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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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昂娜看看他那足夠禮貌的態度,又看看還站在室內的馬羅尼先生,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過她也不會因此責怪對方什么。 沒有多少雇主能夠容忍雇員脫離自己的指揮,而秘書的態度便是現在馬羅尼先生的態度……看來他是真的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 也許是因為他不想包庇一個殺人犯,也許是因為認出“尼克拉·贊諾”,讓他開始懷疑自己那位畫家好友的死是否是個意外——總之,他與伯爵夫人間已經不可避免地生出嫌隙。 利昂娜笑了笑,謝過秘書提供的線索,并開始按照他指出的方t向尋找線索。 可什么都沒有。 一條條鐵條構成的安全欄桿上沒有一點痕跡,就連地面上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那女仆艾琳娜,她當時究竟在看什么呢? *** 房間中的一無所獲并沒有擊敗利昂娜,反而讓她燃起斗志。 她向馬羅尼先生要來了所有住在郵輪左舷的客人名單及房間號,打算就這樣一間間問詢過去。 既然菲力亞帕伯爵真正的死因是有東西貫穿了他的耳道,那說明兇手至少是有作案兇器的,那會在作案后立刻遺棄兇器也很正常。 老伯爵死亡的時間在半夜,也是遺棄兇器的好時間……不過船這么大,人那么多,難免有喜歡晚睡的人。 盡管這樣的可能也很小,但不去著手排查,線索總不會自己跳出來。 但這次要排查的對象太多了,只靠利昂娜三人不知要問到什么時候。 最后還是馬羅尼先生調來了一些正在調休的船員,所有人統一口徑,他們還編了一個故事當借口。 故事是:居住在頭等艙的某位先生與朋友打賭,其中一人悄悄在前天半夜把另一人房間中的物品扔到海里,然后后者有三天的時間猜測前者丟了什么。 結果現在時間快到了,后者開始說前者什么都沒扔,前者堅持說自己扔了,兩人正因為這件事開始爭吵——于是,他們決定尋找可能存在的目擊者,證明前天夜里確實有東西被扔進了海里。 盡管這個現編的理由聽上去很離譜,但又透著一種真實的荒誕感,大部分人居然都相信了,并努力回憶起來。 能擁有“私人甲板”,或是利昂娜那種“小陽臺”的都是頭等艙的住客。 這些人一方面是有自己的身份包袱,另一方面也不會自己做雜活,一般情況下并不會往海里扔垃圾。 二等客艙的窗戶倒是能打開,但大部分房間都在船的內側,有窗戶的房間并不多。 人數最多的三等艙中的窗戶則都是密封式,完全杜絕了他們往外扔東西的可能性……再結合醫生估算的老伯爵死亡時間是在20日夜晚到21日凌晨,會專門選擇在半夜往海里扔垃圾的人除了兇手也不太可能會是其他人。 時間在排查走訪中一分一秒過去。 沒過多久,即將沉入海平面的太陽被烏云遮掩,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有節奏地落到室外甲板上。 雖然只是小雨,但在遠洋航行中依然不能輕視,所有船員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而對船內的乘客來說,下雨除了讓地面再次變得晃動起來倒也沒什么太大影響。 今天已經是航行的倒數第二天,只要沒有遇到臺風之類的大風暴,他們應該在明天中午就能抵達目的地了。 這場雨讓大部分乘客回到自己的房間,倒是方便了利昂娜等人的排查。 總算在晚飯即將開始前,謝爾比在位于g甲板找到了第一位目擊者。 那是一位住在三等艙的青年,床鋪是上鋪,位置正好能從不大的窗戶看到外面。 20號晚上他有些失眠,又不好下床打擾別人睡覺,只能看著窗外發呆。 青年也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久,直到他剛剛醞釀出一點睡意,一個白色的東西突然被風拍到了窗戶上,隱約還能看到上面有一些黑乎乎的污漬。 他當時嚇得大叫了一聲,還是把整個房間的人都吵醒了,后來還被人嘲笑了好幾次。 謝爾比覺得那很可能不是黑色的污漬,而是沾著血跡的手帕或餐巾。 原因很簡單,就算出血量不多,但用鋼針狀的東西捅進顱后兇器上必定會沾到血,可現場并沒有留下一滴血跡。 除了兇手非常謹慎外,那人必定是用布料或紙張擦拭了兇器上的血,并將其銷毀。 有些遺憾的是,這位目擊者青年并沒有看到兇器的下落,他自己也沒有懷表,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時間。 而不知是不是有神明眷顧,非常幸運的,20號的夜晚不止有一個失眠的人。 另外一條目擊信息來自《忒普提之死》的女主演——布魯飛劇院的布朗奇小姐。 作為戲劇中米西婭公主的扮演者,布朗奇小姐在20號下午的演出時發生了重大失誤,因為老伯爵那一聲尖叫不小心傷到了男主角的側臉。 盡管對方表示自己沒事,她還是感覺很自責,直到凌晨都沒有睡著。 最后實在感到煩躁,便披上披肩來到陽臺上吹風。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看到一樣東西從眼前劃過,徑直墜入海中。 還不等她被回過神,一塊白色的手帕也跟著風往船后吹去,一晃就消失在了視野。 「最先掉到海里的是什么?!」 接連問詢了幾十人都沒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的小弗魯門先生頓時雙眼發亮,沒有再管自己之前瞎編的故事,一邊比畫著形狀一邊急迫追問道:「匕首?錐子?還是長鐵針之類的?」 「什么……不不,當然不是那么可怕的東西?!?/br> 舞臺上的“米西婭公主”搖搖頭,用輕柔的聲音回道:「那東西不大,好像是個小瓶子……對,就只有巴掌那么大,大概還是個玻璃瓶?!?/br> ……玻璃瓶? 如果只是一個玻璃瓶也許還是巧合,可它與那張手帕幾乎是同時落下來的,更別說手帕上還有一塊明顯深色的污漬。 那位只看到手帕的第一位目擊者雖然不知道事情發生的具體時間,但根據他那間艙室的熄燈時間和窗外的亮度去推測,應當是與第二位目擊者的時間一致,那他們二人看到的手帕就很有可能是同一塊。 更重要的是兩位目擊者房間所在的位置。 第一位目擊者的房間位于船尾,第二位目擊者就住在菲力亞帕伯爵套房的樓下,這樣的巧合實在是由不得人不想歪。 可如果那兩樣東西真的是兇手扔的,那按照第二位目擊者布朗奇小姐的說法,她并沒有看到兇器被扔出去……難道兇手就這么大膽,完全不怕兇器被發現嗎? 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利昂娜再次陷入沉思,只是她現在所處的環境實在不適合沉思。 此時的小弗魯門先生正在太陽劇場的后臺,周圍全是正在打包收拾服裝和道具的劇場工作人員,環境十分吵鬧。 這些來自羅蘭布魯飛劇院的演員們不但接受了馬羅尼先生的邀請,在郵輪上演出,他們的主要目的是來新大陸巡演自己的新劇。 之前他們已經接到來自船長的準確通知,“愛絲塔斯城堡號”即將在明天中午抵達新倫納港,這次航程中最后一場表演也在不久前落幕,他們必須抓緊時間打包行李了。 作為劇場的女主演,布朗奇小姐現在其實也很忙。 但出于禮節,她還是一直安靜地陪著這位馬黎的小紳士站了一會,直到她看到一位工作人員拿著自己的戲服匆匆從身邊路過。 「等等,你要把它放到哪兒?」 「當然是放到箱子里……」 「不行!你這樣把它會把上面的羽毛壓壞的!」 布朗奇小姐趕忙阻止道:「快放下,把上面的裝飾都拆下來,分裝到袋子里……」 兩人的對話不可避免地被小弗魯門先生捕捉到,她順著聲音抬起頭,立刻看到工作人員懷中的戲服。 那是一套做工精致的裙子和一頂很大的帽子。 裙子的袖子和裙擺上有數不清的蕾絲堆疊在一起,一顆顆寶石點綴其上,在燈光下閃著各色的光——盡管知道上面用的大概是比較廉價的皓石,但衣裙還是帶著一種上個世紀羅蘭宮廷特有的奢靡氣息。 相比起戲服的考究,那頂帽子反而很時髦。 帽檐很寬也很大,上面還有不同形狀的假花和幾根巨大的羽毛作裝飾,是時下貴婦們最喜歡的樣式。 這并沒什么奇怪的,上個世紀的舊大陸貴族們比較沉迷戴又高又大的假發,女士還喜歡在假發中裝飾水果——這種風格已經不符合當代人的審美,劇團演出時對服裝做了一些調整并不奇怪。 「這是你們今天演出用的戲服?」 利昂娜突然說道:「我都沒看到……」 布朗奇小姐與工作人員聽到后都笑了起來。 「是的,這是我們今年新排的劇——《憂郁的派樂夫人》?!?/br> 布朗奇小姐見她感興趣,還找了一張宣傳海報塞到利昂娜手里:「別看名字是這樣,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喜劇呢?!?/br> 利昂娜看著海報中那穿著華美禮服、頭上頂著一頂大帽子的“派樂夫人”趾高t氣揚地仰著頭,愣了片刻,眼眸不由慢慢睜大。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個……”利昂娜折疊起宣傳單,激動地看向布朗奇小姐,「太感謝您了,布朗奇小姐……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對我的幫助!」 布朗奇小姐不明白面前的小紳士為什么會如此激動,但她還是見縫插針地立刻開始為劇院做宣傳:「如果您感興趣,歡迎來新倫納劇院觀看我們的演出?!?/br> 「我不會錯過的?!估耗认蛩辛艘粋€吻手禮,笑著承諾道,「您的演出我一定會去捧場?!?/br> 第225章 225 太陽劇場外, 謝爾比和波文一起站在門外等待。 外面下著小雨,船的晃動明顯加大后波文便有些站不住了。 好在走廊里到處都是扶手, 就算失去平衡,只要站在靠墻邊的位置也不會摔倒。 狼狽地用扶手穩住身形后,高大的男人帶著羨慕看向背手站在不遠處的少年。 “你的平衡力真好,”波文真心夸贊道,“是因為經常乘船嗎?” 他還記得,利昂娜第一次提到與這位“謝莉小姐”合作時,對方正在擔任夏洛蒂公主的貼身女仆, 那可是夏洛蒂公主還在舊大陸的時候。 就跟馬黎這邊有很多舊大陸間諜一樣, “基金會”的成員說不定也會動不動出國,那乘船可能對對方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也不算經常?!?/br> 謝爾比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波文還在等待對方繼續說點什么,結果等了幾秒后發現這就是全部,頓時感覺空氣有些尷尬。 “哈哈,說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出國呢!”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他不得不再次挑起話題,“我之前連舊大陸都沒去過,居然就直接要去新大陸了……說到舊大陸,從馬黎坐船過去應該很近吧?” “是的, 先生。從龐納城出發,到距離最近的羅蘭港口只需要一晚上?!?/br> 謝爾比偏頭給出了一個標準答案,繼續筆直地站在原地。 波文:………… 他真是好久沒見到這么不會聊天的人了……可他又有個尷尬就會話多的毛病,盡管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會說話的人,還是不由自主地找起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