉她的發際線、她上挑的眼尾，熟悉她害羞時的故作鎮定、她恐懼時內眼角的褶皺，熟悉她的生理周期，甚至熟悉她的血常規數據。 但是，他的女性生理知識僅限于與于喬治病相關，關于“石女”只是隨口一說。 他在認識于喬之前，陪奶奶與人聊天時，聽到鄰居阿姨提到過。 鄰居阿姨說，她女兒剛出生時，身體長得跟別的嬰兒不一樣。 她懷疑自己女兒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石女”，待孩子滿月，真的轉戰婦科，找大夫做檢查。 當時的醫療水平，醫生也沒有更先進的手段，只做了簡單的婦檢，跟那位鄰居阿姨說，沒事，是正常的，不放心的話，等孩子成年后再就醫。 鄰居阿姨將信將疑，心想成年了再就醫，那時候就算有問題也無力回天了吧。 直至女兒成年，來了月經，那位當媽的才放下心來。 她們聊到這個話題，當陳一天這個小男孩是空氣，毫不避諱，陳一天聽得一知半解，從此對“石女”這個詞有了印象。 陳一天記得那位阿姨伏在奶奶肩上，看似在說悄悄話，實則嗓門兒挺大地說：“說了你們都不信，我女兒是跟別人長得不一樣嘛！到現在也是不一樣??！” 在陳一天的概念里，“長得跟別人不一樣”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加上剛才的幾番努力以失敗告終，為了緩解沮喪和尷尬，就順道提起“石女”的話題來。 爭論至酣處，陳一天抬起上半身來，真的有幾分認真。 剛才提到月經，陳一天心有余悸?？从鄦叹碓诒蛔永?，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連人帶被子把人抱回來，安放在床正中央，親了親于喬眉心：“乖，睡一會兒?！?/br> 于喬躲在被子里，羞羞地說：“你睡得著嗎？” 陳一天雙手雙腳纏住這個木乃伊：“我也困了?！?/br> 于喬如蒙大赦，加之這么個安全的睡姿，她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于喬還小的時候，于香帶她路過早市旁邊的公交車站。那里長年有個擺地攤算卦的，那天于香想起忘買了東西，讓于喬在公交車站等她，她買了東西回來等車時，見于喬已經跟算卦 得聊上了。 于喬早跟人家交了實底，出生年月日、家里幾口人，手也伸給人家。 于香自然不信這個，上前想要打斷，不料算卦的認真起來，說我免費給她看，你等你的車，車又沒來，急個什么。 然后，算卦的指著于喬的手心說：“有大劫，不進法院也會進醫院?！?/br> 于香氣得要踢翻他的卦攤兒。 算卦的又接著說：“貴人在北?！?/br> 于喬聽不懂，于香懶得領悟。 這件事情就此擱下。 此刻，于喬被層層被子裹住，又被人攏在懷里，大概永遠想不起自己的宿命，早在十幾年前就被人說破了。 陳一天極度疲倦，但是他失眠了。 他閉上眼睛，眼前的黑暗就活了一樣，繞著他的腦袋轉，轉得他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