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我們都從墓室里面出去了,灰溜溜回到酒店里,李油手要把東西出手,仇把頭也悶悶不樂,本來想著的發財計劃泡湯了。 而李大國直接消失了。 李油手走之前給了我一張銀行卡和一部手機,說等到東西賣了會把相應的錢打到卡上,手機是用來以后聯系我的。 我趕緊擺手,說我不要錢,這次說好了只取寶貝。 李油手把卡直接塞進我的手里,連帶著拿出一把青銅劍,也一起放到我手里,說道:“仇把頭說的,第一次是第一次,后來你下去了一次,就是第二次了,就沒這規矩了?!?/br> 我有些蒙,但還是收下了青銅劍和銀行卡和手機。 就這樣,睡了一晚,大家第二天都各自離開,這一次的倒斗就算是結束了,下次倒斗就等著仇把頭叫我們就可以了,不過那是他們,我接不接是我自已的自由。 直到離開,我還是沒能看見李大國。 最后我找了個地方吃了個早飯,喝著溫熱的豆漿,吃著熱乎乎的rou餅,仿佛最近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我看著路上來往的學生,其中有一大部分跟我是差不多的年紀,如果在當時有得選,我寧愿回去繼續上學。 第21章 新的隊伍 就在我打算坐車回天津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只是不是電話,而是短信,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和時間。 這個電話號只有仇把頭他們知道,應該就是仇把頭集合的消息。 我有些懷疑,為什么這么快就重新聚集起來,但也沒有多想,三兩口把飯吃完,坐上車就去了那個地點。 那是個小漆器工坊,還沒下車我就聞到一股油漆刺鼻的氣味,下了車,我順著街道往前走,這就是每個城市都有的什么一條街,這里應該是賣油漆和漆器的一條街,這四周似乎已經被這種刺鼻的氣味浸透了,不管往哪走都是一樣。 我順著房號找到了店鋪,只見柜臺里坐著的人竟然是狼毒花,她看見我,先是驚訝,然后又笑了一聲,然后又看到我背后背著的青銅劍,嘖了一聲:“仇老大竟然把這個都給了你?!?/br> 我厚著臉皮嘿嘿笑著,一副任你怎么說都不回應的死皮賴臉勁。 “進去吧,里面有人在等你?!崩嵌净ㄕf著,把通往后面的簾子掀開,然后示意我進去。 我彎著腰走了進去,本來以為后面是個狹小的空間,卻沒想到后面是一大塊空地,空地上有個規模不小的倉庫,倉庫外擺著許多大桶的油漆。 我朝著倉庫走去,走到門口,里面一股刺鼻的氣味越來越濃。 這時候門開了,只有一只穿著防護服的手伸了出來,手上拿著一件防護服:“穿上!” 我聽話,穿好了之后,就打開門走了進去。 里面有兩三個人,正在圍坐在一個大桶邊,地上擺著許多青銅器,大桶前有一個人,正不斷拿起地上的青銅器扔進桶里,浸泡一會兒后拿出來,擺在地上。 “這是?”我依稀認出桶前那個人是李油手,于是問道。 我湊到桶前面,看見桶里的青銅器正咕嚕咕嚕冒著泡,而且不斷地冒著泡,隨著湊近,刺鼻的氣味更大了。 “我在處理坑貨?!崩钣褪譀]停下手里的活,繼續彎腰拿東西,“干我這工作的,可沒你想象的那么容易?!?/br> “我若是直接把這批貨出了,不用一個月,你們就和我一起跪在槍斃場了?!崩钣褪终f話語氣話里話外沒什么好氣,“坑里的貨,都有獨特的銹,外行看不出來,稍微懂一點的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所以我在賣貨之前,都得用藥水把上面的銹都泡掉,才能出手?!?/br> 行話來說,這叫殺青。 看來這地點也是他們精心挑選的,因為殺青時會有很強烈的氣味,要是在別的地方很容易引起懷疑,在這油漆街就不一樣了,再怎么刺鼻的氣味也沒人會懷疑,這種氣味,就和魚攤附近有腥味一樣稀松平常。 我也不知道叫我過來干嘛,只好找了個地方坐下,等著李油手說事。 就這么等了一會,門外有人穿著防護服進來,其他人見了他,起身禮貌地叫了聲:“仇老大?!边@我才知道來人是仇把頭。 仇把頭看了眼這里面的人,滿意地開口說道:“叫你們過來,是想繼續去探那墓xue?!?/br> “我已經托人查過了,那魘毒是南邊一伙叫翻地龍的團伙干的,他們在南方干了不少大坑了,這些年聲名鵲起?!背鹄洗笏坪跤行┮а狼旋X,“但是欺負到我頭上就不行?!?/br> “更何況,那下面的墓xue里,一定有更好的東西?!背鸢杨^手一揮,介紹著屋里坐著的其他人。 最左邊那個,身形比較瘦小,看著像個女人,仇把頭選擇第一個介紹她:“這是南方鷂子派的高徒,崔金玉?!?/br> 鷂子派在北方不甚出名,在南方倒是大名鼎鼎,鷂子派最出名的就是鷂爪和一身俊俏的輕功,那鷂爪據說是鐵絲做繩,頭上是精鐵的爪子,可以用來探路,開棺,甚至可以用來傷人。 而他們門派的輕身功夫也極為漂亮,據江湖傳說,輕功上佳者可以僅憑一根繩子,就可以懸在繩子上開棺取走好幾十斤的寶物而繩子不搖晃不斷裂。 崔金玉點了點頭,沖著我們抱了抱拳。 第二位一看就是個男人,但身形也不是很壯碩,仇把頭介紹著:“這位,這位是考古系的高材生,秦明,專門負責先秦時期的研究,這次也是為了學習?!?/br> 仇把頭自已介紹的尷尬,我們聽的也尷尬,怎么來了個考古的,誰不知道考古的向來視我們這些盜墓的為眼中釘rou中刺,恨不得將我們全部抓起來槍斃。 誰讓我們破壞墓xue,倒賣文物呢? 秦明站起來,沒端著,大大方方說道:“大家不用對我有成見,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只想研究那段歷史,對于文物的態度就是,只要可以研究透徹里面的文化價值,就是一件死物,大家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br> 這段話說完,雖然其他人沒怎么表態,但明顯的是,氣氛略有緩和。 這兩人介紹完了,就只剩一個壯碩的男人,仇把頭伸手介紹:“這位是巴格爾,是外蒙的薩滿,也是摔跤手?!?/br> 聽完這,我們更蒙了,要說秦明好歹也是考古系的,也算跟著沾點邊,這來個薩滿算真么回事? “我怕斗里有臟東西,再加上萬一遇到那群南耗子,交起手來,也好有個保障?!背鸢杨^說完這句話,崔金玉不屑地哼了一聲,聲音極大,巴格爾雖然未必聽得懂我們說的什么,但也不是傻子,這一聲哼自然也聽出來是瞧不起他的意思。 巴格爾悍然站起來,那身軀足足有兩米多,像一堵墻。 我都懷疑,這種體格,真的可以下斗嗎? 崔金玉則是毫無懼色,冷哼一聲,手摸向腰間。 仇把頭趕緊出面調停,將兩人都安撫下來,這團隊還沒開始下斗,就已經有了矛盾。 “這是林尋龍,是憋寶人崔三爺的金徒?!背鸢杨^趕緊開始介紹我,試圖將矛盾緩和下來。 “這次的大墓就是林尋龍通過風水秘術尋找出來的?!?/br> 第22章 金玉之緣 本以為介紹了我,矛盾就會緩和,誰知崔金玉繼續跟上一聲冷哼,甚至比哼巴格爾那聲還要輕蔑。 不是,蹬鼻子上臉啊,不對,已經是赤裸裸地打臉了。 “你哼什么?”雖然我自已本事稀松,但畢竟是少年時候,火氣足好面子,上次下斗,他們都一口一個林尋龍,一口一個您叫著,現在在這小妞這里,給我來個不屑,直接將我火氣全都勾了出來。 “哼你徒有虛名!”崔金玉沒想到我會出口,但也是不甘示弱。 眼見這見面會就要成了打架現場了,仇把頭趕緊嚴肅地咳嗽兩下,這才鎮住了場子。 “這次下墓可不是兒戲!”仇把頭也是頭疼,有能力的人必然有脾氣,就和馴馬一樣,千里馬都是烈馬,一匹馬脾氣溫順,誰都能騎,那它一定不是好馬。 仇把頭趕緊把要下墓的事情都吩咐好,生怕再耽擱一會,有什么變故。 說完之后,定好下次相聚的時間,就匆匆解散,可能仇把頭想過這些人會有脾氣,但是沒想到脾氣會這么大。 出了門,我就把防護服脫了下來,當然其他人也都把防護服脫了下來,畢竟那玩意怪熱的。 我也趁機打量他們,巴格爾就是典型的蒙古長相,五大三粗的,頭上綁著一根辮子,下巴上幾綹胡子用金銀環捆了起來,身穿蒙袍,怪不得他在里面火氣大,穿的這么多,又套著皮袍,估計在里面出了一身汗了。 秦明則是臉色煞白,看著就是瘦弱的學生樣,頭發凌亂,身上穿著老舊的襯衫,給人一種走投無路的感覺。 他見我打量他,還友善的沖著我笑了笑。 我也打了個招呼。 最后一個脫衣服的是崔金玉,讓我疑惑的是,她看起來歲數和我差不多,甚至都沒怎么發育,扎著兩個辮子,看起來就是一副小女生的樣子。 她見我在看她,直接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也盯著我打量著我。 “喲,怪不得看不上jiejie,原來是有心上人了?!边@個時候,狼毒花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和我貼的很緊,我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我回頭看,今天她穿的很休閑,外面是風衣,里面是低胸毛衣,雪白的溝壑就那么展示在我眼前。 那視覺沖擊力,直接讓我鼻血流了下來,是真的流了下來。 我趕緊回頭,一邊擦鼻血,一邊朝著崔金玉那邊看去,正好這窘態被她看了個全部,這下她眼里不光有討厭,還有深深的鄙視了。 “你可別說她了,母老虎一個?!蔽覜]回頭馬,對著狼毒花說道。 “打是親,罵是愛啊?!崩嵌净ǜ锌x開,給我種她就是來攪局的感覺。 女人才是老虎??!我不禁感慨。 我出了門,朝著街道外面走去,就在走過一個胡同的時候,突然從里面飛出一個什么暗器,一下抓住我的衣領,隨后那邊傳來一股大力,把我直接拖進昏暗的小巷。 我被狠狠砸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等我眼前的金星散去,我隱約看出,那個暗算我的人,就是崔金玉! “你!”我這下是動了真火,反手拔出背后背著的青銅劍,我昨晚在房間里看過,這青銅劍不是凡品,歷經千年,仍然吹毛可破。 “好東西,是那老東西給你的?”崔金玉畫風直指仇老大,聽她的語氣,和仇老大似乎很不對付,難道是有什么仇? 可既然有仇,又怎么會加入團隊里? 她見我拿出兵器,甩著手里的鷂爪,朝我沖過來。 結果自然是不到兩回合,我就被她打翻在地,被她繳了械,現在是她一腳踩在我的背上,一手拿著我的青銅劍,架在我的脖子上。 “你跟那老家伙是什么關系,沒有明面上那么簡單吧?”崔金玉用劍鋒貼著我的脖子。 “啥關系也沒有啊,你跟仇老大有仇你就去找他啊,你跟我發什么瘋?”我拍打著地面。 “仇老大?”崔金玉愣了一下,隨后踢了我一腳,“不是他,是崔修德?!?/br> “崔修德?”我也蒙了,這人我不認識啊,“這是誰?” “你不是自稱是他的金徒嗎?”崔金玉冷哼一聲,“我看沒那么簡單吧?” 崔三爺?我心里叫苦,不知道崔三爺什么時候惹了個這種貨色。 “崔三爺收我為徒還不到一個月呢?!蔽亿s緊解釋,把崔三爺和我之間的收徒經歷都說了出來。 “真的?”崔金玉顯然語氣好了很多,把青銅劍放回劍鞘。 “你不是他私生子什么的?”聽到這我直接吐血,這小女孩腦子都想的什么? “不是啊,姑奶奶,你先起來行不行?!蔽铱毂凰鹊么贿^氣了。 “好,你先起來?!贝藿鹩衤牭竭@,趕緊放我起來。 “你跟崔三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我一邊把氣理順,一邊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