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鏡塔404第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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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系統的倒計時界面靜靜懸浮在眼前,每跳動一秒,仿佛都在逼近某個無法回避的終局。 整個古堡沉浸在無光的永夜中,窗外漆黑如墨,唯有風聲在回廊間游走,如低語般拍打著厚重的石墻。 空氣仿佛也被壓實,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舊血與塵土的味道,令人胸口發悶。 就在這沉寂得近乎凝滯的時刻,一只蝙蝠無聲無息地從天花板陰影中俯沖而下。 它并未驚擾任何人,只是輕盈地落在男人的肩上,繼而倒掛于他伸出的手指間,仿佛早已訓練有素。 他微微側頭,看向蝙蝠尖銳的小爪中叼著的一卷蠟封紙。 指尖一捻,蝙蝠乖順地松口。 展開的那一刻,一行血紅字跡赫然顯現: “王子出事,速來宴會廳?!?/br> 字跡潦草卻急切,仿佛是匆忙中寫下。 赫爾的信。 沉濟安抬頭,與林聞舟交換了一個短暫卻意味深長的眼神。 下一秒,他一手拽住林聞舟,另一手拉住若葉,眼睛一睜一閉之間,叁人身影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陰影中。 —— 宴會廳。 那是一處極為空曠的宮殿式空間,地面由深色鏡面石鋪成,倒映著穹頂垂下的枝形吊燈與眾人微變的神色。 整整一面落地窗橫貫整個南墻,高聳如城堡的脊骨,窗框為黑金材質雕刻,紋路繁復如藤蔓纏繞,仿佛夜的利爪。 透過落地窗望出去,視線撞上的是大片大片仿佛永不凋謝的暗夜玫瑰。 深紫、墨紅、近乎黑色的花瓣層迭如潮,在無風的深夜中靜默綻放,花海無邊,延伸至整片不見星月的天幕盡頭。 天空仿佛被厚重的帷幕遮蔽,徹底失去了時間與光的概念。 而宴會廳的正中央,立著一座通體由黑曜石與紅寶石構建而成的高臺。 臺上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紅色寶珠。 那顆寶珠仿佛活物一般,緩緩旋轉著,內部有赤焰般的光流在緩慢燃燒,映出四周墻面上的血色光輝。 它沒有任何支撐,卻穩穩懸于半空,每一次微微脈動,都像在回應著某種無形的召喚。 整個宴會廳中,唯一的色彩,便是那顆寶珠的紅,和窗外玫瑰花海的深。 這是一座等待審判與獻祭的場所。 空氣微冷,林聞舟下意識繃緊了背脊。 就在這時——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尖銳而壓抑不住的女聲,像是呻吟,又像是被撕裂的尖叫。 林聞舟猛然回頭,視線落入宴會廳一側昏暗的角落中。 那里,程曼曼渾身赤裸地癱倒在地毯上,整個人仿佛剛被劇烈地碾壓過。 她那原本精致的白裙已被粗暴地褪下,凌亂地丟在一旁,衣裙上的珍珠紐扣散落在黑色地面上,像是被踐踏的花骨朵。 一個身材高大、氣質凌厲的男性正壓在她身上,身穿貴族男爵的禮裝,酒紅色的絲絨上衣敞開著,露出蒼白結實的胸膛,胸口的貴族紋章在血珠滴落中閃著冰冷光澤。 他有著深棕色的頭發與冰藍色的眼睛,此刻正一邊沉入程曼曼體內,一邊低頭狠狠咬住她的肩頸。 林聞舟怔了一下。 ——這張臉,她昨天才在納科爾斯身邊見過。 那個沉默不語、始終站在納科爾斯右手側的男爵。 當時他并未發言,也未被介紹身份。 可現在……他卻在用最原始、最赤裸的方式,奪走程曼曼的人性與血。 血族的尖牙嵌入肌膚的瞬間,程曼曼發出一聲壓抑到破碎的喘息。 鮮血順著她肩膀蜿蜒而下,染紅了她胸前的皮膚,卻也讓她眼神變得愈發迷離。 她的身體在他身下逐漸抽搐、僵直、繼而柔軟、融化,血液與快感交纏,將她從人類的界限中剝離。 林聞舟站在宴會廳中央,目光死死鎖定那片角落中正在發生的一切。 程曼曼正被死死壓在地毯上,赤裸的身體在血族男爵身下承受著劇烈沖撞。 她的皮膚蒼白,胸口劇烈起伏,肩頸處的傷口仍在滲血,鮮紅液體沿著鎖骨蜿蜒而下,被對方的舌尖舔舐過后留下淡淡血痕。 程曼曼的眼神開始聚焦,瞳孔顏色正在發生變化,指尖隱隱泛起血族特有的暗紅。 林聞舟明白過來—— 她并沒有死,而是在以一種極端而危險的方式,被推進轉化。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畫面還未落幕時—— 她聽到若葉倒抽一口氣,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見遠處那一角,赫爾被粗糲的血藤死死捆縛著四肢,跪坐在紅毯之上。 銀發垂落,碧眼無神,唇色發青。 他整個人像是被封禁了所有感知與反抗,安靜得如同一座人偶雕像,活人般的氣息正在迅速淡化。 “赫爾……”林聞舟輕聲喊道。 赫爾毫無回應。 若葉咬牙低罵:“該死的,這根本不是突發狀況?!?/br> 沉濟安的聲音低冷:“他們動手了?!?/br> 林聞舟目光冰冷地掃過宴會廳。 紅寶珠依舊在緩緩旋轉,投下暗紅色光暈,如同俯瞰眾生的眼。那光芒若有若無地與系統的能量波動同步,仿佛整個宴會廳的劇目節奏,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所有人都在看這場“表演”。 而她,也即將被迫成為觀眾之外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