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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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坐在躺椅上,身體微微用點力,躺椅便前后小幅度的自己晃動起來。 梁音音的視野里是一片墨藍色的天空,其上點綴著熠熠的星輝。 這和她原來世界所見的星夜并無不同,和她最開始穿越到的那顆原始星球上的星夜也幾乎一模一樣。 思緒在點點星輝下發散。 梁音音想到自己剛穿越那會兒,在最初的新奇過后,面對原始部落的惡劣生活環境,她其實是很崩潰的。 她想任何享受過科技文明便利生活的穿越者,哪怕適應能力再強,應該都會有無可避免的崩潰時刻吧。 畢竟那生活的惡劣程度是真的就連吃喝拉撒這種人最基本的需求都難以保證的。 是怎么適應過來的呢? 梁音音想了想,自覺其實在被老鼠人抓捕前,她依然沒有適應原始部落的生活。 真的太苦,太難了。 但她心里也明白,那已經是原始部落能夠給她的最好的生活了。 因為自己非同尋常的穿越方式,她被部落原始人奉為神明。 那些原始人哪怕自己餓得肚皮咕咕叫,還是會把自己捕獵、采集到的食物全部都給她,等她吃飽了吃好了,得了她的首肯,他們才會分食她吃剩下的那部分。 原始部落周邊其實十分干旱,有且僅有一條水源,還時常會出現枯水期,供給部落所有人的飲水都很勉強。 可只要梁音音有所表示,原始人們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寶貴的飲用水拿出來給她洗頭或洗澡…… 她被原始人奉為神明,可實際上除了給他們添麻煩,她這個神明半點實際用處都沒有。 梁音音抬起一只手,手背覆上自己逐漸發熱的眼皮。 她想,對于部落原始人們的死訊,她真的沒那么難過。 她和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不過數月,很短,而且因為他們將她奉若神明,事實上除了幾個所謂的神侍,那個叫作芽的女人,還有那些她嘗試著教導的部落孩子,其他的部落人,梁音音對他們的樣貌都是一片模糊。 她記不得他們的長相,更沒有記住他們分別都叫什么名字。 她可真是個糟糕的神明啊…… 毫無預兆的,淚水一點點的滲出眼睫,被手背覆著,熱氣氤氳,沒一會兒就把梁音音的整個眼部輪廓都濡/濕了。 梁音音無聲的哭著。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間,梁音音仿佛聽到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她移開手背,掀起微紅的眼皮,一雙濕漉漉紅通通的眼睛帶著錯愕環顧四周。 然后,她的視線定格在露臺之外,看似空無一物的半空。 她看到了白面閣下。 他懸浮在半空中,不,不是懸浮,是飛。 梁音音看到白面閣下的背后竟是生出了一副羽翼,當然,就跟白面閣下隱匿狀態下的身軀一樣,他的那副羽翼也是透明的。 只不過看在梁音音的眼中,那對透明的神奇的翅膀,每次翕合,都仿佛會帶起點點火星子一般的光焰,稍縱即逝。 而就在梁音音的注意力被那對透明翅膀吸引時,她的腦中憑空響起了一道聲音。 “你的難過很吵,讓我很不舒服?!?/br> “帶你出去玩的話,會重新快樂起來嗎?” 第63章 微涼的夜風拂過露臺,揚起梁音音鬢邊的發絲。 她已經從躺椅上站起身,此時正站在露臺的石欄前,仰頭望著半空中透明的白面閣下。 因為過于震驚的緣故,梁音音微張著嘴,臉頰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表情看起來呆呆的。 “聽見了?” 這時, 腦子里的聲音再次響起。 梁音音近乎本能地點頭。 她'聽'見了! 梁音音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道聲音, 因為它實際上可能并不是'聲音', 它不具備聲音的音色、音量,它更像是直接輸送進梁音音大腦的一段信息。 只不過人類的大腦富于想象,經由梁音音自己的臆想轉化,這段信息成了在她腦海中響起的'聲音'。 還是一道低沉的男聲,聲線透著疏離,有著類似沁涼冰水的質感。 反應慢半拍的,梁音音才出聲確認般地詢問:“是你嗎, 白面閣下, 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問, 梁音音自己心里就有答案,畢竟現在這四下里,除了她和白面閣下, 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接連三句話,也已經足夠讓梁音音肯定, 腦海中的聲音并非是她的幻覺。 但太久沒有正常交流的梁音音,面對這突如其來能夠'聽'到的事實,她著實有些不敢置信。 然而, 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卻道:“你還是沒辦法控制好自己腦波,你向我傳達的有效信息太分散了?!?/br> 控制……腦波?有效信息分散? 什么意思? 梁音音緩慢地眨了一下眼, 微紅的眼眸里滿是迷惑。 不待梁音音將滿心的疑惑訴諸于口,腦海中染上些許憊懶的聲音道:“你還沒有辦法用腦波和我達成有效交流,之后再慢慢教你,過來吧,帶你出去玩?!?/br> 梁音音這會兒哪還有心思去玩,她更想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跟白面閣下一樣,直接通過……腦波來交流。 但面對白面閣下向她伸來的修長爪子,梁音音最終還是壓下了滿腹的求知欲,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手上一緊,梁音音整個人便是一輕,白面閣下修碩的臂彎裹住了她的腰,將她帶離露臺飛向高空。 從高空中瞇著眼睛向下望,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渺小,心境仿佛一下就變得開闊了,梁音音沒忍住發出輕輕哇的一聲。 白面閣下并沒有帶她飛出太遠的距離,他們只是在城堡莊園的上空盤旋,饒是如此,適應了高空飛行后的梁音音依舊看什么都十分新奇。 “原來從上往下看內湖是這個形狀??!” “我就說我怎么老在那邊迷路,那邊的灌木帶修剪得真的很像迷宮?!?/br> “咦,那邊還有房子的嗎……” 最后,白面閣下帶著梁音音降落在了他們此前滑草的那個小坡上。 落地后的白面閣下,背后的那對翅膀就消失了。 梁音音瞪著一雙驚奇的眼,繞到白面閣下的身后不住打量。 “怎么沒了?” 就像能聽懂梁音音的疑問,腦中的聲音簡單說明道:“那是幻翼,隨心而生,隨心而散?!?/br> 聞言,梁音音又用一雙驚奇的眼瞪向羽嘉:這不就對答上了? 羽嘉用腦波道:“沒有,我猜的?!?/br> 梁音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還說沒有? 羽嘉像是有些無奈,他尖尖的指爪虛劃過梁音音的下眼瞼,“你的眼睛很靈動,它會透露出一些你的所思所想?!?/br> 梁音音反射性摸上自己的一只眼睛,然后滑下,就連手指尖都帶上了沮喪。 眼睛會說話,這屬于夸獎,可眼下得了夸獎的梁音音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好嘛,搞了半天,這交流還是單向的。 她也就從原本的天聾地啞稍稍升級,勉強算是劃掉了天聾,卻還保留著該死的地啞。 “要玩嗎?”腦海中的聲音問。 梁音音怔了怔,“玩?玩什么?” 看看腳下的小坡,下方坡面在夜風中涌動的絨草,梁音音后知后覺,白面閣下說帶她出來玩,又把她帶來這小坡,這意思是讓她在深更半夜里玩滑草? 梁音音嘴角僵硬一抽。 玩滑草是很快樂沒錯,但前提是得有和風旭日相配合,這大半夜烏漆嘛黑的玩滑草,她圖什么啊。 梁音音堅決搖頭,她不玩。 相比起玩滑草,她現在更想學那什么腦波交流。 梁音音拉了拉白面閣下的長爪,用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白面閣下,“別等之后了,現在就教我吧?!?/br> 羽嘉分析著音音的眼神、行為以及不時挨蹭過來的松散腦波。 “現在就想學控制腦波?” 梁音音立刻忙不疊地點頭。 腦海中的聲音像是頓了頓,但最后還是松了口,“可以?!?/br> 于是,他們就著小坡厚厚的草甸落座。 羽嘉的教學特別簡單,他說:“你先集中注意力感受我的腦波,感受它的波形和波幅,感受它是怎么抵達你的腦域?!?/br> 梁音音:??? 意思她都懂,但是她要怎么感受? 按照梁音音的理解,腦波大概和她認知里的意念、意志差不多,就看不見摸不著特別虛無縹緲的東西,這要她怎么感受? 眼見梁音音全然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腦海中羽嘉的聲音道:“閉眼?!?/br> 梁音音不疑有他,乖乖閉上雙眼。 “接下來我會向你傳輸高頻腦波,你會有痛感?!?/br> 蜷坐的梁音音,不由挺直了腰背,有些緊張地做了一個吞咽。 當是時,梁音音感受到自己大腦傳來的疼痛,還不到難以忍受的程度。 具體的疼痛級別大概就好像自己的手按在了一堆軟刺上,沒有很疼,但稠密的點狀微痛匯集在一起,就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