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杜衡將地上之人提起來,半是要挾地推著鄭六在前面帶路,一行人來到了鄭府書房。 但見書房門上落了鎖,若見微看向鄭六,他忙道:“老爺死后夫人傷心過度,便命我們將書房鎖起來了?!?/br> 看到若見微皺起了眉,他又接著道:“我、我有鑰匙,這就為各位打開?!?/br> 幾人進了書房,里面仍飄著一股血腥味,日光從外面照進來,還能看到空氣中浮動的塵埃。 杜衡挾著鄭六在門口留意著門外動靜,其余三人便在書房中探查起來。 這書房看著不大,一側靠窗處放著一張書桌,上面筆墨紙硯俱全,不過看著俱是嶄新,似是很少使用,對面是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已都布滿了灰塵,顯然主人并不常翻看這些書,看來這屋子的主人只是個附庸風雅之輩。 門正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幅字畫,杜衡看了半天,并未發現什么特別之處。此時就見書架前的司空闕似是發現了什么,將耳朵放在書架旁的墻邊,以手叩墻聽了片刻,又回頭在房間中摸索了一陣,最后走到那字畫前,抬手摘下了那字畫。 只見字畫后面,赫然露出了一個機關。司空闕將機關緩緩轉動,那書架忽然從中間分開向兩邊移去,展現在眾人眼前的,竟是一座藏寶室。 鄭六看著眼前景象,驚得張大了嘴,半晌才道:“這…我們都不知曉…書房中還有如此的密室…” “你們老爺未向別人提起過嗎?” “老爺不曾向我們這些下人說過,我們只知道老爺平時收藏的東西頗多,卻不知竟是藏在這里?!?/br> “那夫人呢?她知道嗎?” “這…我不知道?!?/br> 若見微與司空闕抬步走進了那藏寶室中。 就見那藏寶室的墻上俱以格子分開,里面放了各式各樣的名貴寶物,既有凡間各城的特產,亦有仙門高手的器物,若見微看著其中一個格子里劍托上放著的長劍,道:“此物…竟是恒山一位已故長老的佩劍?!?/br> 他繼續往前走,忽的走一間格子前停了下來,只見那格子中放著一個托架,上面卻空無一物。 司空闕也注意到了這處,走過來看著那托架道:“這上面放的,似是短刀短劍或是匕首之類的東西?!?/br> 杜衡問鄭六:“你可記得鄭老爺收藏中有這種東西?” “…老爺收藏那么多,我怎么可能都記得…” 杜衡手虛虛掐著他后脖,逼近他緩緩道:“再仔細想想呢?” “我…我…好像是有的…”鄭六快哭了。 若見微又補充道:“這托架做工亦是上乘,可見上面放的應為鄭老爺極為喜愛之物?!?/br> “??!我想到了…”鄭六福至心靈,道,“就在幾月前,老爺曾得了一把短刀,經常拿在手中把玩?!?/br> “哦?那如今這短刀在何處?” “這…我以為他們將那短刀與老爺一同放入棺材之中了…” 杜衡轉頭與若見微對視一眼,他當時并未在鄭老爺尸體上發現什么短刀。 “說起來,當日那城主府中人似乎并未提起殺害鄭老爺的兇器為何?!倍藕夂鋈坏?。 “你們發現尸體時可曾注意到?”若瑾問。 “不曾,那日城主府中來人也未尋到,后來夫人說老爺要盡快下葬,就讓我們將他們打發走了?!?/br> 若見微在那放短刀的格子四周查看,忽的蹲下身撿起了一件物什:“看來鄭夫人有問題?!?/br> 幾人看去,就見他手中赫然是一枚珍珠耳環,看起來頗為名貴。 鄭府西側的一間廂房里,正坐著一位婦人,她看著已有四十多歲,面容早已失了年輕時的風采,眼角爬滿了細紋,此刻未著脂粉,頭發也披散著,兩眼盯著虛空中的某一處發呆,顯得頗為憔悴。 忽聽“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天光xiele進來,她瞇了瞇眼,道:“小荷,不是說了不要進來打擾我嗎?” 未聽到預期的回應,她扭頭看去,正見四人走進屋內,為首之人一身白衣,身負長劍,后面那人扎著高馬尾,玄衣高領,再往后是個白袍的少女,最后進來的那人一身道袍,轉身關上了門。 來者正是若見微一行,杜衡已讓鄭六支走了鄭夫人身旁的丫鬟。 鄭氏看到幾人,慌忙起身道:“你們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夫人記性怎的這樣差?我們可是你請進來為府中驅邪的呀?!倍藕庾叩饺粢娢⑸磉?,笑著說道。 “既是驅邪,為何要來我的房間?”鄭氏雙手絞著衣袖,問道。 “自然是因為…”杜衡一雙灰眸盯著她,“‘邪祟’就在此處了?!?/br> 鄭氏雙眼瞳孔驀地放大了。 若見微此時才抬手行禮道:“冒昧打擾夫人休息,是吾等失禮了,但吾等前來是為鄭老爺遇害一事向夫人詢問,還請夫人如是回答?!?/br> 鄭氏看著他半晌,道:“你們想要問什么?” “夫人七日前的夜里曾同老爺在書房中吵了一架,是也不是?” “…是?!?/br> “可否告知緣由?!?/br> “…不過是因些家中瑣事,他脾氣比較急,我同他說了幾句,他便與我吵了起來?!?/br> “之后呢?” “…他那晚不知為何特別暴躁,最后將我趕了出來,就把自己一人關在了書房中生悶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