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戲男主。
載著姜小梨的計程車在馬路上飛速行駛,一輛黑車和一輛電動車跟在身后緊追不舍。 正前方忽然一片紅燈,疑似出現車禍。 計程車師傅見路況不對,經小梨同意后拐進一條小路打算繞過去。 賀洵頓感不妙,叮囑小伙不能跟丟,這時他接到秦微打來的電話,果然和他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車在李粟弟弟名下,這貨最近剛出院,到處放話要讓你血債血還?!?/br> “知道了?!?/br> “你現在在哪里?”秦微莫名感到心慌,“不要沖動,等我的人過來?!?/br> 賀洵看著加速的黑車,唇邊揚起怪異的笑,“已經來不及了?!?/br> “賀洵...” 電話直接掛斷。 賀洵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禍,即使今晚難逃血光之災,他也不能讓小梨受到半點傷害,畢竟現在能為她做得實在太少了。 他在小伙耳邊大喊,“你把車給我,你有多遠跑多遠?!?/br> “哥,是不是出啥事了?” “你別問,知道得越少越好?!彼兹计鹨唤z視死如歸的氣魄,“車弄壞了我賠你?!?/br> “你要是還認我這兄弟就別把我當外人,有福不用同享,有難我萬死不辭?!毙』镆彩侵v義氣之人,斷然干不出扔下兄弟逃命的事,“你直接說,我能干什么?” 賀洵現在沒時間和他多扯,眼看著黑車慢慢逼近計程車,隨時都有撞上的可能。 “攔住前面那輛車?!?/br> 小伙加足馬力,“好嘞,你坐穩了?!?/br> 不得不承認,玉蘭路電動小馬達的車技的確一流,特別是走這種小道,流暢的如一條游動的水蛇。 在這條小路的盡頭右拐便通往另一條大路,黑車已然做好截停的準備,眼看兩車愈發逼近,一輛電動車忽然沖到車前,一腳帥油門加氣甩尾,黑車司機緊急剎車,差點就撞上電動車。 賀洵扭頭看著順利右拐的計程車,消失的車尾燈一并帶走他的忐忑。 小伙原想帶他撤離,沒想到正前方駛來了一輛車,前后夾擊,逃無可逃。 黑車的副駕駛下來一個壯漢,車內的幾人跟著陸續下車,這人正是那晚在包廂被賀洵連環暴擊的男人,李粟的親弟弟。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盡管哥哥叮囑過無數次不要招惹賀洵,他依然保持粗人的思維方式,挨了打必須還回去才算結束。 他咧嘴一笑,看著甕中捉鱉的賀洵,哥哥受的屈辱和自己遭的罪,今天一并和他算清楚。 “賀公子,別來無恙啊?!?/br> 賀洵沒空搭理他,略帶歉意地對小伙說:“對不起,連累你了?!?/br> “沒事,人生在世,生死是注定的,我尊重命運的安排?!?/br> 小伙滿不在乎的擺手,抽出車鑰匙緊握在手心,尖端對外,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到底還是學了不少防身術。 “哥,我掩護你,你先...” “——砰?!?/br> 壯漢上來就是一拳暴擊,小伙雙眼冒金星,恍惚的晃蕩兩下,直挺挺的倒地。 賀洵優雅的摘下帽子,面對兇神惡煞的幾人絲毫不慌,他想起秦微能定位到自己的手機,只要自己能撐住等外援到場,最多受點皮外傷。 “還墨跡什么?” 他傲慢地抬下巴,挑釁意味濃烈,“一起上吧?!?/br> * 幾日后,綿城某私立醫院。 電梯直升頂層的vip病房,兩個男人前后走出電梯,前者一身駭人的腱子rou,殺氣凜然,后者溫文爾雅,有一張看不出年紀的奶狗臉。 病房門被推開,躺在病床上的賀洵滿懷期待地看過來。 “給,你要的紅糖饅頭?!?/br> 路權一個精準拋物線把饅頭扔向他,剛好砸在胸口的淤青處,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你能不能對病人溫柔一點?” 路權皮笑rou不笑:“你要求這么多是皮癢了嗎?” 賀洵不敢惹這個暴徒,轉頭向老大哥肖洱求助,“肖大神,你就放任他這樣恐嚇和虐待病人?” 肖洱坐在病床邊默默削蘋果,精細的切成小塊,隨口道:“你差不多行了,我和路權來看你是頂著被老婆離婚的風險,萬一讓悅悅和沉漫知道我倆還和你混在一起,直接民政局見?!?/br> “所以老婆比兄弟重要?” 路權和肖洱同時看向他,用沉默代替回答。 “從小相依為命的革命友誼也不過如此,太讓我心寒了?!?/br> 賀洵的右腿吊在半空,帥氣的臉被揍成鼻青臉腫的豬頭,乍一看略帶喜感。 路權在綁著石膏的右腿上按了按,殺豬般的慘叫聲緊隨其后,“你謀殺???” “你是不是裝的?有那么嚴重嗎?”路權表示懷疑。 “你懂什么叫骨折嗎?雖然是輕微,但不好好養很有可能變成瘸子?!?/br> 肖洱輕笑一聲,“瘸了豈不是更好,你還能去小梨面前賣賣慘?!?/br> “我從來不賣慘,我是真的慘?!碧崞鹦±?,賀洵語氣軟了幾分,想起她滿心滿眼的甜膩,“你倆記得把嘴閉嚴實,千萬不能泄露我的行蹤,我現在這副尊容不能讓她看見,影響我在她眼中的光輝形象?!?/br> 路權捏了一塊切好的蘋果放進嘴里,“別說我沒提醒你,我老婆最近瘋狂在給姜小梨物色新男朋友,個頂個的青年才俊,除了沒你有錢,其他方面隨便秒殺你?!?/br> 賀洵冷哼,完全不放在眼里,“那些人再優秀也不懂小梨的萬分之一好,一群臭魚爛蝦不足為懼?!?/br> 肖洱暗戳戳地補刀:“悅悅昨天和我說,小梨給她打電話,說教育局組織了一場以相親為目的的教師爬山活動,就在下周六?!?/br> “小梨不可能參加這種活動?!辟R洵信心滿滿。 肖洱一字一句地說:“她報名了?!?/br> “...”賀洵如遭電擊,那一瞬間說不上的失望還是難過,“我們才分開多久,她就這么急不可耐嗎?” 肖洱斜眼看他,直戳要害,“你莫名其妙把人甩了,她還必須留在原地等你,你這是什么強盜邏輯?” 有些事無法解釋清楚,賀洵愿意背下這口黑鍋,他自嘲地尬笑兩聲,沒再接話。 路權看了一眼時間,不死心地敲敲綁石膏的右腿,“這段時間你老老實實在醫院養病,別瞎跑?!?/br> “嘶...”賀洵疼得齜牙咧嘴:“你他媽是真心想我好好養嗎?” 路權勾唇一笑,那抹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略顯瘆人,約等于死神的微笑。 “我們先撤,有時間再來看你?!?/br> “下次記得給我帶孤兒院門口的光頭佬燒餅,純rou的要兩個?!?/br> 路權邊走邊豎中指,“滾?!?/br> 拉開病房門,剛好撞上推門的秦微,秦微見到路權和肖洱兩人禮貌問好,“權哥,肖大神?!?/br> 路權見他手里捧著兩桶泡面,一看便知是誰的要求,不禁笑言:“這家伙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幸運?!?/br> “兄弟之間不講這些,這些年他也幫過我不少?!?/br> 路權拍拍他的肩,隨即和肖洱一起離開。 進入病房的秦微徑直坐在病床邊,一邊幫忙拆泡面包裝一邊問:“這玩意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賀洵故作深沉狀,慢悠悠地說:“味道是其次,主要是情懷,吃的全是回憶?!?/br> “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弄?”秦微隨口問他:“李粟本想安排他弟弟跑路,被我找人攔截了,暫時出不了綿城,但是拖久一點就不好說了?!?/br> “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辟R洵嘆了口氣,厭惡了用暴力解決問題的生活,“真把這群瘋子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我是無所謂,但我不想連累小梨?!?/br> 秦微疑惑道:“你住院的事沒和她說嗎?” “有什么好說的,她現在恨死我了,知道了也不會心疼?!辟R洵有些自暴自棄,身體受的傷遠敵不過聽說小梨要參加相親的痛,“她已經開始新的生活,這樣也好,干凈清爽的好男人才配得上他,我就算了,別玷污她的眼睛?!?/br> 秦微調侃的笑:“這么怨婦的話也能從你嘴里說出來?!?/br> “行了,說點別的吧?!辟R洵雙眼空洞地盯著天花板發呆,一副要死不落氣的慘樣,“我那小兄弟怎么樣?” “給他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年輕小護士全程陪伴?!?/br> “謝了,還是你考慮周到?!?/br> 秦微有些好奇:“那人和你很熟嗎?愿意陪你挨打的關系可不簡單?!?/br> “他是個好人?!辟R洵言簡意賅地點評,順便替他張羅工作,“你那里是不是還缺個領班?這小子很懂人情世故,身上又有一股機靈勁,適合在會所工作?!?/br> 秦微秒懂他的意思,講義氣的小伙走哪都遭人喜歡,“你都開口了,這人我必收?!?/br> 賀洵勉強擠出一絲笑,腦子里還在想著小梨相親的事,“泡面好了沒?我快餓死了?!?/br> “你不是剛吃完饅頭嗎?” “你不懂?!彼荒樕钋榈卣f:“內心深處的空洞,沒有東西可以填滿?!?/br> 秦微:“...” 裝你媽的苦情戲男主。 * 醫院養病的日子無聊到爆炸,賀洵每天掰著指頭數,時間一晃到了周六,那天是小梨參加相親活動的日子。 他拄著拐杖下床,一瘸一拐的站在窗戶前,清晨的陽光沒有延續到午后,伴隨一陣妖風,大片黑云匯集在一起,滴滴答答地下起雨,雨勢不算大,霧氣濃郁,全世界仿佛蒙上一層薄膜。 此時此刻,她是不是和別的男人相親相愛的同撐一把傘? 她笑起來那么好看,男人肯定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情到濃時會不會趁機牽她的手或是擁抱? 賀洵越想越覺得呼吸困難,回到床上給自己喂了一粒安眠藥,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多了多久,他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驚醒,迷糊狀態下拿過手機,來電人是表姐羅婉。 “姐,是我?!?/br> “賀洵?!?/br> 羅婉呼吸聲急促,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小梨出事了?!?/br> * 鋪墊的差不多了,明天直接上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