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郭展華愣了愣,一時之間根本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呂松的牙齒咬的嘎吱作響,陰森森的目光落在郭展華凹陷的面頰上,帶著幾分快意,“意思就是你找人布下的穿心煞已經被我破解了,你原本并不會生病的,你的尿毒癥晚期是遭到了陣法的反噬?!?/br> 他一字一句,咬的極重,“你,還有你兒子,你老婆,你們全家,都逃不過!” 呂松捏了捏拳頭又松開,語氣冰冷的說道,“你不會及時匹配到合適的腎源的,你就在這里等死吧?!?/br> 在聽到“穿心煞”三個字的時候,郭展華就知道他曾經做過的手段已經暴露了,他當時從那個大師的口中聽說過,一旦陣法被破,他們全家都會遭到反噬,可把呂家的公司徹底的掌握在手中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他完全將可能遭到的反噬拋到了腦后去。 可現在,血淋淋的事實卻告訴他,他當時的那一絲僥幸,成了最后要他命的元兇。 “不——!” 一股氣血直沖頭頂,郭展華肝膽俱裂。 他才六十多歲,他還有二三十年好活,他應該是董事長,他應該手握大權,財富滿車。 他才不會就這樣死去! 呂松沒有理會他的驚呼聲,轉身就要離開病房,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至于原因幾何,他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就讓作惡的人付出他應有的代價吧。 “別走……”郭展華掙扎著從床上爬下來,顫顫巍巍的想要去拉住呂松,卻被他的助理擋住了去路。 郭展華沒有辦法,跌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饒,“小松啊,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當年一時鬼迷心竅做下了錯事,但是你看我現在已經遭到報應了,你們也都好端端的,你就看在這些年親戚的份上,饒了我一條命好不好?” “你找誰解的那穿心煞,你能不能再找他一次?”郭展華喘著粗氣,不停的打感情牌,“我真的知道錯了,只要我能活下去,我立馬把手里的股份全部都轉給你,好不好?” 呂松嗤笑一聲,都到了這個時候,郭展華還在做春秋大夢,“你要臉說我們這么多年的親戚?” “如果不是我的父母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收留了你,你以為你能有現在的風光?”呂松被氣笑了,他活了四十多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你當年說后半輩子都要為我們呂家當牛做馬,可你是怎么做的?” 呂松突然間拔高了語調,“你不僅想要錢,你還想要我們的命!” 他甩了甩頭,不想再和這個無恥的人說話,背后卻突然傳來了郭展華歇斯底里的吼聲,“這能怪我嗎?!還不都是你父母?!” “他們高高在上的施舍我,可憐我,把我弄到流水線上,一干就是兩年,”提到過去的經歷,郭展華突然滿臉憤恨,“你知道我每年過年回鄉的時候,村里人都是怎么說我的嗎?!你知道他們是用什么樣的眼光看我的嗎?!” 在流水線上掙不了幾個錢,還要沒日沒夜的干,工廠里的工友們都知道他是走后門進來的關系戶,總是對他冷嘲熱諷不說,有時候還會把最臟最累的活扔給他。 他去找了呂松的父母,可結果呢? 他們告訴他,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全他娘的都是放屁! 憑什么他們坐在辦公室里,看看文件,簽幾個字就能掙大錢,而他卻要那樣的勞累? 村子里的那些長舌婦說他吃軟飯,說他靠jiejie,說他不是個男人,說他一無是處! 難道他想嗎?他想這樣一輩子生活在社會的底層嗎?他想為了一點點的錢,為了柴米油鹽不顧尊嚴嗎? 那一刻,仇恨的種子在郭展華的心底生根發芽。 郭展華知道,僅僅憑借他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取得呂家父母那樣的成就的,所以他想盡辦法找了個大師。 在他把那兩棵松樹種在呂家祖墳旁邊不久,呂家父母就把他提到了公司的市場部。 自此,郭展華開始不顧一切的往上爬。 “你沒有經歷過,你什么都不懂!你憑什么高高在上的指責我?!”郭展華恨恨的指責呂松,“你出生的時候,你父母就已經有了一個小廠子,你從來都沒有過過苦日子,你根本就不懂!” 呂松被氣的幾乎是七竅生煙,感情他爸媽幫人還幫出錯來了。 “如果沒有我爸媽,你現在墳頭草都兩米高了,你以為的羞辱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呂松的視線冰冷刺骨,“我現在才算是明白,有的人骨子里就是個壞種,無論別人對他多好,他都看不到?!?/br> 呂松深深嘆了一口氣,“反正你也活不了幾天了,你好自為之吧?!?/br> 走出病房,呂松伸手揉了揉臉頰,強擠出一抹微笑,對被攔在病房門口的醫護人員說道,“去看看他吧,可別被我給氣死了,我還要攤上人命官司?!?/br> 醫護人員走進來把他從地上攙起,扶回病床上,“郭先生,你的情緒不宜激動,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靜養……” 話沒說完,郭展華猛然間拽住了這名醫生的手,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腎源呢?腎源找到了嗎?” “抱歉,目前并沒有合適您的腎源,我們還在盡力尋找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