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這一步棋,不止一個人能完成,而是所有人都能參與進來的一場大戲。 戲子多秋,秋來運轉。 “你且安心等著吧!”微生冥絕補充說,在他“老謀深算”的棋局下,是寒霜歸盡的蕭瑟落魄,亦是動人心弦的和顏悅色。 誰都不知道他下一步棋會如何落子,但是他知道楚文豫會干涉他的落子。 好在,同一戰線。 “那人會上鉤嗎?”原本楚文豫也想演一出戲,可他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索性將棋盤全權交給微生冥絕,自己從旁輔助。 “就算不會,也得讓他會?!蔽⑸そ^這話沒給那人留下活路,既然出現了,就應該實現他的價值。 一顆棋子若是失去了他存在的價值,那就是棄子,而棄子的下場,想來也不用多說。 在這一場未知勝負的棋局里,能活到最后的,才是贏家,又或許,活到最后的,也未必會贏。 微生冥絕已然摩拳擦掌,等待那場最終的對決。 將棋盤交出去之后,楚文豫頓覺一身輕,好像放下了千金重擔,自己也從那個殘酷的殺伐中不遺余力的抽出。 那人也沒有讓這場戲唱不下去,當晚就去找了伊默。 他不知,這是伊默與慕楠經的計劃,那人只管離間他們,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伊默父母的消息。 當年他親手殺害了自己的父母,這個傷疤在魘鏡中就被揭開過一次,只是無人治愈。 “伊默,當年他們全都中了“蕭然”這種毒,你不會不知道此毒來自巫醫谷吧?不然你也不會想方設法的接近慕楠經,還認賊作父,拜他為師?!蹦侨苏f的義憤填膺,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希望有人替他鳴不平。 伊默自然不信,他開口辯駁:“不可能,我師父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覺不會是當年的下毒之人?!?/br> 那人又說出了一個他不得不相信的理由,這個理由他也無法懷疑,可他還是不愿意相信,那人又拿出了所謂的證據,試圖將他徹底策反。 拿到證據之后,伊默二話不說的就去質問慕楠經,而后和他大吵了一架,夜晚便不歡而散。 反觀楚文豫和微生冥絕的夜晚,反倒是歡愉無限。 “司卿大人,好戲就要開始了,你還要在這里“自討苦吃”嗎?”楚文豫故作矜持的冷著臉,似是滄海一粟,又掛上了襄談風月。 “戲秋易折,不必急于一時,起興百廢,你我只需最后的收尾便好,管不得那些羅里吧嗦的話外音,我只想與你共襄盛舉,春秋大夢?!蔽⑸そ^只覺得和楚文豫在一起的時光短暫,應當珍惜,“楚堂主,光陰似箭??!” 楚文豫摸著他的胸口,看著一覽無余的枕邊人:“確實,光陰!似箭!” “此光陰!似箭!非彼光陰似箭?!蔽⑸そ^饒有興致的解說著,前有光陰,后有似箭。 楚文豫也來了興致,如同酒壺一次次的霸道摩挲著入喉,肆意妄為又是點到為止。 “司卿大人,我與你都清楚,此等好事,不由分說?!边@話說出來,楚文豫自己先低下了頭,接著就轉移了話題:“千慮百憂,不過尋覓渡火,不可過頭,現下時機已然成熟,還請司卿大人做主?!?/br> 微生冥絕扭過頭去,臉上的態勢如飲過甘澧,表面索然無味,實際回味無窮:“我倒是想做主,這也得楚堂主先收回,不是嗎?” 楚文豫還是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的一往無前,拱出微生冥絕一時間接納不了的力度:“司卿大人,你應該心中有數我不可能放任自流的?!?/br> “正事要緊?!蔽⑸そ^這句話說的心中暗爽,根本不像是在提醒,更像是帶刺的荊棘,但他好像想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就要到了收網之際,若是他們再不去,可就會錯過一場好戲。 “這就不是正事嗎?這對我來說,可是首屈一指的大事?!背脑ブ还茉谇胺綒⒎ス麛?,從他的語氣中,也似親臨疆場,這關乎著兩個人的幸福,豈是其他事情可以與之相比擬的? 有些事或許很重要,但是仔細想來,它們又沒那么重要。 別人的戲再怎么重要,這戲臺子搭的再好,也不過是過眼云煙,想要從頭到尾的觀望下來,卻是一件很累的事。 那些所謂的正事,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還是不如眼前事來的暢快,既然不暢快,又何必在意終始呢? 說到底,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前方的戲臺子已經搭好,那伊默這個當事人必然要登臺唱戲。 此時的戲,已經到了高潮。 伊默一個人來到街上,來到一間小酒館里,那人又出現在他的面前:“你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吧?” 伊默沒有回答,而是低頭喝著他手中苦澀無味的酒。 酒入愁腸,郁恨百結淚。 他將酒壺壓到桌子上,噼里啪啦的裂痕像是被灌入狂風暴雨,梨花如煙般墜入地獄。 “涅槃不了的鳳凰,根本不能算是鳳凰?!蹦侨艘才阒绕鹆司?。 這酒乏味,無力回天。 “怎么?我的提議,你還沒有考慮好嗎?”那人揪住慕楠經的小辮子就攻擊個不停,這讓伊默也很苦惱,受不了無休止的催促和試壓,伊默就答應了他。 為了不讓那人看出奇怪的地方,伊默故意演了一出戲:“我可以答應你,我們合作,各取所需,可那是我師父,他不是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