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皇帝輕咳一聲:“讓他們進來?!?/br> “宣~鎮武司司卿微生冥絕和懸案堂堂主楚文豫覲見~”公公的嗓音高調而張揚,嚷的皇帝有些頭疼,就讓他退下了。 進去請安后,微生冥絕關心道:“圣上怎么會突然如此?” 皇帝抿了抿嘴:“只是尋常風寒,司卿不必擔心?!?/br> “陛下還應保重龍體才對?!蔽⑸そ^俯首道。 “兩位愛卿放心吧,朕沒事?!被实酆训?。 “不知陛下讓我們過來,究竟是何事?”寒暄了幾句后,開始進入正題。 鎮武司的那幫人怎么可能會知道皇帝生病的事情,肯定是皇帝的手筆,為的就是讓他們入宮一趟。 皇帝咳嗽了幾聲,手帕上沾著絲絲血跡,他也沒給微生冥絕和楚文豫看,只是自己死死的抓住手帕,硬壓下來道:“許呈威死了,姜辛能死了,短短幾日,朝堂上損失了兩名棟梁,朕看了折子,他們的死法讓朕想起來十幾年前的一件事……” 十幾年前,也是有人死于此法,不過是個少年,他無權無勢,死了便死了,即便有人報官,當時的官府也是草草結案,到現在也沒有定論,案子的卷宗現在還在懸案堂中。 “陛下是說……那件事?”楚文豫或許沒有印象,但微生冥絕絕對有。 皇帝都對此有印象,鎮武司的司卿記得更清晰。 當年的那件事手法過于蹊蹺,不是不調查,只是調查無果。 后來楚文豫接管了懸案堂,就將部分懸案的卷宗調到了懸案堂,那件懸案就在其中。 但那件事實在是太小了,小到沒人關心,只是沒想到,最后記得的竟然是皇帝。 “你們去調查吧,朕乏了,想休息,退下吧!”皇帝揮了揮手,楚文豫和微生冥絕便告退了。 又來到了朝花樓里。 還是熟悉的位置。 “司卿大人作何感想?”楚文豫剛坐下來就開口談正事。 微生冥絕端起酒杯:“當年那件事被埋藏的太深了,突然翻出來,還真有些措手不及?!?/br> 他說的波折幾轉,但總給人一種意猶未盡之感。 楚文豫料定他是謙虛了,“司卿大人不會沒有后手吧?” 這些陳年舊事都能記得如此清楚,當年匆匆結案,沒有楚文豫,可有微生冥絕,還能如此草草,而且皇帝也知道,就說明此案的背后一定牽扯出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才讓他們“投鼠忌器”,隱忍一時。 可沒想到這一隱忍,就是十幾年。 如今舊案重提,也不知道前路兇險,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會設下什么陷阱等著他們去闖,但這件事是皇帝提起來的,就算是刀山火海,作為臣子也都得去闖。 微生冥絕飲盡杯中之酒,將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閉上眼久久未言。 他在復盤當年的行動,心中疑點有三。 其一:當年那件事微乎其微,皇帝是如何知道的,而且還能記到現在? 其二:十幾年前和十幾年后的兇手之間有什么聯系,是不是同一人? 其三:這十幾年后,為何有人故意舊事重提,還是借由皇帝之口說出,他的目的何在? 微生冥絕想都不敢想,他倒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他緩緩睜開眼,眸子里的星海閃動如初,與這朝花相稱:“巧了,沒有?!?/br> 對上微生冥絕的眼眸,楚文豫盯著看了好久,連接下來要說的話都耽擱了。 “恰如明河九曲沙,浪淘取媚星無涯,司卿大人,你這雙眼睛里,可裝了不少的心事??!” 楚文豫不舍得移開視線,就像盯住快到手的獵物那樣盯著微生冥絕。 “凝絕詭欲翠云茶,繡月觀花隱于霞,堂主大人不也是如此嗎?” 二人相視一笑,同時離開了目光,轉投在酒液中,沉浸在濃郁里。 對于這件事,二人是心照不宣,查要查下去,可不能明面上查。 就借著手中的茶,隱于市井之中,于夕陽西下盡頭處密謀,再到花前月下悄無聲息。 “晚些見?!背脑ヂ氏绕鹕?,先回到懸案堂調查卷宗,當年的那件事恐怕積壓已久,現在翻查的話不太好查,他就先一步行動了。 辭別了微生冥絕以后,楚文豫就回到了懸案堂。 “堂主,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弟兄們可想你了?!?/br> 說話之人是小丁,他也是個苦命人,從小父母雙亡,還好早早跟著楚文豫了,不然現在還是街上的一個小乞丐呢。 小丁沒有名字,只知道自己姓丁,也沒個親戚,懸案堂里的人都管他叫小丁,叫著叫著也就習慣了,他個子不高嗓門卻大,上來就撲到楚文豫面前。 差點撲空。 “好好說話?!背脑缆暫浅獾?,“別沒大沒小的,成什么體統?” 聽了楚文豫的訓斥,小丁識趣的退到一旁。 他從小被訓到大,楚文豫這點話對他來說就是毛毛雨,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 “堂主,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我們的案子都讓鎮武司搶走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威風的,不就是聽命于陛下嗎?說白了就是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焙u不樂意的雙手叉腰抱怨道。 他是懸案堂唯一一個武功說得過去的,懸案堂基本都是文人書生,很少有武功好的,除了楚文豫,當屬胡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