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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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小段微乎其微的腦波輕輕蹭了一下他的腦波。 他當時沒能理解音音在向他期盼什么,但是現在的,他能理解,音音在邀請他一起玩。 梁音音找來的圓盆于她本人而言很大,但對于比大獅子還要高一些的白面閣下就不免有些擁擠了。 尤其是白面閣下那比例堪比鬃狼的大長腿,打了折都塞不進盆內,只能在盆外支著。 梁音音見勢便打算起身,想著自己不在的話,圓盆于白面閣下可能會寬松些。 白面閣下卻抓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離開。 梁音音便不動了,因為她懂了,白面閣下想跟她一起滑草。 也是哈,對于可以一蹦三尺高的成年獸人白面閣下,滑草即便有趣對于他的吸引力應該也不會太大。 但是加上她就不同啦。 就像給你一根逗貓棒你自己又能玩多久呢,但如果加上自家可愛的貓呢? 快樂是會傳染的。 因此當羽嘉用手爪輕輕一撐地面,圓盆帶著他和梁音音急速俯沖,當乖乖盤坐在他身前的梁音音再次發出快樂的歡呼聲,羽嘉也感受到了暌違已久的愉快情緒。 平穩抵達坡底,梁音音扭頭笑著問:“是不是很好玩?” 一段若隱若現的奇特腦波再次輕輕飄了過來,蹭過羽嘉的腦波。 羽嘉面具之下的金黃色豎瞳微微一動。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接收到這種腦波,是在和音音初見的那晚,當時剛剛睡醒的音音冷不丁發現了他的存在,大概是被嚇到了。 那時,伴隨著音音意義不明的叫聲,很短的一段腦波,好像就是一點小情緒,橫沖直撞一般和他的腦波撞個正著。 獅杰向他匯報過音音可以玩他們迦南的腦波游戲。 這說明音音的腦波和他們迦南族十分相似甚至相同。 但即便是迦南族本族,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覺醒了血脈的族群,通過長期鍛煉,才可以運用自己的腦波來表達情緒、傳遞信息。 而且,這兩天羽嘉曾不止一次地嘗試著用腦波和音音交流,但音音對他的腦波始終都表現得無動于衷。 能向他傳遞微弱的腦波,卻接收不到一點他的腦波……這多半是雙方的腦波頻率不一致導致的問題。 簡單來說,羽嘉有遠古血脈加持,他的超強感知力讓他能敏銳察覺到梁音音的腦波并接收,但梁音音不同,她只能接收到固定某個頻率的腦波,哪怕羽嘉的腦波再強,不是梁音音可接收的那個頻率,她也是察覺不到的。 羽嘉只陪著梁音音玩了兩次滑草便作罷了。 那圓盆于他還是太小了。 梁音音也不在意,又在羽嘉的幫助下獨自玩了三次,才對羽嘉擺手表示自己不玩了。 此時此刻,圓盆被放置在一邊。 梁音音四仰八叉躺在坡頂的草坪上,將自己攤得平平的曬太陽。 她看向旁邊站在樹蔭下的白面閣下,懶洋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草坪,無聲詢問白面閣下,不來躺躺嗎,很舒服呢! 羽嘉本想搖頭,但見音音已經一臉享受地閉上了眼,很明顯她的詢問只是詢問,不帶任何強求的意味。 羽嘉邁出樹蔭,小的時候他很不喜歡站在天陽光下,因為自身過強的五感令他周遭的一切之于他都充滿惡意的侵略感。哪怕是頭頂迦南族戰士拿命守護的天陽光,也不例外。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五感的掌控越發純屬,如今的他其實早已不懼強光。 但下意識避光的習慣已經養成,他懶得改,加上長期缺乏睡眠,光確實會在某些時刻無端令他感到煩躁。 梁音音聽到身旁傳來瑣碎聲響,扭頭看去,就看到和她一樣躺在草坪上的白面閣下不那么清晰的透明輪廓。 收回視線,梁音音瞇著眼兀自嘀咕:“為什么總是隱身呢?” “是因為白面閣下其實是一個社恐嗎?所以才總是隱身不想被別人看到?” “還是說隱身只是白面閣下的一個特殊癖好?好吧,任何不傷及旁人利益的特殊癖好都值得被尊重……” 微風為梁音音帶來一片翠綠新鮮的葉子,正吹蓋在梁音音的臉頰上。 梁音音捻起那片葉子,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摸了摸葉片的厚度。 薄厚適中,新鮮柔軟,正適合做葉笛。 梁音音將那片風帶來的葉子貼到嘴邊,兩指按住葉片兩端,徐徐吐息吹奏起來。 一開始梁音音還只是嘗試,葉笛可不好吹,要吹出聲音很簡單,要吹得好聽卻很難,梁音音是刻意練過葉笛的,只是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吹過了。 找了一下感覺,也找準了調子,梁音音才閉上眼,就著此地的風景,安寧的氣氛,吹起了舒緩優美的《天空之城》。 清脆悠遠的旋律隨風而起,隨風而散…… 羽嘉無需任何動作就能把梁音音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這其中也包括了梁音音在吹奏葉笛時吐納的氣息,那片平平無奇的葉子在梁音音的唇邊細微振動的幅度乃至次數。 結合獅杰告訴他的,那些出自梁音音之爪,能夠發出動聽聲音的小道具。 羽嘉不禁對音音的族群感到好奇,這個族群似乎十分擅長就地取材,制作各種發聲優美的道具,并且利用這些發聲道具,弄出令他們迦南族倍感舒適的聲音韻律。 和他們迦南族倒像是有著什么密切的關聯,仿佛為他們迦南族而生一般。 但很快羽嘉就發現,自己覺得音音的族群為迦南族而生這個認知過于片面狹隘,因為不止他這個迦南族覺得耳畔音音用草葉吹出的聲音動聽悅耳,附近隱藏的各種小昆蟲同樣在這綿柔的韻律中安恬沉眠。 第57章 梁音音覺得那一次的滑草就好像是她和白面閣下關系的一次'破冰'。 有了這次'破冰'之后, 她和白面閣下的相處就自然了許多,也融洽了許多。 這種關系的轉變其實是很明顯的,尤其是在一家齊聚的飯桌上, 獅祺和獅杰都察覺到了端倪。 獅杰用前肢肘部暗暗杵了一下坐在他旁邊的獅祺,在獅祺詢問地看向他時,他給了獅祺一個眼色并抬了抬下巴示意。 而根本不需要獅杰的刻意提醒, 獅祺也已經看到了。 這天晚餐的餐桌上有一道清蒸海蝦。 一盤海蝦十來只,每一只都有梁音音前臂那么長那么大。 迦南族吃這種海蝦基本只吃蝦尾,梁音音卻在蝦尾之外還偏好著海蝦的鉗子們。 梁音音原先只是覺得這些最細都比她拇指還粗的蝦鉗子,扔了可惜,便讓小獅子幫忙剝開一只蝦鉗看看里頭有沒有rou。 結果,哪里是有沒有rou的問題,汁水淋漓的蝦鉗rou飽滿得都快溢出來了,一口下去滿嘴鮮甜,那鉗rou呈蒜瓣狀,很嫩卻不軟爛,帶著耐嚼的韌性,越嚼越鮮。 梁音音自那以后,吃這種海蝦便必吃蝦鉗子。 不過梁音音也沒好意思總讓獅祺給她剝,那會兒她還是完完全全的寵物身份時, 梁音音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小獅子給她提供的各種服務。 但之后他們的關系從主寵晉升為好朋友,獅祺又還是個孩子,身為成年人的梁音音便有些不好意思了,主要她的臉皮也沒那么厚。 梁音音找獅杰幫忙給她做了一個小錘子, 想吃蝦鉗子了, 她就拿出小錘子自己'篤篤'得敲。 把蝦鉗子厚厚的外殼敲碎了,梁音音再動手去剝。 你還真別說, 自己動手剝出來的蝦鉗rou,吃起來更美味哩。 梁音音現在就正拿著她的小錘子,認認真真地敲打著蝦鉗。 她晚餐吃了七分飽,剩下的三分梁音音便打算用手邊的十來根蝦鉗子填上。 從梁音音開始敲蝦鉗,坐在她不遠處的羽嘉就停下了吃晚餐的動作,顯然是被梁音音弄出來的動靜吸引。 '看'了一會兒,羽嘉伸出修長前肢,從梁音音的手邊拿走了一根蝦鉗。 敲蝦鉗的小錘子一頓,梁音音扭頭看向羽嘉,以為羽嘉也對蝦鉗rou感興趣,梁音音十分熱情地向羽嘉比劃介紹蝦鉗rou的美味。 羽嘉用自己尖細的兩根指爪捏著蝦鉗。 只聽'噗嗤'一聲,梁音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臉頰就被濺上了一滴帶有蝦鉗rou的汁水。 再去看被羽嘉拿走的那根蝦鉗,較粗的那端已經被徹底捏扁,蝦鉗rou和蝦鉗殼全部混在一起,成了一塊只能看不能吃的蝦鉗餅。 梁音音擦了臉上的汁水,忍俊不禁,心說:看起來咱們白面閣下很不擅長剝殼。 但是也可以理解吧,畢竟這些對梁音音來說很大很飽滿得蝦鉗,放在大獅子和白面閣下那里,大概就跟梁音音過去吃小龍蝦差不多。 蝦鉗對他們來說太小了,剝蝦鉗rou吃多少有些吃力不討好。 不過既然白面閣下想要嘗試,梁音音還是相當大方地將自己手里那根已經敲松殼的蝦鉗推給了白面閣下。 羽嘉拿起那根梁音音的'贈禮'像是研究了一下,然后又原樣還給了梁音音。 在梁音音略帶疑惑的注視下,他又拿了一根完好的蝦鉗。 這一次,羽嘉把握好了力道,就看他兩根尖細指爪,將蝦鉗從上到下捏了一遍。 仔細聽的話,羽嘉捏的每一下,蝦鉗都會發出'嚓嚓'的破殼聲。 最后,就在梁音音的眼前,羽嘉提著蝦鉗末端,輕輕一抖,就只見蝦鉗的外殼仿佛被風化侵蝕,有些還是塊狀的,更多的成了顆粒粉末落在餐桌桌面上。 再看羽嘉提著的蝦鉗,它依舊完整,堅硬的外殼全部剝落,內里包裹蝦鉗rou的薄薄包衣卻完好無損,這是怎么做到的? 梁音音都能想象得到,羽嘉提著的那根看起來就rourou的蝦鉗,她只需要撕開那層包衣,內里鮮美的湯汁和粉白的蝦鉗rou就會迫不及待地涌出來…… 那個畫面,梁音音單是這么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羽嘉將剝了殼的蝦鉗放進梁音音的餐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梁音音吃。 梁音音看看那根胖乎乎引人食指大動的蝦鉗,再看向羽嘉時,眼神里滿是崇拜。 她忍不住地雙手合十在胸前,小幅度的為羽嘉鼓起了掌,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白面閣下,好厲害!” 又是很短的一段腦波輕輕蹭上羽嘉的腦波,就像柔軟的羽毛蹭過臉頰。 梁音音不客氣地開吃了。 就跟她想象中一樣,羽嘉給她剝的蝦鉗,她只需要撕開那層包衣就能得到飽含汁水的完整蝦鉗rou,再也不用擔心一個不慎吃到破碎的蝦鉗殼啦! 見羽嘉又拿了蝦鉗要給她剝殼,梁音音也沒有阻止,更沒有拒絕。 她不好意思讓小獅子給她剝蝦鉗,主要是她見小獅子剝殼也很麻煩。 小獅子有著厚爪墊的大爪子,戴了手套剝殼吧,不好剝,不戴手套呢,蝦鉗剝開后的汁水又很容易滲進他的爪縫絨毛里,不好清理。 但白面閣下就不同了,看他剝殼簡直不要太輕松太方便。 而且蝦鉗留著包衣,也不會徹底剝奪梁音音自己剝蝦鉗的樂趣,這不是還要撕開包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