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收回
劉玉成又被叫走了,這次是到黨校進修學習,時間是有的,但是統一住校,不準隨意回家。 王恩澤美滋滋地收拾東西,這次要到香港辦理剩余的事。 保姆看得心驚rou跳,不知道孕婦是不是離家出走,一時不知道要不要跟老板報備。 王恩澤想著家里沒人,干脆把保姆叫過來:“我需要離開一周,反正家里不用你燒飯,你就放假吧。要是沒地方住,晚上還可以回來睡,隨你?!?/br> 想想,她又叮囑道:“不要跟老板提起,不然他會扣你薪水?!?/br> 說到錢,打工人就緊張了?!翱墒?,老板叫我每日拍攝給你做飯的內容?!?/br> 王恩澤拍拍額頭,沒想到他還有心思管這些?!澳沁@樣吧,你自己燒飯吃吧?!?/br> 保姆沒干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光看包裝也知道老板訂購的食材價格不低,可不是菜市場買到的貨色?!疤?,你別走?!?/br> 王恩澤差點笑出聲,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沓現金。雖然現在用現金的人少了,但是它是不會留下痕跡的安全交易?!澳弥?,我會盡快回來?!?/br> 保姆捏著現金,心里又驚又喜。老板神出鬼沒的,而且只有他帶著戒指,她早就默認“太太”是他包養的小三。只是小三沒有小三的樣子,每日進出,看起來很忙,現在還要打包行李離家,看起來是要應付另外一家人的樣子。 王恩澤慶幸司機是自己請的,劉玉成對她簡直是有一種細密的監控感,她有時候十分反感,雖然大多數時候知道他是關心自己。 文思梅自然是隨行的?!岸鳚?,你身體怎樣?” “挺好的,懷孕么,總有不適?!彼唤冻鲞^來人的油膩腔調:“等你懷上就知道了?!?/br> 文思梅傳統得很,現在這樣交往同居已是極限,懷孕是不可能的事,為此她還去打了長效避孕針,雙重保障。 兩人很快到了香港,與當地的律師會面。 王恩澤只問了一個問題:“我肚子里的孩子還沒出生,能成為信托受益人嗎?” 律師說:“可以補充約定,若孩子出生且存活,就自動成為受益人?!?/br> 王恩澤原本打算生了孩子再離婚的,但是現在各方都有點迫不及待,那就只能急事特辦,不辦也要辦了。 聽了律師的話,她點頭。 律師又宣布道:“根據約定,這筆錢會以名義金額轉入本信托,受托人為某信托有限公司,受益人為王恩澤女士及未出生的孩子,若孩子出生且存活,則自動成為受益人?!?/br> 條款非常多,王恩澤和文思梅都得讀一遍。 文思梅越讀越明白,存在她戶頭上的錢,會經由她成立的公司公戶轉入法蘭西銀行,又轉成對應的現金和證券,最后再以名義金額的形式進入信托。 也就是說,王恩澤當初承諾的“一半收益”直接蒸發,王恩澤要全部收回。 雖然并非貪圖那筆錢,但是這個認知還是叫文思梅手腳發軟。王恩澤甚至不懼怕她知道,特意將她帶來香港,當面與律師會談。 釋放的信號很明顯,如果文思梅反對,她可以隨時跟律師溝通清楚。 文思梅的心跳加速。說實話,跟在王恩澤身邊的這幾年,有房有車有存款,更多的錢都是數字,理智上她當然愿意配合王恩澤的做法,況且此前是她主動提起那筆錢的。 但是王恩澤一點沒跟她商量,就悉數收回,就這點cao作叫她有一點輕微的不爽。正如易景同曾經怒斥過的,王恩澤對她是利用。 文思梅覺得頭痛,從感情上來說,她感激王恩澤,同為女性,她甚至有點愛慕她的強大和堅定。但想到自己是徹底被利用,她就覺得王恩澤平時是不是太虛偽,裝得夠像的。 王恩澤看完條款,拿起手邊的杯子喝水。她知道旁邊的文思梅痛苦萬分,可能對她產生各種嫌隙。 但是,她認為對文思梅,已經毫無保留。她示意律師先離開,然后說:“思梅,你放心,你今后的生活不會受影響,我會每個月給你發工資,一直保障你的生活?!?/br> 文思梅痛苦地抬頭?!岸鳚?,你覺得我是想要錢?你徹底地利用了我!” 不可否認,王恩澤沉默以對。 文思梅看她不反駁,心里一陣抑郁,想起一件事:“那縣城的建設投資怎么辦?”工程剛推進了一兩個項目,要完成當初談好的建設,沒個五年八年的,怎么可能。 她追問:“你不會只是利用村民,為自己刷個好名聲,就不管他們了吧?” 王恩澤覺得文思梅是真的好人,跟劉玉成是一樣的,這種時候了,還知道想著別人,難怪他們是一直以來的好朋友,某種程度上,他們真是相配。 “不會,那是另外的支出。而且我想通過投資公司的形式,找文旅公司合作開發建設,不是上次那種單純的建設,更側重在投資收益上?!?/br> 文思梅對此略有耳聞:“這種重資產投資,很可能會收不回來?!?/br> “收不回來就收不回來唄,當年你爸爸幫過縣委副書記,我們現在也幫這個縣,有些事情種下種子就好,不必問是不是長成大樹?!?/br> 文思梅聽她這么說,心里暖暖的,覺得她熟悉的王恩澤又回來了?!澳俏覜]什么意見,我去讓律師進來?!?/br> 王恩澤說:“不著急,我預定了律師幾日的咨詢時長,你可以慢慢考慮?!?/br> 考慮什么?文思梅才不管,轉身讓律師進來,繼續商談后續的事宜。 兩人回到酒店,王恩澤突然問:“你現在是不是恨我?” 文思梅給她倒茶:“你知道你這樣問,特別像那種偶像劇嗎?就是……”她想了一下,“追妻火葬場?!?/br> 王恩澤不知道她會看那些低俗文學。 文思梅繼續說:“恩澤,傷害已經造成,彌補求諒解是奢求。但是我還愿意相信你,你不是特意利用我的?!?/br> 說完,兩人都笑了,各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