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陳淇撐在木板床上的手頓了頓,往后靠了一下,感到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看著許凜沉靜的僅維持著表面清醒的樣子,忽然有些想使壞,勾了勾唇角明知故問道:“為什么???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嗎?” “因為你很輕易地就拋棄我了?!痹S凜的眉心微微蹙著,垂著眼很認真地控訴說:“我經常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和你在一起太累了?!?/br> “這樣啊,那確實是我的不好?!标愪康穆曇艉茌p,繼續湊上去,眨了眨眼睛輕輕吻了下許凜的唇,帶著點兒蠱惑意味地問:“但是你還喜歡我對嗎?” 陳淇的唇很軟,很濕潤,唇齒間彌漫著一股酒液的清香。 昏暗的光線下,許凜的視線不加掩飾地緊盯著陳淇的唇,漆黑的眼眸在此種視線下顯得更為沉靜了。 陳淇的呼吸噴灑在許凜的臉頰上,正想要再親上去,許凜忽然低下頭來,手掌按住陳淇的后頸,用力吻下去。 陳淇的眼睛微微睜大了,許凜唇齒間的酒精氣息變得格外濃郁,或許是因為多年沒接.吻了,嘴唇相貼后只是有些生澀地輕輕舔.舐著,肢體間的動作也變得有點兒僵硬。 氣氛稍稍凝滯了片刻,陳淇很快就反應過來。反客為主地摟住許凜的脖子,guntang的舌.尖纏.繞上去,撬開許凜的齒.關,溫熱的口腔柔軟地交.融在一起。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只知道等陳淇和許凜的唇.瓣終于因氣息不足而分開時,幕布上的電影已經結束很久了,小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照進來。 他們的喘.息在寂靜的空間清晰可聞,陳淇摟著許凜的脖子,頭埋在許凜的胸膛上聽他的心跳,很無理地下達命令:“你親了我,要對我負責起來才行?!?/br> 即使是醉了,許凜的邏輯還是很清晰的,擰著眉有些不高興地反駁道:“是你先親的我?!?/br> 陳淇說:“但你也親了?!?/br> 許凜沒再說話。陳淇抬起頭和他對視,看見許凜注視著他的沉靜而幽深的目光,正想說點什么調整氣氛,許凜的目光就轉開了,語氣很平靜,聽上去很認真地說:“溫嶼,你的表現需要再好一些?!?/br> 陳淇的心中的某處像是被擊中了,輕聲問:“那怎樣才算得上是表現好呢?” 許凜又沒再說話了,眼神看上去像是受了好些委屈,很倔強地看著窗外說:“我要回去了?!?/br> 喝醉了的許凜莫名地變得有些孩子氣起來,想一出是一出,一旦決定了什么就特別執拗,說什么都很難改變他的想法。 陳淇自覺已經達到了今天的目的,見好就收,從許凜的大衣口袋里找出他的車鑰匙,在很合適的時間找了個代駕將他送了回去。 只是在將要分別之時,陳淇耍了點兒小心思,將七年前許凜送給他的項鏈故意留在了他的車里,為下一次的見面做好鋪墊。 畢竟許凜在醒酒后假如還能記起今天發生過的事情,不一定還會想和陳淇見面,陳淇故意落在許凜車里的項鏈不是普通的項鏈,他在選擇要故意遺落的物品時,因為這條項鏈所包含的特殊含義還短暫地遲疑過一會兒。 但換了別的東西帶給許凜的觸動肯定沒有這條項鏈那么大。陳淇需要讓許凜知道溫嶼的心意,不然陳淇做再多的努力也不能讓許凜跨過心里的那條坎。 即使陳淇早就料到和許凜在游樂園的這次碰面將是里程碑式的一場約會,但當陳淇回到家,查詢到自己已經積攢到四十五分的積分時,還是感到有些驚喜地挑了挑眉。 因為晚上和許凜的那個吻,陳淇的心情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都是極好的,看著冬日的陽光都感覺極為明媚。 他前段時間托周粒幫自己調的那兩瓶酒的成效出乎意料的好,吃完早飯后,陳淇估摸著酒館應該早就開門了,騎著小電動,帶著李姝做的小點心去酒館,想要前去慰問一下幫他立下汗馬功勞的員工。 等到了酒館門口,陳淇將小電動停好了,推開酒館門后才察覺出不對勁。店內的木桌被推倒在地上,玻璃杯碎片散落各處,各種顏色的酒液浸濕了木質地板,狼狽得像是剛剛有一場臺風過境。 周粒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惶然無措地拿著手機正要撥打陳淇的電話,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過頭看見門口的陳淇,表情驚慌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大哭起來。 陳淇簡直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反應半天,茫然地關了大門問周粒:“我天,這是怎么了?” 周粒垂著頭抽抽噎噎地說:“剛剛,剛剛突然進來一群人……先是問您在哪里,知道您不在店里后就開始砸店里的東西,我攔不住,被他們推倒在地上……他們砸完后就說要您識相點趕緊還錢,也別想著報警……不然就,就見您一次打您一次?!?/br> 周粒說完,眼睛里流下淚來,非常自責地說:“是我沒用,都看不住店……這一個月的工資我不要了,老板您辭退我吧?!?/br> “跟你沒關系?!标愪靠粗坏氐睦墙?,感到有些頭痛地說:“你先離開這里吧,他們為了找我還有可能來第二次?!?/br>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陳淇估計是吳勇打聽到這家酒館是他開的,跟七年前一樣帶著人來砸場子,以為溫嶼還是會跟七年前那樣不敢報警,默默忍下來。 可現在被砸了店的人早就不是溫嶼了,吳勇的恐嚇low得像電視劇里那種五秒鐘就能解決掉的弱雞反派,陳淇還不至于害怕一個比他矮了一個半頭的瘦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