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若見微看著朝他們走過來的人,抬手行禮道:“司空,好久不見。吾等欲返回蒼梧,恰巧路過此地?!?/br> 來人正是千機門的司空闕,他臉上帶著笑意:“原來如此…嘿,小瑾也在!” 若瑾也朝他行禮道:“司空師兄?!?/br> 司空闕轉向若見微身旁戴著冪離的杜衡,問道:“這位是…” 就聽杜衡答道:“在下杜五,不過是個四處游歷的散人,偶遇若道長二人,以為有緣,便結伴同行?!?/br> 司空闕顯然有些不相信他的說辭,懷疑地打量著杜衡。 就聽若見微開口問道:“你又為何在此?!?/br> “害,別提了,”司空闕帶著他們幾個往城中的酒樓去,“好友許久不見,當先開懷暢飲一番,再容我細細講與你聽?!?/br> 千機門乃是位于九州西南的一個主修奇門之術的仙門,司空闕便是門內數一數二的高手,他此次下山游歷路過廣陵城,因城主與自己有故交而前往拜訪,結果卻遇到了一系列的城中命案,城主再三拜托他,他便答應幫助調查此事。 “廣陵城中已發生了四起命案,被害人皆是被一刀斃命,”司空闕道,“我在其余三人身上未發現過多的線索,便欲往那鄭老爺的尸體上找找,不想吃了閉門羹?!?/br> 若見微聽得皺了眉:“一刀斃命…此人是用刀的行家?” “豈止是行家,我看過那些尸體上的傷口,雖然我并不精于刀道,但也足以看出,此人乃是用刀的頂尖高手?!?/br> “凡間若有此等的高手,當真令人刮目相看,故而我懷疑這些命案與修者有關?!?/br> “不過幾個受害者之間并無聯系,我看不出此人的動機為何?!?/br> 司空闕說道這里,看向若見微道:“我如今可是全無頭緒,好友既然也在此,便一定要幫我這個忙?!?/br> 若見微看向身旁二人,若瑾自是沒有異議,杜衡則道:“我都聽若道長的?!?/br> “那便先前往一探尸體罷?!比粢娢λ究贞I道。 他們隨著司空闕來到城主府,府中人聽說是來幫忙查案的,忙將眾人引至府中,帶著他們往停放尸體的房間走去。 杜衡向那引路人打聽道:“這位大哥,可否與我們詳細說說案發的經過啊?!?/br> “自是沒問題,”那帶路之人正是先前在街上指揮搬運尸體的人,他道,“第一起案子發生在五天前,被殺的是一個飯館里的廚子,那廚子獨自一個人住在飯館里,那日一大早被趕來的店小二發現死在廚房中?!?/br> “那店小二報了案,我們趕過去查探后,仵作推測他應是前一天夜里死的,兇器是廚房里的一把菜刀?!?/br> “第二個人是住在城南的屠夫,是被他鄰居發現的,殺死他的是他自己用的一把屠刀?!?/br> 說到這里,那人頓了頓道:“那屠夫生的高大威猛,平日里大家都不敢靠近他與他那把明晃晃的屠刀,誰曾想這樣一個人卻被自己的刀一刀斃命,我實在想不出…究竟什么人能做到?!彼f著,臉上露出一絲害怕。 若見微與司空闕對視一眼,看來殺人者確實不大可能是普通的來歷。 “第三個人就是那鄭老爺嗎?”杜衡問道。 “…不錯,”那人咽了口唾沫,繼續道,“不過鄭老爺家的人說尸體不吉利,一早將他的尸體收殮了要下葬,我們只看過他的尸體,初步斷定與前面兩起案子是同一人所為,并未能將尸體帶回?!?/br> “不過…”那人看了看四周,悄悄湊到杜衡耳邊說道,“我聽府里的下人私下里談論,那鄭老爺是被府里人所殺?!?nbsp;target=_blank class=linktent>" target="_blank"> “你的意思是那犯下所有命案的人在鄭府中?”杜衡也悄悄在他耳邊回道。 “只是推測罷了?!蹦侨擞只謴驼I裆白呷?,接著說道,“且我們城主府中人之后守在鄭府周圍,并未見可疑人員出府,卻仍有人被殺了?!?/br> “是今日所見那人?!比粢娢⒃诙藕馍砗罄淅溟_口道。 “哎呀若道長,你怎的在我身后也不吭聲啊,可把我嚇壞了?!倍藕庹f著還夸張地摸了摸胸口。 若見微不理他,對那人道:“這次遇害之人是誰?” 那人正是方才杜衡在他耳邊說話時瞥見了在他們身后的若見微,那眼神凍得他一個哆嗦,他直覺這位白衣道長是嫌他離杜衡太近了,才趕緊向前快走了幾步。 他此時對上若見微冷冷的眼神,小心地開口道:“…是城郊的一位獵戶?!?/br> 說話間,幾人已來到了停放尸體的房間,那人朝幾人一拱手道:“尸體便在這里了,幾位道長請進入查探,小的就不多打擾了?!闭f完便一溜煙跑掉了。 杜衡奇怪地看著那人跑遠的身影,喃喃道:“剛才還聊的好好的,現下怎的跑得這樣快,我們還能吃了他不成?” 第 14 章 故人 幾人進了停放尸體的房間,正看到三具尸體并排放在地上,上面皆蓋著白布。 司空闕皺眉道:“我是昨日到的廣陵城,彼時已有三個命案發生,誰曾想竟又有人被殺害?!?/br> 若瑾過去就要掀開在尸體上的白布,被杜衡阻攔了:“我來吧?!?/br> 只見杜衡走到近前挨個將那尸體上的白布揭開來,整個尸體的樣貌便展現在幾人面前。 最靠里的人應是那廚子,他的臉上還保留著死前驚恐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駭人的東西。中間身軀最為壯實的尸體是屠夫,他似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身上還有多處的傷痕,應是死前曾有過反抗,不過那些傷痕并非刀傷,倒像是他自己的擦傷,真正的致命傷是脖頸上那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兇手一刀幾乎切斷了整個頭顱與身體的連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