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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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您似乎對他有一些了解?!?/br> “不算多, 但他做過的事大家應該也聽說過一些?!毙「ヴ旈T先生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兩下,思索片刻后說道,“他是老威瑞迪安公爵的弟弟,也是前一任和現任威瑞迪安公爵的叔叔。幾十年前,他父親和兄長還在世的時候,他也是一位一直在政壇很活躍的人物,一個忠實的?;庶h人,曾經還是最年輕的財務大臣候選人?!?/br> 這番履歷著實讓布朗督察吃了一驚,但這樣的形象也與他之前從男管家那里了解到的形象十分割裂。 起碼他實在無法想象,一位差點成為內閣成員的精英人士居然也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扇人巴掌…… “……是嗎?可我好像并沒有聽說過他……” “那是因為他在二十年前就被剝奪了頭銜,并逐出龐納城了?!崩耗嚷柫讼录?,隨口說道,“你應該還記得二十多年前發生在威奧拉島上的嚴重饑|荒吧?大概是饑|荒發生后的第二年,馬黎政府終于開始向威奧拉島運送物資并發放賑災款。按照記錄,第一次運送的物資和賑災款就有二百萬金幣,后來陸陸續續又運送了幾次,到事發前總共應該運送了至少五百萬金幣的物資。然而當時的威奧拉事務大臣卻在事后表示自己只收到了三船玉米和兩千金幣的賑災款,剩下的錢根本不知道去哪兒了……” “后來經過調查才發現,居然是有內閣成員帶頭貪污了這筆錢?!?/br> “上面的人貪大錢,下面的人也跟著貪小錢。就這么一層層剝削下來,最后留下的錢款居然連充面子都不夠,這才終于被烏爾里克一世陛下注意到……” 布朗督察當然記得這件在當時震驚了整個馬黎王國的貪腐案。 他還記得當時不但是政府出了錢,連當時的老國王烏爾里克一世都從自己的私庫里拿出一筆錢捐了出去,而威奧拉事務大臣收到的捐款居然比國王一個人捐出的錢還要少,這徹底激怒了老國王,并下令徹查。 最后,這場貪污案以時任首相辭職、內閣直接解散而結尾。 許多?;庶h中的重要人物直接宣布退出政壇,同時也為之后萊博黨的崛起埋下了伏筆。 “……皮科沃茲·西米勒斯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因為那樁貪腐案才……那他怎么還能出現在王宮……” 布朗督察在震驚中消化了一下這個消息,又結合起之前小弗魯門先生說的那些“不能記錄到紙面上”的消息,突然閉嘴了。 盡管老國王烏爾里克一世陛下已經去世十多年,但他的威望還在。 如果不是有地位更高的人允許,皮科沃茲·西米勒斯這種本該被吊死的貪污犯這輩子都不要想再出現在龐納城里…… 布朗督察頗為無言地看向重新端起茶杯的小弗魯門先生,欲言又止一陣后還是合上了自己的筆記本。 事情都被透露到這一步,他就是現在想說不想知道這些事也太遲了。 他倒是想要質問對方為什么要跟自己說這么多,可偏偏問題全都是他自己提的,真是想要抱怨都找不到一個出口…… “……我真是搞不懂您,弗魯門閣下。您這不是在加大自己的嫌疑嗎?”布朗督察嘆息道,“既然我已經知道這些,那等到明天就真需要您跟我去治安所走一趟了?!?/br> “恰恰相反,我覺得有些事還是提前說開能夠更快降低我的嫌疑?!?/br> 出乎意料地,對面的金發青年如此說道。 “皮科沃茲·西米勒斯會來駿鷹莊園的原因很多人都知道——他的目的性很明確,就是沖我來的。其中的詳情別人可能不清楚,但至少威瑞迪安公爵很清楚,把他派來糾纏我的人也很清楚?!?/br> “如果他就這么死了,還是以他殺的形式死在我身邊,那想要找我麻煩的人就更有理由把他的死按在我頭上了?!?/br> “我確信他的死與我無關,也對做替罪羊沒有興趣?!?/br> 小弗魯門先生低頭喝了口茶水,笑著看向布朗督察:“所以我剛剛的話確實是發自真心,我非常希望治安所能盡快找到西米勒斯先生的真實死因?!?/br> 布朗督察認真聽著對面的年輕人說完,這才坐直身體,正色看向對方。 “我也與您說句實話,我真心希望您與這起案子無關。但治安所行事必須按照證據走,在您沒有不在場證明的情況下我實在無法把您從嫌疑人的名單中摘掉……” “在找到實證前,您不需要把我從名單中摘掉。不過我希望你能參考一下我說的話,然后自行判斷這是否合理?!崩耗榷酥璞妓髌?,繼續道,“如果我是兇手,我的目的是把西米勒斯先生引到駿鷹莊園,并在這里策劃一場謀殺,或者臨時起意,想要殺死對方,那我肯定不會讓他死在自己房間之外的地方?!?/br> “西米勒斯先生已經在昨晚當眾犯過一次心臟病,這對任何一個想要殺死他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天賜良機。昨晚整個莊園的人都知道他心臟有病,那只要他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我相信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他再次心臟病發作、死于沒有及時拿到解藥'……而這樣的安排實在不難完成?!?/br> “西米勒斯先生只帶了一位男仆,且因為他的性格,他這位男仆對他的忠心顯然很有限。找理由把他支走,或者直接收買他為自己辦事可比讓西米勒斯先生自己離開房間、獨自跑到凱瑟琳公主舊房間的衣柜里容易多了?!?/br> “比如,客人們食用早餐的時間都不固定,基本是要起床后通知莊園內的聽差們,他們才會把早餐端到相應的房間。那么在食物或者餐具上動一點手腳也很容易… …” “或者還有一種方法,我發現大家在白天時客房都不會刻意反鎖,而客人們又沒有房間的鑰匙,客房中的衛生間又設置在內室,這就意味著如果主人臥病在床不想讓人打擾,那位可憐的男仆想要上廁所就只能去一樓的仆人公用衛生間?!?/br> “我可以先讓人給他送一些帶瀉藥的食物——那位可憐的男仆因為他的命令從早上到中午都只吃了一點主人的剩飯t ,應當不會拒絕這樣的'好意' 。等他出門去上廁所,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溜進西米勒斯先生的寢室,殺死他,再回到自己的房間。你也看到了,我們的房間距離可不遠,十秒鐘都能走個來回。正好中午這段時間又不會有人在走廊里走動,只要運氣不是太差,我很有可能在不碰到任何人的情況下回到自己的房間……” 金發的小紳士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最后總結道:“說了這么多,其中最不能更改的一點就是西米勒斯先生必須死在自己的房間里。他死在自己的床上,一切從一開始就會有合理的解釋,說不定我們根本不會用電報通知治安所立刻派人來,這樣如果有什么破綻我還能有更充足的時間做偽裝?!?/br> “可現在他死在一個他不該出現的房間里,一個原本上了鎖的房間,那他被判定為他殺的可能性就會瞬間上升……我如果是兇手,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行為?!?/br> “如果我想要進行一場謀殺,那我一開始就不會在前一天做出用紙牌占卜挑釁對方的行為。我該做的是盡可能減弱自己的存在感,盡可能不給任何人留下我與西米勒斯先生相處時的記憶點?!?/br> 她喝掉茶杯中的茶水,茶杯的底部磕上桌面,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打獵最忌諱的就是引起獵物的注意。你見過有誰會在發現獵物后的第一反應不是躲起來、伺機伏擊,而是朝天空開兩槍做預警?” 第377章 377 這個比喻實在很形象, 布朗督察差點就要被這偷換概念的說法說服了。 盡管知道殺人案跟狩獵完全是兩碼事,但小弗魯門先生的話中有一點他還是很認可的。 如果一開始就被定性為“病故”, 那莊園的管家肯定是不會像現在這樣發現尸體就報告給治安所,多半會去找現場唯一與西米勒斯先生有血緣關系的人,也就是威瑞迪安公爵商議。 而威瑞迪安公爵與死者的關系……估計在那一巴掌之后就沒剩多少了。 至少他不會因為叔父意外身亡而為難有大公主殿下做靠山的駿鷹莊園,自然也不會讓治安所的人跑這么一趟。最多是多找幾位驗尸官共同驗尸,確認他的確是心臟病突發導致死亡。 即使布朗督察并不是驗尸官也沒有經過醫學方面的教育,但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治安官,他也知道驗尸在這種案件中無法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他曾經聽說過各種各樣的類似案例——療養院員工、負責照顧雇主多年的男仆女仆,甚至是病人的家人把本應用于治療的藥物過量服給病患,導致對方以心臟病或腸胃炎的癥狀去世,以此謀取對方許諾過的遺產——這樣的事雖然聳人聽聞但確實發生過,且他相信,類似的案子肯定不止報上來的那些。 因為這樣的行為除非現場抓獲或用一些特殊手段逼問,否則很難用實證給兇手定罪。 畢竟目前為止,能通過實驗檢驗出的毒藥也只有砷這一種。要是死者是服用毒草之類的東西中毒身亡還有可能從胃里找到,可如果一位心臟病患者服用了過量的常用藥而死,那以當代驗尸官的平均水平大多是無法判斷死者究竟是中毒還是發病而死。 所以, 如果這真是一場他殺, 那兇手實在不需要多此一舉,讓西米勒斯先生死在自己的床上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我想,雖然動機和行為模式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但案件本身其實并不難破解?!?/br> 正當布朗督察陷入沉思時,對面的小紳士又開口了。 “鑒于西米勒斯先生得罪的人實在數不勝數,如果真的是仇殺,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曾經做過的蠢事都激怒過什么人,從這個角度去查實在算得上是大海撈針,那不如換個思路去調查?!崩耗冉ㄗh道,“先破解他到底是如何進入凱瑟琳公主的舊房間,或者說,誰有能力打開凱瑟琳公主的房間且在之后重新把門鎖死又不會被任何人發覺……要是能篩選出這些人,也許會有更大的發現?!?/br> 這個想法倒是與他不謀而合…… 布朗督察再次沉默半晌后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什么問題需要問這位年輕的伯爵閣下了,點點頭,按著膝蓋站起身:“這點我也想到了。之前我已經吩咐比德爾先生去把有機會接觸房間鑰匙的人都叫到一起,稍后我會去詳細審問他們?!?/br>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希望能盡快聽到好消息……”利昂娜也跟著他站起來,把人送到門口時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般輕輕“啊”了一聲,“對了,其實有關昨天西米勒斯先生突發心臟病的事,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聯想,不知道跟這個案子有沒有關系……” “我懷疑,西米勒斯先生很害怕閃電?!?/br> “第一次是在昨天上午,他在罵完威瑞迪安公爵后與漢拿公爵單獨到一個房間談話,出來時正好趕上我送芬頓醫生離開。當時外門敞開著,一道閃電正好讓我看清了他的臉……” 在布朗督察詫異的目光中,小弗魯門先生不急不緩地說道:“那是一張非常驚恐的臉,布朗督察,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非常深刻的恐懼,與他身邊同樣看到閃電的漢拿公爵的表情很不一樣,以至于我到現在還對那張臉十分印象深刻?!?/br>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我不覺得這能說明什么……”布朗督察臉上的詫異轉為微妙,“很多人在突然看到閃電時都會嚇一跳,包括我也是,昨天的那陣雷雨確實有些嚇人,也許他只是被嚇到了?!?/br> “我一開始也是這么認為的,以為那只是個巧合??勺蛱焱砩贤聿蜁r,這種事又發生了?!?/br> “他在外面開始打雷后就變得很沉默,后來一道閃電過后他就發病了,偏偏我們當時在說的話題還是'冬打雷'……”利昂娜搖搖頭,率先按下門把打開門,“也許這是我想太多了,但我總是忘不掉他當時的那個表情……” 房門被打開,男管家比德爾先生已經帶著女管家以及另外三名女仆等在門外。 人都已經到齊,布朗督察也沒有在小弗魯門先生這里浪費時間,匆匆說了句“失禮”后便帶著男管家幾人離開。 由于暫時沒有時間安排空置的房間給布朗督察做問詢室,再加上治安所的人手有限,布朗督察只能把幾人帶回了發現尸體的那間房。 男管家因為之前已經看過尸體,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女管家也表現得很淡定,只輕輕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但三名女仆在看到被白布蓋住的尸體后都有明顯的遲疑。 最年長的那位女仆表現得還比較沉穩,驚訝過后便低頭站到了女管家身后,沒有去看尸體。而其中一位年紀看上去最小的金發女仆整張臉都嚇白了,雙手握住身邊同伴的手臂,倚靠著對方才沒有失去平衡。而被她握住手臂的,臉上長著不少雀斑的紅發女仆很快鎮定下來,并用眼神安撫了下自己的同僚,總算沒有讓她們在外人面前失禮。 布朗督察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等到大家都安靜下來這才進入正題,開始以此詢問幾人今天下午的行蹤。 首先便是腰帶上掛著鑰匙串的女管家麥金太太。 她是個有些富態的老婦人,看上去也有六十多歲了,是目前布朗督察在莊園見過的、最年長的仆人。不過從外表上看她依然很精神,腰背甚至要比一些習慣躬身的年輕人還要挺拔。 面對布朗督察的詢問,女管家麥金太太只是低頭簡單回憶了一下便開口了。 “客人們是十二點開始用午餐,結束時大約是十二點半。在那之后我去了傭人大廳與大家一起用午餐,大概下午一點的時候離開傭人大廳?!丙溄鹛f道,“之后我去了馬廄那邊看完了老萊克一家人……他們是附近的農戶,原本今天是來莊園送蔬菜和水果的,但因為雨太大,他們來的那座橋塌了。我覺得在這種惡劣天氣出門實在太不安全,就留他們暫時在馬廄休息?!?/br> 布朗督察一邊記下她所說的名字,一邊又覺得哪里有些奇怪。視線t不經意地掃過站在一旁的男管家,他總算發現違和感出自哪里了。 “恕我失禮,不過這種事一般不應該是男管家負責嗎?”布朗督察謹慎發問道。 “哦,原本是這樣的??山裉煸缟铣隽诵┮馔?,就是我剛剛說的,老萊克一家人在凌晨路過西邊那座橋時發現橋面有些晃動。艾德溫怕他們在回去的路上出意外,就先去確認了下那座石橋是否穩固,卻沒想到橋就在那時候塌了……”麥金太太將今早發生的驚險事件簡單講述了一遍,“還好艾德溫沒有受什么傷,但這件事還是太嚇人了,他回來后的臉色很不好,所以我讓他在自己的房間休息半天,這期間他的工作由我來接手?!?/br> 布朗督察與另外兩位警員都是位于東邊的柏蘭治安所成員,他們雖然聽說過這附近有座橋塌了卻沒想到其中還發生了這種驚險的事。 在向男管家確認事情屬實后,他便示意麥金太太繼續說下去。 由于男管家的缺席,女管家麥金太太這一天可以說是忙到了腳不沾地。 整個下午到晚飯前的這段時間她不是在廚房和蒸餾室中行走,就是監督聽差和小工們保養銀器,還要按照日常檢查布品室和陶瓷室…… 一句話來總結,如果要問莊園內誰在下午的不在場證明最充分,那非這位忙碌的麥金太太莫屬,至少布朗督察確實無法從這么密集的行程中找到她能抽空上樓殺人的時間——當然,前提是在她沒有說謊的情況下。 布朗督察耐心把她提到的、在下午與自己有接觸的人證名字一一記下,視線不可避免地飄向女管家腰間那串沉甸甸的鑰匙串。 “聽說這間房間的鑰匙一直由您親自保管?” “是的,凱瑟琳公主殿下的房間鑰匙只有我和女侯爵閣下那里有……不過洛克哈特閣下的那把是她自己保存的,她生病后不太記事了,我也不知道她具體收到了哪里……” 聽到布朗督察這樣問,麥金太太非常有眼色地將掛在腰帶上的鑰匙串取下來,在一堆銅鑰匙中翻找一陣后才挑出一把:“就是這把?!?/br> 布朗督察注意到這把鑰匙被放置在鑰匙串的中間部分,而鑰匙串的開口只有一個,這就意味著想要把這把鑰匙單獨拿下來就必須先把擋在前面的十幾把鑰匙全都取下來……如果是這樣,那基本可以排除有人從女管家這里悄悄偷走鑰匙、單獨拿去開鎖的可能了。 女管家這邊的情況了解清楚后,他又再次詳細詢問了一下男管家下午的行程。 這倒沒有太多可說的,男管家落水后回來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一直有一位小工在他的房間照顧他,除了中午起來吃了點飯外他一直睡到下午五點才蘇醒。 兩位高級仆人的證詞說完,布朗督察的關注點轉向另外三名女仆。 她們中的兩位年輕女仆今天下午到傍晚負責照料女侯爵的,另外一位年紀稍大的則是莊園中的女仆長,平時這間特殊房間都是由她親自打掃。 在布朗督察的監督下,女仆長仔細檢查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確定這里并沒有丟失任何物品,順便也說明了自己下午到傍晚的行程。 與麥金太太一樣,她一下午都在一樓工作,所有時間段都有人證,并且沒有來過二樓。 另外兩位女仆則表示她們可以為彼此作證,她們今天除了做取食水或倒垃圾這樣的雜事外,一直沒有離開過屬于女侯爵的房間。 “雖然洛克哈特閣下最近一陣都是在白天睡覺,晚上才會醒來,但一日三餐我們還是會按時把她叫醒吃飯,時不時還要處理衛生什么的,房間里至少要留兩個人才行?!逼渲心俏挥腥赴叩募t發女仆說道,“今天洛克哈特閣下中午被叫醒后說要等一會再吃,于是我們之后又叫了她一次,她還是不愿意起來。我們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就去請芬頓醫生過來看看她的情況……還好醫生說她沒有什么事,一頓不吃飯也沒有關系,等她自己想要吃飯的時候再準備好餐點就好?!?/br> 布朗督察:“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兩位女仆面面相覷一陣,看起來有些懦弱的金發女仆輕輕搖了下頭,最后還是之前說話的女仆有些猶豫地回答道:“當時我們沒看表……應該是下午兩點多,但肯定不到三點?!?/br> 布朗督察點點頭,隨后突然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尸體,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前一把掀開覆蓋在尸體上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