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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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低聲說了句什么,然后將手上的東西恭恭敬敬地呈送給梁音音。 那是一罐子水外加兩根甜桿。 講了許久的課,梁音音確實渴了。 她接過土陶罐子喝了一口水。 是的,這個世界的原始人已經初步掌握燒陶技術,而梁音音這個原本自視甚高的穿越者并不會燒陶。 梁音音對著陶罐心想,這年頭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理論共實踐齊飛,千萬別托大當什么穿越者。 你那身為現代人的優越感大概也就只能在小說里意yin一二…… 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淚。 將陶罐交還給女人。 梁音音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女人執著遞送給她的兩根甜桿。 別看就這么短短的兩節甜桿,在這個維持溫飽都困難的原始部落里卻是難得的奢侈品。 不得已裝神棍的梁音音良知還是有的。 她準備一會兒把這兩節甜桿分給來上課的小毛頭們。 女人沒有多留,她是部落族巫的弟子,部落里還有許多事需要她去做。 雖然在女人的內心里,她很想留下來聽神使大人上課。 神使大人懂得很多很多,不一樣的言語,可以用來記錄的文字、圖畫,用來計數的數字…… 女人由衷覺得,要是能讓她留在神使大人身邊,她一定會變得不一樣,或許有一天,不,或許根本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她就會成為比部落族巫更厲害的存在。 梁音音并不清楚女人心中所想。 目送女人離開的身影,梁音音歪頭想了想,這個常常來給她送吃的送水的女人叫什么來著? 芽還是鴉? 勿怪梁音音記不住對方的名字,原始人們還沒有姓甚名誰的概念,一般都是隨口叫,叫得順口了,也就定下來了。 梁音音晃了晃頭,捋了捋有些黏膩的長發。 晚點得去洗個頭了,這么想著,梁音音正欲喚四散的小毛頭們回來上算術課。 頭頂上方突地投下一片陰影。 梁音音仰頭看去,只見天邊不知何時冒出來幾塊黑影。 黑影造型相仿,移動有序。 什么東西? 異世界的土著飛禽?這么大的嗎? 就在梁音音滿心疑惑時,聽到呼喚回來的小毛頭們、遠處的采集隊還有更遠處的部落狩獵隊,所有人都一同仰望著天空中突兀出現的不明飛行物。 那,到底是什么? 隨著那一塊塊的黑影變得越來越大,梁音音的心頭涌現出強烈的不安。 第2章 002 梁音音在一陣陣尖銳的啼哭聲中蘇醒過來。 抵著脹痛的額角,梁音音蹙著眉頭,艱難地掀開了眼皮。 視野還很模糊,加上周圍環境昏暗,梁音音一時間無法看清自己所身處的環境。 而不等梁音音緩過勁兒,一股濃烈的臭味裹挾著獨屬于人體的濕熱體溫撲面而來。 猝不及防間,梁音音沒能屏住呼吸,被嗆得咳嗽不止幾近干嘔。 有人伸手過來替梁音音撫背順氣并詢問著什么,語氣里滿滿的擔憂與關切。 “神使大人您終于醒了,您還好嗎?” 說的是部落土話。 梁音音反應了一會兒才聽明白意思。 此時的梁音音咳得面頰通紅,眼角含淚,不過也正因為這一番劇烈的咳嗽,她整個人徹底清醒了。 清淺呼吸適應周遭氣味,壓下喉頭癢意,梁音音抬手抹了眼角淚痕,扭過頭用部落土話對身旁替她順背的芽說:“我沒事了,謝謝你?!?/br> 芽點點頭,慢慢縮回手,臉上的擔憂卻并沒有因此而散去。 梁音音無暇去顧及芽的情緒,頭腦清醒后,他們之前所遭遇的一切漸漸在她的眼前浮現。 宇宙飛船從天而降。 從飛船上下來的生物,在梁音音看來就好像是初具人形的老鼠精。他們直立行走,有著近似人的形態,卻又有著完全區別于人的老鼠頭、鼠爪,佝僂的脊背以及拖在身后長長的尾巴。 梁音音甚至還來不及判斷對方是敵是友,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把她和她身邊的小毛頭們盡數籠罩。 大網一收,梁音音重重摔倒,被快速朝飛船方向拖行。 部落的原始人們見勢,立刻試圖救援。 緊急趕回部落的狩獵隊,不斷向老鼠人投擲石頭、石槍。 無奈雙方實力差距太過懸殊,狩獵隊的投擲物在半空中就被全部擊碎,根本沾不到老鼠人分毫。反倒是老鼠人發射的大網,一張接著一張的落下,不過十來分鐘就把整個部落的原始人全部罩住。 回憶到這里便斷了。 因為被大網罩住拖行的過程中,梁音音的頭撞在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暈了過去。 此時,梁音音摸著額角腫起的鼓包,心情復雜。 她穿的難道不是原始社會? 這些突然間冒出來的,明顯和原始部落跨物種跨文明的老鼠人是怎么回事? 所以說,她穿過來的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多物種且不同物種之間文明發展極不均衡的世界? 假設現實果真如她所想,這并不是一個由原始文明主導的世界。 那么…… 梁音音的心頭被濃重的不安籠罩。 接下來她和這些部落原始人的處境只怕不妙。 梁音音環顧四下,他們被分批關在一個個金屬籠子里。 總共十來個籠子,每個籠子里都關了將近三十人。 梁音音默默清點人數,心里不無慶幸。 還好那群老鼠人似乎只想抓活的,并沒有對他們痛下殺手。 眾所周知,人一旦多了,在密閉的環境里緊挨在一起,尤其這些人還都常年不洗澡,氣味必然不好聞。 而眼下,整個空間里,除了氣味不好以外,氣氛也很不好。 老鼠人突然來襲,不同于在梁音音面前時的老實本分,根子里野性未馴的原始人們在被抓前都做了極其激烈的反抗。 所以,就算老鼠人沒有痛下殺手,依舊有不少原始人受了傷。 受傷的原始人低低呻/吟,剩下的除卻嚎啕不止的幼兒,都不安的沉默著。 大概是粗陋的語言體系不足以支撐心底里情緒的宣泄,原始人們哪怕再絕望,也只是麻木地緊閉著嘴巴。然后,用他們純粹、烏黑的眼睛,怔怔望著梁音音。 梁音音知道自己應該為這些原始人做點什么,畢竟她是他們心目中的神使,是他們深陷絕望困境唯一可祈望的神祇。 但她,并不是。 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廢柴穿越者,現在的她連自身都難保,又如何能救他人于水火。 埋頭沉思片刻。 梁音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勉強在臉上撐起一絲笑痕,對一個懷抱幼兒的女人道:“我來抱吧?!?/br> 許是受了驚嚇,那孩子一直在哭,兩只小手緊緊攥著拳,小臉漲得通紅,嚎得異常慘烈。 女人看了梁音音一眼,沒什么猶豫便將孩子交給了梁音音。 女人臉上的信任,梁音音看在眼里。 不怎么會抱孩子的她,將孩子抱穩后便一邊輕拍孩子的背一邊輕聲哼唱。 梁音音哼的是一首鄉間小調,沒有名字,旋律簡單,勝在全篇舒緩柔和。 就像田野間綻放的不知名的小野花,淡淡的花香隨風而來。 又像蟄伏了一個冬的山林,一場細密的春雨過后,點點綠意吐出清新。 叮咚的山泉聲潺潺仿若就在耳邊,慢慢地又滲入心田。 不知不覺,不安的原始人們漸漸松弛了下來。 梁音音懷中的幼兒停止了哭泣,張嘴打了個哈欠,很快便沉沉睡熟。 其他籠子里原本嚎啕不止的孩子也都隨之安靜睡去。 籠罩著這個密閉空間的陰霾,在這一刻,仿佛消散了大半。 芽默默注視著一臉安恬哼唱的梁音音,眼底溢滿孺慕。 在芽看來,梁音音那能哄睡幼兒、安撫人心的哼唱便是神跡。 梁音音就是上天賜給他們部落的神使! 不知道芽心中所想的梁音音,將熟睡的孩子交還給孩子的母親。 令人心緒平和、精神放松,在梁音音穿越前的那個世界,這是哄睡主播都應該具備的基本技能。 當然,梁音音能從一眾優質哄睡主播中殺出重圍,成為哄睡主播界頂流,自然有她的獨到優勢。 ——那是一種其他主播都難以模仿的特殊天賦。 梁音音個人直播間的鐵粉,常常會在給路人賣安利的時候調侃他們的主播是連冷血動物都能哄睡著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