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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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咽口水。 ——可棉果也不好吃哇! ——我覺得還不錯,很香,已經網購了兩個。 ——一般牙口好的都不會喜歡吃棉果吧,也就那些牙口不好的喜歡吃。 ——啥時候我們迦南族還分牙口好、牙口不好兩個派系了? ——嚴重懷疑前面意圖分裂迦南,已舉報。 ——不是,你們看音音的直播都能吵? ——吵架的請滾粗好嘛! ——誰懂啊,這幾天因為凱旋的事太高興太激動,都沒好好睡過,就指著音音的直播了。 這邊廂,淺抿了三口'棉果'的梁音音,輕輕放下了裝果絮的小碗,轉而拿起旁邊的水杯。 梁音音將八分滿的水杯靠近麥克風,然后一手從小碗里拈起一小團果絮,將果絮緩緩浸泡入水中。 剛入水的果絮,發出'呲'的一聲,就像炎熱的夏日里你順手擰開了一瓶氣泡水。 泡水后溶解的果絮,在水中產生一顆顆的小氣泡。 不似泡騰片溶解于水中時產生的稠密氣泡,果絮形成的氣泡很稀疏,一顆一顆地往上浮。 受到水面張力的壓制,它們擠擠挨挨地攢聚到杯子邊緣,有些'噗呲'破裂…… ——啊~我感覺我可以看那些小氣泡到天荒地老。 —— 1 ——我就不一樣了,我喜歡聽氣泡碎掉的那個聲音,看它們排隊破裂就很解壓有沒有? ——是的咧,比我買的解壓道具還有用。 '棉果'之后,梁音音拿起的是一袋寵物零食,烘干的小刀螳后足,也就是梁音音平時最愛的膨化'薯條'。 梁音音上半身后仰,稍稍遠離麥克風,然后在一陣略微嘈雜的零食袋摩擦聲中,她從零食袋里抽出一根'薯條'。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酥脆的薯條如果毫無節制地咀嚼,在收音靈敏的麥克風的加持下,聽起來會過于生脆刺耳,簡而言之就是會很吵。 因此,直播中的梁音音雖然看似吃得隨性,卻其實她咬下的力度,咀嚼的次數,乃至嘴唇分開的空隙大小,都是經過精心調整測算過的,是極為講究的。 ——這吃的什么,很好吃的樣子。 ——前面你打住,你仔細看看包裝袋呢! ——吸溜,聽起來真的好脆??! ——寵物零食怎么了,音音都能吃迦南食物,憑什么我不能吃音音的零食! ——能吃,好吃,別問,問就是吃過。 ——真的嗎?前面,真的好吃嗎?已經按捺不住網購的爪子了。 ——音音今天的直播我看得不太想睡哎! ——認同。 ——但是很輕松啊,就是那種一會兒閉上眼肯定能做一個香甜美夢的感覺。 咀嚼音由于涉及到吃,很容易勾動直播觀眾的食欲,自然在最最原始本能的食欲之下,睡眠也是要往后稍稍的。 但就好像吃東西能令人愉悅一樣,看他人吃東西,尤其對方吃東西的模樣還不狼狽,十分合自己口味的話,就很容易整個人放松下來。 而相較于梁音音直播間里的放松,幽暗的地下斗獸場,骯臟的獸欄區,好斗的異獸不斷發出嘶吼,給周遭本就壓抑的氣氛又平添幾分悚然。 獸欄區一角,本該負責打掃獸欄衛生的鼠癸,此刻正埋頭捧著爪機,兩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爪機屏。 第51章 巡視到獸欄的鼠甲, 一眼看到弟弟鼠癸居然在偷懶玩爪機,立刻便要上前訓斥。 這地下斗獸場的管理可嚴了,未免別有用心的迦南族混進來, 偷拍地下斗獸場內的情況,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通常進地下斗獸場的, 上至觀賽貴賓下至大部分場地工作人員都不得攜帶任何通訊設備。 鼠癸這屬于明知故犯。 聽到動靜,鼠癸抬眼查看,發現是哥哥鼠甲,他臉上非但沒有偷完爪機被抓包的心虛,一雙眼還爆發出近似亢奮的光亮。 “哥,你看這個!”鼠癸一把拉住鼠甲一側前肢,將毫無防備的鼠甲拉得一個趔趄,而不等鼠甲發難,鼠癸已經將自己爪上正在播放直播的爪機屏伸到了鼠甲眼前。 “你看這個在直播的寵物,像不像之前我們要送給蝠瑞德閣下的那只……?” 看清爪機屏上的寵物模樣,原本正欲發飆的鼠甲愣了愣神,旋即,他一把奪過鼠癸的爪機,瞇眼看了起來。 不止看正在直播的寵物,鼠甲還瀏覽了彈幕以及直播間所屬賬號的信息。 看到顯示的賬號為'獅杰上校'時, 鼠甲意味深長地喃喃了一句,“難怪?!?/br> 難怪鼬誠說他們給蝠瑞德閣下惹了大麻煩;難怪他們一支好好的宇宙漫游團隊會被發配來地下斗獸場做最臟最累的打掃工作, 難怪啊…… 原來那只本該寄給蝠瑞德閣下的異獸,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被錯寄給了軍部的獅杰上校。 “大哥, 你說我們要是設法把這只異獸給偷回來……” 不等鼠癸說完他一聽就沒過腦子的餿主意,鼠甲直接揚爪就在鼠癸的后腦蓋上重重來了一下。 鼠癸捂著自己被打疼的后腦蓋,一臉無辜地看著鼠甲:他說錯什么了,就打他? 鼠甲對這個最小的弟弟十分無奈,大概是經常睡不好,腦子不好使吧。 這么想著,鼠甲嘆了一口氣,按捺下了自己的暴脾氣,對著鼠癸分析道:“你也看到了,這只異獸現在很出名,就不說她現在的飼主是軍部的獅杰上校,是蝠瑞德閣下都覺得難纏、惹不起的角色,你就說我們偷了她之后該怎么處理,把她藏起來?怎么藏?還是賣了她?誰敢買?還是再送給蝠瑞德閣下?你覺得蝠瑞德閣下會收嗎?” 鼠癸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只能繼續巴巴地盯著鼠甲看。 想了想,鼠甲仿佛自言自語道:“去往那顆異獸星球的線路,應該還能在'漫游號'的飛行記錄儀上找到?!?/br> 鼠癸難得機靈地出聲提醒:“哥你忘了,我們當初是因為誤入蟲洞才發現的那顆異獸星球?!焙髞?,他們也是從那個蟲洞原路返回。 但是常跑宇宙漫游的團隊應該都清楚,蟲洞的位置并不是固定不變的。 一個蟲洞通常只會在一個地方存在兩三天,然后消失,或是出現在某個遙遠不知名的地方,或是徹底消失不再出現。 鼠甲聞言,嘖的咋舌,狠狠斜了一眼自己這個該靈光的時候不靈光,不該靈光的時候偏偏又蹦出來潑冷水的'親弟弟'。 哥哥眼里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鼠癸訕訕抓耳朵。 突地,他再次靈光一閃,“大哥,不然我們去空寂海找找?我記得當時我們遇險的那片海域應該毗鄰水生派遺跡區,你想啊,那么多箱、三百多只異獸,說不定就有那么幾只好運氣地被沖到了遺跡區存活下來了!” 鼠甲耳朵動了動,冷冷問:“遺跡區沒吃沒喝,你讓他們怎么活?” 鼠癸尖嘴微張,剛要開口,就被鼠甲截斷道:“就那些異獸的小身板,那薄皮脆骨,你覺得他們能靠自己在危險的深海區覓食過活?” 咕咚。 鼠癸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原還想逞強說一句一切皆有可能,但在他大哥危險的迫視下,他終究還是很有眼色地連連搖頭。 鼠甲又道:“而且近幾年水生派遺跡區可不是那么好去的,我聽說很多路經那一帶的運輸飛船都遭遇了不測,就連聯邦官方的都沒能幸免,已經有傳言說那一帶是不祥之地?!?/br> 頓了頓,“畢竟那里,可是已經徹底消亡的水生派的埋骨之地?!?/br> 咀嚼音直播后的翌日,梁音音迎來了'搬家總動員'。 獅祺轉學去軍院后,他們現在居住的'獅杰家'距離軍院有點遠,獅祺上下學不方便。 當然,原本軍院對學生采取的是封閉式管理,但獅祺身份特殊,他提出想要走讀,他的亞父羽嘉又無條件支持他的所有決定,軍院方面對此自然無有不應。 忙著凱旋慶典的獅杰實在抽不出時間搬家,便指派了爪底下的特戰小隊成員鷹昭和狼擎過來幫忙。 說是獅杰指派,實際上是鷹昭死纏爛打自告奮勇強要來的差事,順便還拉上了自己的戰隊好友狼擎。 別看被迫接下搬家差事的狼擎面上冷淡,只有鷹昭清楚自己悶sao的好友,心里估計都樂開花了。 當天一進門,鷹昭就是一個飛撲躥到了被門鈴聲吵醒的梁音音面前。 是了,名義上來幫忙搬家的鷹昭,實際上懷揣的是死忠粉來見當紅偶像的心。 他的飛撲也是真的'飛',就看他翅膀一抖,鳥爪形大腳就離地了,xiu地一下低空飛過了大半個客廳。 梁音音望著驟然出現的鳥頭獸人都傻眼了。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獸人們的房子為什么都搞那么高的吊頂。 除開他們自身體型都偏高大之外,還要顧著萬一哪天有會飛的獸人來家里做客,吊頂要是不夠高,就剛剛鷹昭那樣的飛撲,指定得撞天花板上。 落地站定的鷹昭,收攏翅膀,滿眼慈愛地注視著梁音音。 仿佛有些緊張,就聽鷹昭輕咳一聲,然后張開鳥喙道:“小音音還記得我嗎?我是鷹昭,之前和獅杰隊長一起進山林搜救,我們見過的?!?/br> 這時,狼擎也走了過來。 鷹昭便順勢也向梁音音介紹起了狼擎,“這是狼擎,山林搜救時他也在,小音音還記得嗎?” 梁音音就算記得他們,她也聽不清啊…… 不過看這一鷹一狼兩個獸人的表現,梁音音還是能夠猜到他們應該在跟自己打招呼。 瞥著兩個獸人身上穿的明顯同款的軍用制式甲片,梁音音稍一思忖,便朝他們躬身行了一個簡單的迦南軍禮。 小獅子教她的。 鷹昭震驚得眼睛都瞪圓了,扭頭看向好友的眼中滿是'你看見沒看見沒,我沒看錯吧,音音跟我行軍禮哎,我不是在做夢吧'的疑問。 緊接著,他又重新看向梁音音,像是被什么擊中一般,他單爪撫胸,一副被萌到受不了的模樣。 梁音音目睹鷹昭的夸張表現,忍俊不禁,心說這鳥頭獸人怕不是一個戲精。 但想想自己以前有一次去朋友家,朋友家可愛的小博美突然就給她來了個拜拜,當時自己也險些被萌到缺氧。 收回思緒,梁音音細細打量起了眼前的鷹、狼獸人。 從梁音音長時間流連在鷹昭身上的目光就能看出,她對鷹昭更感興趣。 也確實,畢竟這是梁音音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鳥類長相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