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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妖后,看朕收了你在線閱讀 - 139.見皇上(萬字更新)

139.見皇上(萬字更新)

    夜凌璟沉聲。

    夜凌澈哼笑,“皇兄不是知道?”

    夜凌璟眼睛一瞇,“你想要做什么?窠”

    夜凌澈的眼中閃了閃,似若自嘲,“我都要大婚了,還想要做什么?又還能做什么?燔”

    夜凌璟一扯嘴角,似有嘲諷,“你知道就好!”

    而這到底惹怒了夜凌澈,夜凌澈眼珠瞬間發紅,“要是她先遇到的是我,那你——”

    “朕,不會允許!”

    夜凌璟打斷,目光盯著他,深邃如海,“也絕不可能!”

    …………

    書房外。

    夜色微有寒涼。

    容纖月立在緊閉的房門外,目光閃爍。

    書房里的聲音很低,就是努力的去聽,也就勉強的聽到幾個無關緊要的字眼。

    什么“知道”“做什么”之類。

    完全是茫然不知所以然。

    只是即便她很想知道里面那兩位說的是什么,她也不敢露出什么來。

    因為那位總管就在她的身后。

    想了想,容纖月轉頭問管家,“以往皇上和寧親王……”就是這樣見面就掐么?

    “皇后娘娘擔憂了,皇上和寧親王兄弟情深,不會如何的!”

    管家寬慰。

    容纖月松了口氣。

    微微點頭。

    這時候,房門“吱呀——”推開。

    書房打開門。

    夜凌璟先走了出來。

    侯在門外的侍衛管家等人跪倒,容纖月也微微躬身。

    “起來吧!”

    夜凌璟抬手,走到容纖月身邊,一手扶起,“我們走——”

    容纖月點頭,跟著就要走。

    后面夜凌澈幾步的趕過來,伸手就攔到了兩人跟前。

    “皇兄剛來就走?”

    此刻,夜凌澈已經脫下了那身斗篷,藏青色的袍子在夜色下,若非是燭火輝映,幾乎以為是黑色的袍子。

    夜凌璟沉眉彎唇,

    “怎么?你還想到明日?”

    聲音當中,冷意微泄。

    夜凌澈眼中閃了閃,轉頭看向容纖月,“皇嫂好不容易出宮一趟,怎么也要臣弟盡一盡地主之誼!”

    “皇嫂不知道,皇兄一貫就看不慣臣弟的,所以若是臣弟沒猜錯,此行定是皇嫂所言,皇兄才會過來,所以……”

    容纖月彎起唇角,笑了笑,打斷,“寧親王說錯了,此行真是皇上所言,本宮才會隨著過來!”

    “現下時候不早,寧親王還是早些休息吧!”

    微微頜首,容纖月算是行禮,又轉頭看向夜凌璟,“皇上,咱們回去吧!”

    “嗯!”

    夜凌璟點了點頭,看了眼神色僵硬的夜凌澈,領著容纖月離開。

    “恭送皇上!”

    管家和一眾的侍衛跪送。

    夜凌澈立在原地,看著漸漸原地的那兩道身影,目光深幽。

    袖下的手背緊緊的攥起,青筋微迸。

    ………………

    車馬緩緩離開。

    寧親王府漸漸遠行。

    旁邊的人身子還有些隱怒下的緊繃。

    容纖月安撫的揉捏著他的手背。

    讓他寧心,也讓自己松緩心神。

    直到宮門近在眼前,他周身的緊繃終于消退了。

    “璟,怎么了?”容纖月問。

    “朕告訴他,直到進宮之前,不許進宮——”

    夜凌璟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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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纖月試探,“這么說,剛才寧親王,是進宮了?”

    夜凌璟眉心微皺,沒有回答。

    不過,已經是八*九不離十。

    容纖月淺淺的呼了口氣,只覺得心頭忽的急跳,似乎有什么東西就要破土而出,

    容纖月看著夜凌璟,問,“寧親王,去了哪兒?”

    恰巧此刻車窗外有幾道光亮閃過,那張俊美的面容在容纖月的視線里閃過幾道暗明。

    “還能去哪兒,不過是不該去的地方!”

    夜凌璟道。

    當那幾道暗明的光亮過,車廂內,她的眼中,他已然又是豐神俊朗。

    “怎么,還真這么憂心他?”

    他看向她,淡雅如風的笑容,從他的唇角緩緩的綻開。

    就像是先前每次和她戲謔調侃的時候一樣。

    容纖月心下也是重重一松。

    她瞪過去,

    “臣妾憂心的人太多,實在是顧不過來!~”

    “哈哈!”

    夜凌璟低笑,伸手把她攬入懷中。

    低頭對上她的唇。

    印下一吻。

    纏綿悱惻。

    *******************請支持樂文正版*********************

    日頭光亮,容纖月靠在軟榻之上,靜靜的嗅著清香。

    腳步聲靠近,容纖月睜開眼睛。

    近前的是香蘭。

    “回皇后娘娘,昨兒晚上確是有寧親王進宮的出入時辰,只是寧親王也不過只是到了前廷?!?/br>
    容纖月點頭,這么說,后宮所有的妃嬪之處,那位寧親王是并沒有靠近了。

    所以,那個不該去的地方……

    容纖月閉了閉眼,腦海中宮中的地形圖快速瀏覽而過。

    倏的,眼中精光一閃。

    “香蘭!”

    容纖月道,

    “奴婢在!”

    “擺駕安陽殿!”

    …………

    安陽殿內。

    雖不過多了三四個宮婢,可上下比起先前已經暖和整齊了許多。

    甚是連殿內的桌上,也擺上了從御花園采來的秋菊。

    菊瓣絡繹,雖有萎縮,卻仍散發淡淡幽香。

    容纖染靠在軟塌上,看著那簇簇菊瓣,眼中幾若恍惚。

    “娘娘——”

    香玉在旁輕聲道。

    容纖染眼中閃了閃,似若回神。

    見狀,香玉松了口氣,忙把粥碗奉上。

    容纖染接過來。

    “昨兒,你們睡的可好?”

    容纖染似是隨口一問,

    香玉正待應聲,忽的察覺到不對,“娘娘可是覺得身子不爽?”

    容纖染搖頭,沒有說話,只是喝著碗里的粥。

    當粥碗過半,容纖染看了眼窗外忙碌著的那幾名宮婢,“香玉,你覺得,漪綠如何?”

    香玉微有遲疑,“處事周全,便是奴婢也挑不出毛病來!”

    容纖染扯唇,看了眼香玉,“當真是比你還要好?”

    香玉抿唇,似乎有些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娘娘是說,這漪綠……”

    容纖染沒說下去,低頭把碗里的半碗粥喝了。

    碗盞被香玉接過來。

    門外,尖細的聲起,

    “皇后娘娘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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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容纖月從鳳輦上下來,已經到了安陽殿內。

    正中的殿堂威武莊嚴,雖顯然是長久沒有人住而有些寒涼,可上面的紋路雕花仍可見當年的繁華。

    安陽殿的宮婢聽聞皇后駕到,都已經跪倒相迎。

    容纖月的目光在眾宮婢的頭頂掃過,眼中微有稍頓。

    ……這三四日的光景并看不出什么。

    隨著香蘭相扶,容纖月踏入殿內。

    殿門口,容纖染偕香玉跪倒。

    沉默不語,靜若無聲。

    香蘭的面色一變,“納女子見到皇后,為何不敬?”

    容纖染緩緩抬頭,目光平波。

    “本宮雖無品級在身,可如今也是這安陽殿主人!”

    換言之,并非一般可比較。

    見狀,容纖月的眉角微微一揚。

    這身傲骨,看似還真是原來容纖染所有。

    可是這臉上的神情,眼中的波瀾都已然變得幽深不可辨了。

    “好了!”

    容纖月開口,“既都深出一家,就免了這些禮了吧!”

    “是!”

    香蘭應。

    容纖月看了眼香玉,“扶你家主子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香玉道謝,扶著容纖染起身。

    透過外面的天色,容纖月看得清楚,容纖染的臉上蒼白一掠。

    “咦?怎么,這傷病還沒見好么?”

    容纖月訝然低呼。

    容纖染眼中波光微動,扯了扯嘴角,“皇后娘娘忘了,本宮方沒了身子數日,若是要初愈,至少也要一月有余!”

    她當然記得!

    都說小產就當是坐月子,可容纖染這卻是足足五個多月的身子。

    是以,這流失的,不是血,而是陽壽。

    更要好生調養。

    “哦,本宮又怎么會忘!只是本宮以為你底子好,過了這些許日子,總也能恢復個七,八……”

    容纖月面帶憐惜,目光沿著容纖染的身子上下打量了圈兒。

    容纖染垂首,沒有回答,只是,不為人所察的低低的吸了口氣。

    容纖月看的明白,她彎了彎唇。

    曾經她在冷宮,面前這女子前來挑釁的一幕,似若又在她的眼前回轉而過。

    ……貌似,她還真是個睚眥必報的。

    當容纖染坐到了床上。

    容纖月似若隨口一言,“昨兒,安陽殿主人睡的如何?”

    淡淡的話音落地,香玉一顫,容纖染的眼中微有波動。

    “皇后這是在關心女子?”

    “自然!”

    容纖月垂眸看著自己的腰腹,一手從上面輕拂摸過。滿眼的愛意。

    “昨兒本宮夢到了睿兒,便是想著姐妹同心,或者安陽殿主人也會有所應,這不,這洗漱之后,本宮就過來瞧瞧安陽殿主人!”

    說著,容纖月抬眸看向容纖染。

    手掌間仍安撫在挺起的腰腹,眉眼間隱隱帶著的慈祥歡喜。

    容纖染的眼中微紅,她扯了扯嘴角,“皇后言笑了,女子雖與皇后姐妹之名,可并非一母同胞,這等親密之意,女子當真是不曾察覺?!?/br>
    “哦~!那倒是可惜了!”

    “不過,女子卻是會為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兒日夜祈禱……畢竟,這當中也有容家的骨血!”

    容纖染淡淡的說著,眼中的紅意更深。

    容纖月看在眼里,微微擰眉。

    旋,嘴角一彎。

    “好,能有安陽殿主人祈禱,想必本宮的孩兒必會康??!”

    言罷,容纖月移目看向香玉,“適才本宮問安陽殿主人睡的可好,你倒是抖什么?難不成昨兒安陽殿主人卻是因沒有安睡,以至于沒能與本宮有所感?”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敢!”

    香玉跪倒,

    “皇后娘娘言重了,自從皇嗣夭折,女子的身子這幾日便一直不見好轉,便是夜里也幾乎夜不能寐,而女子也不想讓皇后擔憂,故而一直就隱瞞著,除了香玉,并無人得知。方才皇后所言,香玉也是關心女子,才會在皇后面前一時失了禮儀,還請皇后見諒!”

    容纖染道,

    “是嗎?”

    容纖月看著香玉。

    香玉垂首叩頭,“是,我家主子說的沒錯!是奴婢的罪錯!”

    “好了,起來吧!”

    容纖月像是相信了,抬了抬手。

    香玉叩謝著起身。

    容纖染也表示了謝意,“皇后寬宏,實是我大夏之福!”

    容纖月挑眉,唇角笑意浮動,“安陽殿主人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過權且不說這話是否肺腑之言,皇上倒也確是這般稱贊過本宮!”

    說話間,容纖月眼中幽光暗閃。

    容纖染眼中的紅意更深,面上似帶思襯,“若皇后不說,女子倒是險些忘記了,曾經皇上也對女子這般說過呢!”

    “是么?倒是巧了!”

    容纖月唇角笑意更深。像是玩笑之語,“……或許因為我們都是容家女兒?”

    容纖染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可驟然而來的咳嗽又讓她說不出話來。

    香玉忙著在旁伺候侍奉著。

    端茶送水,過了好一陣兒,咳嗽才總算是平緩下去一些。

    容纖月看得出,容纖染的身子的確是不好。

    她搖了搖頭,面上憐惜更甚,“都已經如此了,安陽殿主人怎么也不派人告知本宮?本宮也好早點兒派太醫前來診斷!畢竟一人計短,三人計多,不然這身子要是這么虧欠下去,就是有朝一日能重回皇上身邊,恐怕也……”

    后面的話容纖月沒說出來,容纖染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

    容纖月沒有理會,緩緩的起身。

    這似乎還是她從進來到現在,第一次看到她臉上的神色有變。

    ……

    走出安陽殿,容纖月示意香蘭叮囑了那幾名宮婢幾句,尤其是漪綠,要她及時的把安陽殿的消息告訴她,以免到時候出了大事。

    漪綠還有其他的宮婢應了。

    容纖月的鳳輦緩緩離開。

    ……

    安陽殿內。

    聽著外面恢復了寂靜。

    已經靠在床上的容纖染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

    是她的失策,不知道那個容纖月早已經不是她曾以為的那個容纖月,所以現在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只是現在,她也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容纖染了。

    所以,以為那區區幾句話,就可以逼她變了顏色么?

    嗬!

    好笑!

    …………………………

    鳳輦緩緩而行。

    車攆內,容纖月靠在駕輦上,眼皮一個勁兒的往下耷。

    可能是懷了身孕,就嗜睡的緣故?

    也可能是因為外面日頭的光亮隔著外面的簾帳照著她,渾身上下都舒服的緊。

    更可能是這搖搖晃晃的感覺像是在云端上待著的樣子。

    舒服的就讓人沉溺著,不想起來。

    索性,容纖月就吩咐了車駕繞原遠路,慢慢的回去。

    于是,車簾外,外面的宮中景致在她的眼前一點一點的挪過去。

    而那似乎在睡夢中的感覺慢慢的涌上來。

    迷離,悠遠。

    直到——

    似乎某個地方,好像在什么時候見到的片段在眼前一閃而過,容纖月才倏的精神了那么一丁點兒。

    宮墻,小徑,雜草……

    總覺得在什么地方見過!

    可好像她應該是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吧!

    腦袋里泛起來這個意識,容纖月睜了睜眼,把那股子的倦怠甩了出去。

    外面侍奉的香蘭察覺到了鳳輦里主子的異樣,

    “皇后娘娘?”

    “?!比堇w月道。

    ……

    鳳輦落定。

    車簾掀開,容纖月左右打量了幾眼。

    香蘭知機,“這里,還是外廷……”

    容纖月點頭,她看到了不遠處宮門口的侍衛,知道那里過后就是一眾妃嬪,包括她皇后居住的后庭。

    只是再左右似四顧,又沒看到剛才她腦袋里冒出來的那宮墻,小徑,雜草的情形。

    是她癔癥了?

    容纖月想了想,轉身往后走。

    香蘭忙跟過去,“皇后娘娘,還是乘輦吧!”

    容纖月擺手,“坐了這么久,本宮也想走動走動!”

    “是!”

    香蘭應著,扶著容纖月的手前行,后面的鳳輦緩緩的跟著。

    折返而行。

    ……

    只是不走不知道,這一走,容纖月倒是感覺出了冷。

    這里雖是外廷,可卻是鮮少人走過的,所以這一出來,外面的涼風直接的就吹到了她的身上。

    雖然身上穿著厚實,肚子里也大大的有著暖和的“火爐”。

    可卻是當真的寒涼。

    比起先前在安陽殿感覺到的還要冷。

    “難怪……”容纖月嘆了聲。

    香蘭不解,“皇后娘娘在說什么?”

    容纖月眼角掃了眼后面跟著距離并不算是近的浩蕩駕輦,低低的說,“難怪前太子起事不成!……這風水啊……”

    香蘭眼中一亮,被容纖月挑起了好奇,“皇后娘娘還懂這些?”

    “當然!”容纖月理所當然,“身為皇后,就算不熟讀諸子百家,至少也要略通周易,這里方圓,陰氣寒涼,而身為帝王九五,本就是龍氣大盛,陽氣充盈。被這陰氣沖擊之下,龍氣減滅,最后陽氣萎靡,到頭來……”

    容纖月沖著香蘭揚了揚下巴,香蘭恍然明白了?!霸瓉砣绱?!”

    “那皇上——”

    “嗯?”

    容纖月斜睇,香蘭頓悟,“皇上的寢殿,冬暖夏涼,地勢正中,而皇上的名諱正有……”璟,玉光彩。在大夏典籍之中,亦有日之意。

    一貫帝王的名諱是不容人提及的,香蘭也就是點到為止。

    容纖月贊許的豎起手指。表示孺子可教。

    ……雖然她說的有些以偏概全,可這道理卻還是有的。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卻是還沒有走上百步,后面有腳步聲,急促的靠近。

    “皇后娘娘——”

    靠——

    誰這么沒眼色!

    容纖月不耐。

    香蘭先回頭看了眼,低聲道,

    “皇后娘娘,是謝妃!”

    容纖月眉心稍擰,抿了唇角,轉身過去。

    當身形轉過去的那一刻,容纖月的面上依然是雍和笑意,典雅之色。

    堪稱母儀風范。

    身后十多步之外,謝妃偕同身后的宮婢迤邐而來。

    身上配飾端莊琳瑯,頭上珠花耀眼。

    美麗出塵。

    走到容纖月跟前,謝妃躬身稽福,“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起吧!”

    容纖月抬手虛扶。

    “謝皇后娘娘!”

    謝妃起身,目不斜視,好似根本就沒有看到左右四周顯然有些蕭條的宮墻墻壁,儀態端莊,

    堪若是和容纖月相峙而立。

    “臣妾聽說皇后娘娘來了安陽殿,便趕緊的趕了過來……”

    幸好,話語尚算恭敬。

    容纖月微微揚了下唇角。

    “哦?”

    “是!”

    謝妃的眼中有些灼亮。

    容纖月隱隱的知道她應該是有事要說。

    “如此,就回去說吧!”

    “是!”

    謝妃應諾,隨在容纖月身后而行。

    “這一側宮墻冷意,為了皇后娘娘腹中皇嗣,皇后娘娘日后還是少走為妙……”謝妃在后關切。

    容纖月停下腳步,回眸,溫和一笑,

    “嗯,謝妃的關心,本宮領了。只是謝妃不知道這坐在輦上時候長了,腿腳發麻,就是想要下來走一走才覺得舒服!”

    謝妃眼中閃了閃,笑的溫婉,“皇后娘娘說的極是!”

    容纖月點頭,眼中閃爍更深。

    ……

    容纖月坐在鳳輦之上,浩蕩的人群往鳳儀宮而行。

    身后謝妃坐在妃輦之上,雖在宮中謝妃的妃輦也是獨有一份兒,堪稱奢華,可若是和前面那珠簾碧翠的鳳輦相比,只堪若無顏。

    隨行在側的宮婢到底忍不住,湊到妃輦一側,低低的道,“狐假虎威!”

    再怎么跋扈,靠的還不是皇上的寵愛?

    謝妃輕輕一笑,“誰讓,她現在有這個威風……?”

    宮婢咬牙,退到一邊,沉寂不語。

    謝妃轉眸,目光落在前面鳳輦上繡的栩栩如生的鳳凰騰云之上,嘴角清淺低沉。

    ——說什么鳳輦坐著不適,還不是在和她炫耀?

    只是,她謝華婉會在乎這些么?

    還真是小瞧了她!

    ……………………………………………………

    鳳儀宮。

    謝妃安坐靜候。

    正中的位置上,容纖月換了身上的錦服,已然輕松。

    “謝妃何事?”

    手中暖茶過半,容纖月問。

    謝妃面帶微凝,眼中稍許探究,“臣妾聽聞皇后去了安陽殿!”

    “嗯!”

    容纖月儀態端莊的放下茶盞,看向謝妃。

    “那皇后可覺得德妃……”

    “如今,要稱呼安陽殿主人!”

    容纖月淡淡道。

    謝妃垂首,嘴角些微一彎,

    還真是薄情。

    “是,皇后可覺得安陽殿主人和往日不同?”謝妃仍是恭敬。

    容纖月淡淡的“嗯”了聲,眼中深凝已現。

    謝妃就在容纖月下首,看的清楚,

    “臣妾前幾日去探望安陽殿主人,就覺得有些不對,本應早日稟告皇后,可臣妾擔心皇后身子,故而不敢妄言。只是這幾日臣妾越是思量就越覺得不對。心中甚慌。今兒聽說皇后也去了安陽殿,便冒罪前來稟告皇后!”

    “如何?”

    容纖月問。

    謝妃抿了唇角,似有斟酌,“臣妾知道皇后與安陽殿主人甚知,只是因容謝兩家的關系,臣妾自認對安陽殿主人也稍有知悉——安陽殿主人往日跋扈嬌縱,雖有傲氣之骨,可處事仍不乏狠毒。此次安陽殿主人先是獲罪,后又失了孩兒,可謂大變?!?/br>
    lt;p

    “若是尋常人逢此大變,只會暴虐,枉縱,甚或會有自殘之舉??砂碴柕钪魅瞬恢固幹羲?,更還溫恭謙良了!何,不讓人生疑?”

    “佛家也有云立地成佛,安陽殿主人如此,或也可說是佛法無邊,普渡成佛??沙兼罨拭檫^安陽殿主人先前住過的來儀宮,宮中書籍不過十,雖有本佛經,可字頁嶄新,定是不曾讀過。故而,這‘普渡’便不可信!”

    “臣妾是謝家人,所言皇后必不會輕信,只是臣妾久在皇上身邊,為的便不是我謝家一家一榮,是以,臣妾之心,還請皇后娘娘明鑒!”

    說著,謝妃起身,盈盈跪倒。

    ……………………

    一盞茶之后。

    鳳儀宮宮門口。

    謝妃緩緩走出。

    門外,靜候的妃輦揚起,靜候謝妃。

    謝妃抬腳,踏上妃輦。

    遂,妃輦起。

    緩緩而行。

    妃輦之上,謝妃舒服的依靠其上,微閉雙目,眉眼間舒緩平和。

    似若和美。

    “娘娘,您怎么就這么告知皇后了?”身邊的宮婢低低的問。

    謝妃唇角微勾,“你以為皇后去了趟安陽殿,就什么也沒察覺到?”

    “……”

    “傻丫頭,此舉,本宮不過示好!”

    “娘娘何需如此?”

    宮婢明白了,只是還為先前的事而憤憤。

    謝妃一笑,終于睜開眼睛,“如你所知,容謝兩家一直勢如水火,皇上心知肚明,而今兒我主動示好,皇后若是有些心思,總也會承了本宮的這份兒情!皇上明睿,定然知曉!便是對本宮仍如以往,對謝家也總會寬厚一些!而容家么……”

    謝妃沒說下去,眼中幽光一閃。

    …………………………

    鳳儀宮中。

    糕點擺到了桌上。

    容纖月靠在軟榻之上,身后,香玉春桃給安撫著肩膀。

    淡淡靜謐。

    “想什么呢?”

    忽的,容纖月開口。

    “娘娘恕罪!”

    始作俑者春桃忙收了手,請罪。

    容纖月睇了她一眼,抬手。

    春桃趕緊的把熱的參茶奉上?!澳锬铩?/br>
    聲似討好。

    “說罷……”

    容纖月也不看她,只接過參茶喝著。

    春桃眼中亮光一閃,看了眼香蘭,臉上有些雀躍。

    “奴婢覺得謝妃所言……”

    春桃說著,小心的瞧著自家主子臉上的神情。

    容纖月喝著參茶的動作一頓。

    “……有假?”

    “是居心叵測!”春桃斷言。

    “哦~!”

    “謝妃也說容謝兩家不合,可謝妃卻是來和皇后說安陽殿那邊的異樣之處,這看上去好像是來示好,可奴婢怎么也覺得像是挑撥皇后和安陽殿的關系,還有容家……”

    容纖月面帶贊許,“還有呢?”

    “還有……”

    春桃往香蘭的身前看了眼,香蘭指了指某個方向。

    春桃靈光一閃,“謝妃這是想要皇上留意!”

    主子一直和容家就淺薄的很,后面的這一條才最為重要。

    容纖月放下茶盞,瞧著春桃臉上掩飾不住的歡喜得意,嘴角輕輕一勾。

    倒是不免這幾個月的調*教,春桃倒還真是聰明了許多。

    “娘娘,您說,奴婢說的如何?”

    春桃討好。

    看在容纖月的眼里,就像

    是搖著尾巴的小狗。

    容纖月點頭,“還好?!?/br>
    春桃歡喜。

    容纖月笑,眼中幽深深邃,“其實說起來,謝妃此行,便是一箭四雕!”

    “一在本宮,二在容家,三在謝家,四,則在皇上——”

    春桃瞪大了眼睛,香蘭也面帶詫異。

    顯然是有些不明白容纖月所講。

    容纖月也不解釋,只扶著肚子緩緩起身。

    春桃香蘭忙過來扶住容纖月。

    而似乎身子也顯得有些沉,容纖月吁了口氣,方看向微微敞開了半截的窗子。

    目光深幽,聲音悠長。

    “既然謝妃如此費心,本宮又怎么能讓謝妃白走一趟?”

    “準備一下,本宮要去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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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書房。

    堪堪關合的御書房房門口。

    容纖月盛裝而立。

    龍案之前,夜凌璟把手中的筆墨放下,快步的往容纖月的方向走來。

    眼中卓亮,嘴角笑意深湛。

    “纖纖怎么過來了?”

    說著,他已經到了容纖月的跟前,順勢的攬住了容纖月的腰。

    容纖月看著夜凌璟,巧笑盼兮。

    之前每次來的時候,她都是直接到那位的龍案前的,而這有勞人家親自過來,貌似還是頭一次。

    只是,仔細想想,好像她也是有陣子沒有來了。

    “纖纖是想念皇上了??!”

    容纖月說著,反手想要攬住他的。

    可無奈自己的肚子太大,竟是圈了圈,也只能面前的圈住他的半個腰身。

    “是么?”

    頭頂上,夜凌璟斜睇著她,嘴角的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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