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雖然我仍處在水里,但是水體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現在的水體變成了大海,一望無際的大海。 是大海之上是聚攏的烏云,咆哮的雷霆,和不斷呼嘯的風雨。 甚至就在不遠處有一道巨浪正不斷的累積著,不斷的朝我這里進發。 那情景真實到讓我以為這就是現在的場景,我已經上過一次當了,我怎么還會再上一次呢? 我已經知道,這就是蜃給我布下的幻像,即使它再怎么真實,即使就和真實的世界一樣,我也不會再上當的。 我發現了蜃制造幻象的一個漏洞,那就是不論幻像如何變化,我始終是在水體里的,也就是說它不能改變現實世界給我制造的觀感。 即使如此,身處在澎湃的大海中,我還是不知道它們位于何處。 很快我的腿上就傳來了痛覺,我感覺我的腿被生生的撕下了一塊rou。 我拿起南離劍,朝著那個地方揮去,揮了個空。 很快是腰間,這次腰間雖然沒有被撕下一塊rou,但卻傳來劇烈的疼痛。 我再一次朝著剛才受傷的地方揮劍,仍舊是揮了個空。 這下我徹底的怒了,我屏氣凝神,試著感受水波的晃動,受波紋傳來的位置,以求借此發現它們的位置。 果然,當我閉上眼睛屏氣凝神的時候,外面的大海,外面的雷霆,外面的風雨全都消失不見。 有的只是我腦海中,我位于那巨大的水體中的影像。 而順著那些拍打在我水上的波紋,我腦海中的影像豐富了起來。 上面如同聲納雷達一樣,多了許多綠色的小點,而我清楚知道那些綠色的小點就是蜃的位置。 我順著小點標記的位置揮劍,每次一揮劍總能感覺到劍尖割開了什么東西。 我就這樣不斷的揮劍,揮劍還是揮劍,到最后我揮劍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從這時候開始,我的周圍再也沒有綠色的小點了。 我這才敢放心的睜開眼睛,就當我睜開眼睛之后才發現,我身邊的水體里面漂浮著許許多多綠色的蜃的尸體。 那些蜃都被我的南離劍一分為二,尸體間不斷滲出藍色的鮮血。 破碎的肢體和鮮血把整個水體都鋪滿了,我就漂浮在那些尸體和鮮血之間,正當我想著尋找一個出口慢慢游出去的時候,水體底下突然傳來了巨大的波紋和震蕩。 然后我就發現身邊的尸體和鮮血全部都消失不見了,有一個空蕩蕩的水體,還有一個我。 而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不好的預感,最終急忙的躲避開來,但還是沒能躲得過,我沒拿南離劍的那只手,被巨大的嘴巴死死的咬住。 那張嘴里面充滿了鋸齒,深深的陷進了我的手臂里,痛楚瞬間傳滿了我身體和心里的每一個角落。 我不禁大聲的叫了出來,手里的南離劍,隨即就朝著咬住我手臂的嘴巴刺了過去。 第95章 墻外有人 我在賭,我在賭我手里的南離劍能在它扯斷我的胳膊之前刺穿它的大腦。 我手里的南離劍如同燒熱的鋼鐵刺進雪里一般輕松的貫入它的腦殼,同時它咬著我手臂撕扯的力氣也在慢慢變大。 我們一人一獸在生死之間較勁,比著誰能更快將對方制服。 可惜,最后似乎是我更勝了一籌。 我感覺到我胳膊上的壓力漸漸消失,那龐大的身軀開始慢慢向著水面上浮去,而我周圍的景色又開始慢慢變換。 當那綠色的丑陋怪物尸體慢慢浮出水面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已經從原來一望無際的幽黑水面變成了一個三四十米見方的房間,而我所在的水池大約的直徑也只有二十米。 那蜃的尸體浮上水面所占的面積幾乎就填滿了半個水面,我確信這次是真的不會再有任何幻像之后慢慢向著岸邊游去。 等到了岸邊,我用力撐上岸,然后倒在岸邊休息。 休息的時候,我開始查看胳膊的傷勢。只見胳膊的兩邊都被密密麻麻的鋸齒狀傷口布滿,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已經深可見骨,輕一點的也是已經劃破了皮膚正在大量出血。 而現在我的身邊并沒有任何的醫療器具或是急救用具,按照目前的出血量,不出十分鐘,我就會死在這個幽黑的地下墓xue中。 就在我打算認命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陸一鳴給我講的故事里面關于卓瑪的項鏈救活越北人的片段。 我想起自已的兜里還有著兩枚九鼎碎片,急忙把它們找出來,并且把它們貼在了我的胳膊上。 有一枚甚至直接貼在傷口上,奇怪的是我剛才那么長時間一直泡在冰冷的水里,這兩枚碎片不僅沒有變的冰冷,反而是極其的溫暖。 而讓我驚訝的一幕發生了,那兩枚碎片貼在我胳膊上的下個瞬間,傷所有傷口的血就全部止住了。 并且那些傷口在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這種愈合速度? 我甚至覺得我想發財,根本不需要來下斗,我只要開個治外傷的醫館,借著這兩枚碎片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我現在對集齊九鼎碎片就能長生不老這件事深信不疑,甚至我自已也動了一絲對于長生不老的貪念。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擺脫對永生不死的渴望。 不出五分鐘,我胳膊上的傷口就愈合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只有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而那些傷口現在也愈合到僅僅是刺到rou中的程度。 可以說這兩枚九鼎碎片的功效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十分神異了。 而且不僅我的傷口愈合了,我的體力也大大恢復了,原來經過了漫長的幻象和驚險的戰斗已經疲憊了的我的精神和體力現在竟然也在慢慢的恢復。 我把那兩枚九鼎碎片重新揣回兜里,從地上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這個不算大的密室。 發現它上面有許多的壁畫,想著既然這里面唯一的蜃已經被我消滅了,那我在這里盤桓一會兒也無妨。 于是我便走到墻壁下面查看那些壁畫。 這個壁畫記載的東西極為玄妙,上面似乎是一段故事,記述的是一個長著四個獸頭的怪物將蜃抓在了這里。 并且壁畫還描述了這個地方的大概的形象,壁畫上畫的來看,這似乎并不是一個墓xue,而更像一個鑲嵌進地下的塔。 而我們現在待的地方僅僅只是一個塔尖,而越往下,這個塔的面積也會越大。 可是光我現在見到的面積,就有足足幾千平方米,要是到了最下層,豈不是要好幾十平方公里。 就像,就像一座小城市一樣? 我認真數了數,這座塔一共有九層。 在zg古代,“九”為陽數的極數,即單數最大的數,于是多用九這一數字來附會帝王,與帝王有關的事物也多與九有關,帝王之位稱“九五”。 而且zg以九為尊的傳統。從上古時期便開始了,不然大禹也不會把天下劃歸九州,鑄造九鼎以鎮九州。 民間常說十全十美,“十”代表了滿的含義。而在zg文化中則認為,水滿則溢、月滿則虧,物極必反,盛極而衰。因此,“九”便是最恰當的選擇,處于上升之極,代表了zg人獨特的生存智慧,適度而又不張揚。 因此來看這座塔既然建造了九層,那么建造這座塔的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我結合著青銅門上的雕像和壁畫,絞盡腦汁,怎么也想不起來zg歷史上有誰是長著四顆青面獠牙面目猙獰的獸頭的。 事已至此,我在這個房間里再怎么想也沒有頭緒,索性接著往下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或者或者和他們兩個人會合。 就在我往出口走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隔著墻壁有敲擊的當當聲。 一開始那個聲音還很微弱,但隨著我集中注意力去聽的時候,周圍的其他聲音突然減弱,仿佛房間里只剩那敲擊的當當聲。 當……當當……當……當當當 那敲擊聲仿佛不是簡單的,機械的,規律的敲擊聲。 而是有人在用某種特定的規律敲擊,想要傳遞什么信息。 我順著敲擊的聲音的來源在房間里尋找起來,果然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 聲音的來源和我這里隔著一個墻壁,很薄,似乎中間有某種機關,將我們兩個隔離開來。 我試著在我這邊的墻壁上敲擊了兩下,誰知那邊立刻傳來回聲。 我趕緊又敲兩下給他回應,讓他確定這邊有人。 我也試著向對面喊話,可好像聲音根本就傳不過去。 等了一會兒,墻壁那邊又開始規律的敲擊著,絲毫感覺不出來他的心急。 我甚至覺得墻壁的那邊根本就不是人。 我開始猶豫,我猶豫著要不要將他救出來。 同時我也在想我的南離劍能否切開這些墻壁,如果真的可以,我又應不應該救他呢? 我試著按照我的節奏去敲擊,可對面仍舊是那套熟悉的節奏,機械而規律。 第96章 黃毛詭子 我等了一會兒便開始哐哐哐的砸墻,試圖用這種方法告訴他,別再持續那種有規律而枯燥的敲擊了。 墻壁那邊則是在我砸墻之后慢慢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又突然用急促的動作,像我之前砸墻一樣瘋狂的砸著對面墻壁。 動作之大,讓我感覺他甚至要把這墻壁直接砸穿。 我從背后拿下南離劍,我已經不去管對面的人是否能聽到我的警告,我朝著墻壁對面喊了兩聲,然后用南離劍狠狠地朝著墻壁刺去。 果然如我所料,南離劍的鋒利,就算是石頭墻壁也能輕易的洞穿。 而在我的南離劍刺進去之后,對面反而沒有了聲音。沒有我想象中的慘叫,憤怒的辱罵,甚至詛咒,什么聲音都沒有。 就好像墻壁那邊從來沒有傳過來任何的聲音一樣。 我打消了直接用南離劍在墻壁上切一道門的念頭,而是轉為在墻壁上開了一個僅能放下一只眼的小洞。 開了小洞之后,我把眼放在墻壁上,向里面打探著。 突然!一個藍色的眼睛出現小洞那頭,出現在在我眼睛對面,睜得大大的,里面布滿血絲,眼神中滿是不甘和惡毒。 有人!墻壁那邊有人! 我已經不去想他的眼神是怎樣的眼神了,現在我只想趕緊把他救出來,我不想在這個地下墓xue里孤孤零零的一個人行動了。 我用南離劍謹慎地切割著,生怕傷到了墻壁對面的人。 就在我切割好,正思考著是往里推還是往外推的時候,對面突然有一股力推了過來,將那切割好的石板直接砸向了我的身上。 還好我躲避的及時,那石板僅僅是觸碰到我之后,我就及時躲開了。 隨著石板重重的砸在地上,我的視線向著那個洞xue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