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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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謝爾比最后留下的那句話,對方決絕地轉身,她頓時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連跨越欄桿時都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又有人要死了…… 混亂的思緒中只有這句話格外明晰,清晰到她忍不住想要大喊發泄—— “放開她!” 利昂娜大步上前,手中的槍已經指向黑影中那個明顯占有優勢的人。 “放開她,e018!”她朝那人吼道,“立刻把槍放下——” ————砰! 不等她到近前,黑暗的陰影中再次響起一聲槍響,一個影子應聲仰倒。 那一瞬間,利昂娜清晰聽到了理智繃斷的聲音。 殺了他。 她聽到心底的聲音這樣說道。 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必須去死。 舉著槍的右手拇指慢慢有了力氣,按在擊錘上,開始往下壓…… “…………” “……弗魯門……閣下?” 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拇指下壓的力道突然頓住。 金色的發絲下,眼眸隨著那個身影緩慢站起身而微微睜大。 “謝爾比——” 歡喜的情緒還沒在利昂娜的臉上蔓延開,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謝爾比扶著旁邊起重機的底座勉強站起,但還沒站直,整個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往前倒。 “小心!” 利昂娜趕忙上前扶住他,卻立刻被手上傳來的溫熱濕潤的觸感驚到。 謝爾比的左肩有個彈孔,現在正在流血……只是因為他現在還穿著一件黑色外衣所以并不明顯。 利昂娜當即便想要幫對方止血,可慌張中竟是腦中一片空白,一點急救的方法都想不起來。 正在此時,一隊船員總算找到了這里,看到面前這一場景也被震住了。 「……吾主在上!死人了!」 站在最前面的船員看到尸體后驚呼一聲,不可置信地看向另外兩個還站著的人,發現居然還有一人受傷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 「這個人要殺我和我的朋友,被我們反擊殺死了?!?/br> 船員的驚呼總算讓利昂娜回過神。 但她根本沒有時間回答對方的問題,一把抱起已經站不穩的謝爾比,徑直朝船艙跑去。 「這件事的始末我會親自跟馬羅尼先生解釋!」臨走前她向船員喊道,「尸體給我看好了!我回來前,這里所有的東西誰都不準動!」 第232章 232 船艙中, 波文躺在床上不知滾了多少圈,最后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煩躁, 還是坐了起來。 他原本想要站起來在房間里走動一下,可無奈現在雖然雨好像停了,但船還是很晃,他光是站起來就有點頭暈,多走幾步就不得不扶住放置在房間的家具。 真是不坐完全不知道……波文以前也不是沒坐過在河中行駛的小船,那時他可完全不會覺得暈,也不知道自己的平衡力居然這么差…… 高大的男人嘆口氣, 最后還是垂頭喪氣地坐在了沙發里, 再次看了眼放置在床頭的小座鐘。 九點二十九分……距離利昂娜去找伯爵夫人談話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就算需要談的事再多現在也該談完了吧? 波文覺得這很不對勁,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a甲板那邊問問情況。 他剛從沙發中站起身, 卻聽到自己的房門被人暴躁地踢響。 沒錯,他能確定那絕對是在用腳踢門……這個認知讓他立刻升起戒備,伸出的手就要縮回時卻聽到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波文!快開門!”利昂娜的聲音伴隨著暴躁的踢門聲一起催促道,“你是睡著了嗎?快點給我開門!” 確定外面那人確實是自己的雇主,波文只好帶著疑惑打開門。 還不等他看清任何東西, 一個人影直接沖了進來。 “您怎么……” 鼻尖捕捉到一股難以忽視的血腥味,波文的聲調猛地拔高:“怎么回事?您受傷了?!” “不是我……” 利昂娜直接把人放到沙發上,退后半步后舉著沾滿血的右手看向波文,聲音因為喘息而有些不穩:“沒時間解釋了……我記得你帶了藥箱?她的左肩被子彈打中了,你快幫她處理一下!” 看到她手上的血跡,波文立刻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當即來到柜子前拎出自己的行李。 波文的行醫執照是被吊銷了,但到了新大陸又不會有人知道。反正利昂娜信得過他的技術,生了病或者遭遇什么意外,讓別人看病不如讓波文看。 所以兩人之前便說好,他在此次出行時的身份是利昂娜的家庭醫生。 醫生當然要帶醫藥箱,而且這次出行是去國外,出發前波文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但帶了一堆常用藥,連外科手術的工具都沒落下。 波文預想過這趟肯定是要用上這個醫藥箱,卻沒想到還沒到新大陸就用上了,而且對象還不是自己的雇主…… “光線太暗了,再拿幾盞燈放到!” 進入工作狀態的波文開始簡潔明了地向自己的雇主下達指令:“我還需要熱水和大量干凈的毛巾……子彈應該還在里面,我需要把它取出來,您最好去醫務室要點□□……” “那東西對我沒用……” 謝爾比手臂撐著沙發,似乎是想要坐起來,聲音沙啞道:“直接取出來就行,我忍得住……” “你不許動!給我躺好了!” 波文見這人受傷了還要亂動當即職業病發作,大喝一聲后一個箭步上前,把人的姿勢調整為平躺又瞪了對方一眼:“我不讓你動之前不許動!” 一貫溫和的人生起氣來格外有威懾力,謝爾比原本就很虛弱,現在更是不敢吭聲,老老實實平躺在沙發上。 另一邊,利昂娜把室內所有的燈都點燃了,又搬了兩張椅子放到沙發旁,把自己和波文的床頭燈都放到椅子上,以確保這場手術的光源足夠充足。 做完這些后她又出門叫來幾名船員,讓人準備熱水和干凈的布料,以及讓人去醫務室討要波文之前所說的□□。 忙完這一切,她關門回到屋內,向沙發上的人保證道:“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進入這里,你的身份不會暴……” 在看到上衣被剪了一半、平躺在沙發上的謝爾比時,之前想說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里。 謝爾比的被子彈打中的地方位于左肩靠下——這是他預料到e018當時會開槍、自己卻無法及時閃避開時做出的最優解——讓子彈擊中一個大概率不會致命的地方。 可這個位置的傷口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波文在動手取子彈前必須要把傷口附近的區域清理出來,但又擔心謝爾比脫衣服會讓傷情加重,最后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處理——直接把那身價格不菲的衣服剪了。 處理傷口難免會看到不該看的,波文一開始還本著醫生的職業道德,只把對方當做患者,一臉肅穆地把左胸附近的布料都剪開,并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看不該不看的地方”……但在完全清理掉傷口附近的衣料后,他也和自己的雇主一樣大腦空白了一瞬。 盡管露出的部分不多,但這……明顯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胸…… 驚詫中,波文突然伸手解開謝爾比纏在脖子上的領巾,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脖子上。 不是特別明顯,但那個喉結還是刺痛了波文的雙眼。 “這……你、你……” 作為一名王立醫學院的高材生,波文自然清楚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喉結。 不過是幾塊軟骨組成的東西……只不過一般女人的喉結從外表看都不會很明顯…… 波文盯著謝爾比那張雌雄莫辨的臉看了會,猛地轉頭看向對方的下身。 他不能確定世t界上是否有喉結突出的女人,但他確定這個世界絕對沒有擁有男性生殖器的女人。 謝爾比:………… 謝爾比被他的目光看得全身發毛,原本放置在身側的右手默默移到腹部。 “……我從沒說過我是女人……” 一片寂靜中,少年干巴巴的解釋讓場面變得更加尷尬。 站在門口的利昂娜原本也跟波文一樣,看到他的胸和喉結后震驚到回不過神——這是沒辦法的事,從第一次相遇到之后幾次的接觸,謝爾比女裝的形象已經在她腦中固定了。 就算這次他剪了短發也穿了男裝,她的第一反應也是“她”跟自己一樣選擇了女扮男裝,完全沒有往對方本來就是男性的方向想…… 不過聽到他那堪稱生硬的辯解,又回憶了他之前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利昂娜還是忍不住在心底罵一句臟話。 他之前確實從沒說過自己是“女人”——這就是一句廢話,沒有人在自我介紹時還特地介紹一下自己的性別,也不會有人失禮到會當面詢問對方的性別。 謝爾比正是鉆了這個空子,之前解釋自己為什么長期穿女裝時也刻意回避了自己的真實性別,只說“基金會”中女性不足,但又有很多需要“女性”身份的任務。 在利昂娜以為謝爾比是女人時,自然會認為“她”是“基金會”中那為數不多的“女性”。 可現在看來,他當時的真實意思應該是“基金會中女性不足,所以他這種長相中性的人需要時常男扮女裝,用于填補這種需求”…… 利昂娜很久沒被這樣的文字游戲耍到了,氣到極致反而笑了出來。 她剛要說些什么,房門突然被敲響,是之前的船員帶著熱水和干凈的毛巾回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郵輪上的韋斯特醫生。 放在一分鐘前,利昂娜也許會攔住他們不讓進,但現在知道謝爾比本身就是個男人,也不需要擔心“女性”的身份暴露,她便讓人都進來了。 韋斯特醫生是聽說這里有個重傷的病人需要□□做手術,這才匆匆帶著工具趕過來,卻見波文這邊手里的工具比他帶得還齊全,不免有些尷尬。 不過來都來了,他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選擇留下幫忙。 兩名醫生圍著病人忙乎起來,利昂娜見自己待在這里也做不了什么,便用濕毛巾把手上的血跡擦干凈,再次回到船尾甲板。 之前的船尾發生激斗的地方已經被數盞煤油燈點亮,利昂娜順著燈光走進后發現船主馬羅尼先生已經到達現場。 看著他憔悴的臉色,利昂娜有些愧疚的同時也只能把剛剛想好的說辭說出來。 “這就是那個在我門上安插毒針的人?!彼苯恿水數刂钢鴈018的尸體說道,“之前是我的判斷方向錯了,安插毒針的人并不是'尼克拉·贊諾' ,也不是'那位'指示他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