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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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怎么沒纏著?;??”郝珊珊趴在桌上,一邊抄數學作業一邊問蔣望舒。 “男人的賢者時間?!笔Y望舒吸了口太太口服液,感慨:“就是看久了,就看膩了?!?/br> 郝珊珊:“什么意思?” 蔣望舒:“小段可能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厚顏無恥,被?;▏烂C斥責之后痛定思痛決心悔改像個男人一樣勇敢放手再也不sao擾人家了?!?/br> 他說完,撞了下也趴在桌上的段移:“是吧,段寶?!?/br> 段移:“別煩我?!?/br> 口氣不善。 郝珊珊問:“他怎么了?” 蔣望舒答:“大姨媽來了心情不好,你今天別搭理他?!?/br> 段移帶著口罩,頭腦發熱,低燒已經持續了一上午。 昨天晚上,他耍流氓似的蹭了下盛云澤,一到寢室就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干了什么?cao!他瘋了吧,果然喝酒誤事,膽大包天,調戲盛云澤的事情都干得出來。 段移懊惱地把頭埋在胳膊肘里,不敢發微信聯系盛云澤,連抬起頭看一眼盛云澤的勇氣都沒有。 ——尷尬。 他怎么能把事情搞得這么尷尬,段移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敢往盛云澤面上湊了。 還好盛云澤依舊是那朵高嶺之花,段移纏不纏他,他都能巍然不動,自成一派,看不出與平時有什么不一樣。 也不知道盛云澤有沒有在背后罵他祖宗十八代…… 第二節課下課,大課間時間,外面下雨,取消了跑步,半個小時足夠學生休息。 蔣望舒正抱著物理書苦讀,他開學摸底考那一次考了班里第二,667分,盛云澤跟他拉開了40分,嚇得蔣望舒她媽連夜跑去靈隱寺燒香拜佛。 “我都跟我媽說了,去年期末考是因為盛云澤沒來考我才拿第一的,她非覺得我突飛猛進趕超盛云澤了?!笔Y望舒邊做筆記邊吐槽,“害得我今年還被任命學習委員,cao,我真的不想當!” 他的成績很穩定,從高一到現在基本就在前十名徘徊,運氣好的時候考過第一,比如盛云澤要參加比賽來不及回來考試的時候,其余時間都考第三或者第五,發揮穩定。 盛云澤是當年的中考狀元,到了人才濟濟的二中,成績也一騎絕塵,反正怎么考都是第一。 高三一班是二中的實驗班,除了段移這一個摻水的,其余學生都是實打實的學霸。 大課間也沒見多少人跑出去玩,都在班里抱著書復習,也有一邊復習一邊吃零食的。 “段移!”南野在窗口敲了下。 他不避諱,直接從后門進來,蔣望舒大喊:“干嘛呢不是我們班的不讓進??!” 南野:“邊去,沒找你,我找段移?!?/br> 蔣望舒:“小南同志,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現在已經是小段的前前夫了?!?/br> 南野隨口一問:“為什么不是前夫?” 蔣望舒唏噓:“此事說來話長,官方蓋章前夫哥另有其人?!?/br> “喏?!蹦弦鞍押律荷黑s走,堂而皇之的霸占了段移前面的座位,把塑料口袋里的藥盒扔桌上:“給你帶的,感冒了?水杯給我,我沖一杯給你喝?!?/br> 蔣望舒樂道:“你還挺上道,我早上就給他兌過一次了,丫嫌苦,死活不肯喝?!?/br> 南野:“你怎么跟以前一樣嬌氣?” 段移耳鳴:“麻煩吵架上外邊兒,別打擾我睡覺?!?/br> 南野眼尖地看到段移桌上除了他的藥,還有兩份。 蔣望舒:“這份郝珊珊買的,這份方蕓買的,小野哥,你消息不靈通啊,獻殷勤都趕不上趟?!?/br> “段移?”后門又被敲響。 簡翹探了半個身子:“我進來咯?” 蔣望舒連忙站起身,浮夸的歡迎:“女神大駕光臨,來來來,請請請,心病還需心藥醫,段移要看到您來了病得好一半……” 簡翹將信將疑地拖了一把椅子來坐,把手里的感冒顆粒放桌上:“哪兒不舒服???” 段移“哼唧”一聲。 郝珊珊挽著方蕓的手穿過走廊,剛到后面,就看到簡翹掛面式垂在背后的長發。 “段班人緣還真是好哈……” 生個病人盡皆知,都上趕著來送藥。 方蕓:“還不是蔣委員長發的朋友圈,一方有難八方點贊,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段班病了?!?/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幾句,卻沒打算進教室。 段移身邊的人每一個都十分優秀。 蔣望舒不必說,也是富二代一枚,家里比不上段移,但跟段移是青梅竹馬長大的。 南野也是小有名氣的雜志模特,簡翹更不用說,看杭城電視臺的誰不知道她主持的少兒節目。 跟普通學生拉開了一大段,憑空增添了幾分距離感。 段移單獨一個人時,方蕓還沒覺得他跟自己差多少。 可一旦段移和他的朋友在一起,方蕓就能深刻的感受到,段移的圈子和她的圈子有多么大的差距。 學校讓他們坐在一個班級里,不代表出了社會之后他們還是一類人。 落差讓方蕓心里顫動不已。 “……他人緣本來就挺好的,跟誰都沒什么架子?!?/br> 方蕓悶悶不樂的走進教室,郝珊珊拽了她一下:“別嘛,是讀書不香嗎,非要盯著段班!” 兩人走后,盛云澤從拐角出現。 “喂,女的,你帶的什么藥???是人吃的嗎?”南野對簡翹的敵意毫不遮掩。 簡翹翻了個白眼:“又不是給你這個人渣吃的,嘰歪什么?” 段移弱弱開口:“你倆能消停點兒嗎……” 南野沖段移撒嬌,“你怎么幫簡翹說話啊,這女的脾氣差的要死,都不知道你看上她哪兒了?沒胸沒屁股?!?/br> 被簡翹一頓狂抽,毫不客氣的回諷:“段移除了看我眼光準點兒,看誰都瞎,不然能跟你有那一段嗎?” 南野捉住她的手腕,朝段移告狀:“你看她還打我!” 他倆以前處對象的時候,他就愛跟段移撒嬌,段移那會兒情竇初開春心萌動,天真的以為南野長得這么精致漂亮,以后必然會分化成一個柔弱美麗的omega,所以對他時不時的作勁兒也很縱容。 但現在看到一個匪氣十足的alpha對自己撒嬌,哪怕臉長得跟王祖賢一樣,段移都生不出什么憐愛的心思。 蔣望舒忽然坐直身體,從物理書中拔出頭來。 “盛團座來了!” 他提醒的是簡翹,誰知道第一個看向盛云澤的人是段移。 他的目光太快了,落在盛云澤身上,盛云澤都沒來得及和他對視一秒,段移就收回目光,做賊心虛的趴在桌上裝死。 這一眼剛好落在簡翹身上,簡翹有些害羞,但想起盛云澤怎么是怎么拒絕她的告白時,很快就焉了。 南野幸災樂禍:“哎,祝你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等你跟盛云澤結婚那天,我和段移一定給你倆包個大紅包?!?/br> 簡翹怒火從中燒:“我過不好你也別想過好,段寶,抬起頭來告訴他,請有感情的大聲朗誦,你現在喜歡的是誰?” 段移快被這兩人折磨死了,連忙道:“是你是你,姑奶奶,我喜歡死你暗戀死你了,你就不能上別的地方跟南野吵架嗎?你倆到底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啊,太自來熟了吧!” 南野心里一片苦悶,但似乎又不是妒忌簡翹。 段移對簡翹的喜歡他從沒放在心上,只是段移心里確實有心事,而且心事不是他,這才是最要命的。 他看起來陷入了單相思中,問題是南野不知道他在單相思誰。 蔣望舒繼續唏噓:“我看見你們四人撲朔迷離的愛情煩惱,一時間手里的綠帽都不知道該扣在誰腦袋上?!?/br> 簡翹看了看盛云澤,他坐下之后就塞上耳機,一副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態度。 蔣望舒:“真不愧是我們二中的小龍女?!?/br> 段移:“你怎么一天天的給他取那么多外號?” 蔣望舒:“我的才氣無處發泄啊?!彼掝}一轉:“不過小龍女也有小龍女的壞處,你看他雖然長得帥成績好,但沒朋友啊?!?/br> 簡翹極力維護盛云澤:“是他不喜歡交朋友,愚蠢的人類怎么配跟仙女交朋友?當然除了我這種仙女?!?/br> 南野嘀咕:“不是吧,我在論壇上還看見了,說他有個女朋友?!?/br> 簡翹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如墜深淵,跟段移的聲音同時響起: “什么女朋友?” “什么時候的事兒?” 南野:…… 他委屈巴巴地看著段移:“簡翹著急也就算了,你著急什么???” 他下一句本來想說: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盛云澤嗎,干嘛老關心他? 段移也不知道心虛還是怎么,簡翹在這里,他頓時想起自己在簡翹告白的那個晚上做的缺德事,一時間臉掛不住,仿佛自己一瞬間成了小說里的惡毒配角,連自己都不齒自己的行為——他怕被簡翹知道。 他連忙打斷:“我隨口問問,你別多想?!?/br> 簡翹:“你哪兒聽來的?” 南野沒察覺出段移話里的古怪,順勢答:“學校論壇說的,有個女的說上星期六看到盛云澤跟他女朋友在櫻花大道那邊,他背他女朋友回宿舍的?!?/br> 簡翹:“星期六……” 這下她的臉色可以用慘白來形容了,星期六那天,盛云澤剛好拒絕了她的告白。 原來不是不喜歡自己,而是他有女朋友了。 ……是誰? 蔣望舒:“哎呀論壇的事情你們也信,論壇上還有編盛云澤跟段移的同人小說的,我還追呢,目前進度已經到了段寶為?;ㄉ藘蓚€兒子……” 南野表情扭曲:“靠,論壇上怎么還有這種鬼東西?” 蔣望舒一副“你看你見識短淺了吧”的表情:“你都不知道二中那群妹子吃了空能干出什么事兒來,?;ê投我圃趯W校里都挺有名的,有人萌他們這對cp怎么了啦?對了我這兒還有段移跟我的,你想看嗎?” 南野:“cao,有段移跟我的沒?” 蔣望舒淡定的吸一口口服液:“沒有,年級不同不要強求異地戀,不過你可以發揮你的想象力自己去寫一篇?!?/br> 他看了眼簡翹,不動聲色的安慰:“所以說論壇上的東西別當真,論壇上還有人說段移是裝o的alpha?!?/br> 段移覺得這個話題危險,連忙打斷:“我渴了,給我去倒杯水?!?/br> 他踢了一腳蔣望舒,上課的預備鈴打響,南野似乎還想問什么,卻也來不及。 下午,段移低燒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郝珊珊忍不住開口:“段班,要不然你還是吃點兒藥吧?!?/br> “不吃?!倍我茞瀽灥鼗貜?。 誰勸也沒用,段移就不樂意吃藥。 郝珊珊:“你除了發燒還有什么癥狀???” 蔣望舒:“沒咳嗽也沒流鼻涕,光低燒了,怎么我看著不像感冒???” 郝珊珊憂慮:“我也覺得,要不是段班是個alpha,我都懷疑他發情了,這個癥狀和omega的發情期好像哦……” 段移燒的頭暈乎乎,沒聽到這句,隨口安慰:“別多想了,我趴會兒就好?!?/br> 他一趴就是一天,來上課的老師看到段移趴桌上,每個都走來慰問了一番,可見段移這人雖然調皮搗蛋,但人緣確實非一般的好。 宇文書還帶了溫度計:“平時活蹦亂跳的,怎么發個燒虛弱成這樣,跟你們老班說了沒?” 蔣望舒:“說了,我晚上拿出門證帶段移上醫院一趟?!?/br> 宇文書點點頭:“行,我辦公室有熱水,班里沒了上我那兒打?!?/br> 下午課一完,蔣望舒就去政教處開出門證批條。 同學趕著去食堂吃晚飯,沒過多久教室里的人就走的一干二凈。 只剩下趴桌上的段移,以及坐在位置上的盛云澤,后者摘掉耳機,走到了段移身邊。 段移似乎感覺到他來了,抬起頭,戴著口罩悶悶不樂地開口:“你理我干嘛……” 不是不要理他嗎,不是今天一天都把他當空氣嗎。 段移發現自己發燒之后,人也變脆弱了,看到盛云澤委屈的要死。 心想:干脆燒死我算了。 盛云澤語氣冷冷,開口就是奚落,仿佛吃了一天的味兒:“你需要我理你嗎?” 他想起今天看到的一切——段移身邊永遠就不缺人。 不管是朋友、愛慕者,還是前男友、曖昧對象,形形色色,對他的關照無微不至。 嗤,他的關心又算什么。 盛云澤聽到了方蕓和郝珊珊的對話。 也聽到了方蕓說的那句話,她說的沒錯,段移有自己的圈子和朋友。 他和他們親密無間,盛云澤就跟一個圈外人一樣,半分都融入不進去。 這讓他心中的煩躁持續了一天。 盛云澤和段移表面上沒有交集,甚至身為同班同學,有時候在班里一天都說不上一句話。 可在無人的角落里,他們又有著旁人無法察覺的秘密。 段移趴在桌上,手動了一下,拉住盛云澤的校服衣角,賭氣道:“需要?!?/br> 兩個字說的很兇,捏著他衣角的手卻小心翼翼,乖乖地。 盛云澤的雙腿如同生根,忽然走不動了。 段移小聲道:“盛云澤,你在這兒坐會兒,一會兒就好?!?/br> 他后頸又開始泛起綿綿疼痛,段移倒吸一口涼氣,手上燙燙的,碰到盛云澤的手背,驀然冰涼一片。 誘導性發情的潛伏期在兩到三天之內,如今已經是第二天。 盛云澤聞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奶味,他之前就聞到過,纏著他好幾天了,不知道從哪兒發出來的。 是股干凈的甜香,跟椰奶的味兒挺像。 只是這一次,比之前都要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