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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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沒等他在房間休息多久,一位船員就來到他的房門口,轉達t了馬羅尼先生的邀請。 阿爾弗雷德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剛出來馬羅尼先生就邀請他再回去,但也沒有拒絕,跟著船員走了員工通道,一直下到位于g層的冰庫,正好與取來解剖用具的醫生碰個正著。 正在他臉上的表情愈加迷惑時,馬羅尼先生上前解答了他的疑問。 「……父親的尸體有古怪?」 聽完解釋,阿爾弗雷德當即皺眉看向醫生:「之前不是說是心臟病發作嗎?」 醫生:「是的,可那也只是初步驗尸的結果,要真正出具死亡證明還需要詳細尸檢……伯爵閣下現在的狀況確實有些古怪,馬羅尼先生便想要現在就做尸檢,以防運回羅蘭后尸體已經腐敗,不好再做?!?/br> 這也是之前醫生與馬羅尼先生商討出的理由。 “愛絲塔斯城堡號”還需要在新倫納港??績芍茏笥?,補充船上的物資,之后才會返航。如果再加上海上行駛的時間,他們最快也需要三周后才能回到羅蘭。 這么長的時間,就算有冰庫中的冷氣加持也無法保證期間會不會出其他意外……反正現在船上的醫生也有資格做尸體解剖,有懷疑還是早點弄清楚比較好。 阿爾弗雷德沒考慮太久就答應了。 他與父親的關系并不親密,也是接受過新時代教育的人,對解剖完全不排斥。 有他的簽字許可,醫生很快就帶著器材開始工作。 因為需要著重給老伯爵的頭部做檢查,醫生表示需要一段時間后才會出結果,門外的幾人便沒有干巴巴站在門口等待,都去忙自己的事了。 利昂娜向馬羅尼先生說明出了結果就去a甲板的咖啡廳找自己后,便帶著謝爾比離開了。 她先跑到波文的房間檢查了下他抄寫的進度,在吐槽了一句“你這字誰能看懂”后被抄紅眼的波文轟出了房間,這才拉著謝爾比來到咖啡廳,踩著下午茶的最后供應時間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冰淇淋。 看著小弗魯門先生咬著小勺、面露幸福的表情,謝爾比再次感到一陣無言。 他實在看不透這個人。 剛剛她因“尼克拉·贊諾”的死亡感到憤怒,這才過了多久,就因為一杯甜點緩過來了…… “看我做什么?快吃啊?!?/br> 他的視線很快引起了利昂娜的注意,后者回視過來,捏著長柄勺點點他面前的冰淇淋:“還是說你不愛吃甜食?要不要來點三明治或者鹽餅干?” “……也不是……” 謝爾比垂下眼,輕輕舀了一點含進嘴里。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口感。 明明是固體,但與雪的口感完全不同,而是一種更加細膩的物體。 剛剛進口,巧克力的甜味便融化在舌尖,帶著微涼占領口腔的每個角落。 利昂娜看到對面人在吃第一口的時候有一次明顯的卡頓,之后也沒有放下餐具,一小勺一小勺地默默吃著,不由露出一個笑。 “你們那邊也太摳門了,連冰淇淋都沒吃過嗎?” 她笑著搖搖頭,跟著再次拿起勺子:“我記得龐納也有幾家味道不錯的冰淇淋店……” 謝爾比手上的動作頓了下,但也只是頓了一下,沒過一秒就再次挖了一點送到嘴中。 “作為零食來說價格太貴了?!?/br> 他這樣說道。 “是你的工資太低了?!崩耗炔环胚^任何一個挖角的機會,“我的男仆都沒有那么寒戰!” 她就只有一個男仆,而波文明顯就不僅僅是個男仆…… 不知為什么,謝爾比突然笑了。 與之前那想要大笑的沖動完全不同,更不是出于偽裝的必要表演,而是一種由內而外、非常自然的笑。 他也許都沒發現自己其實在笑,但坐在對面的利昂娜清晰看到了那個笑容,不由愣住。 此時她的腦中難得安靜到只剩下一句話: 不常笑的人,笑起來真是格外好看。 “您是個好人,弗魯門閣下。您和您的父親都是……很難得的人?!?/br> “很久以前,您的父親對我說過一句話,我到現在還記得?!?/br> “'善有善報'——他說這是他堅信的東西。他會救我們,無關立場,無關信仰,只是因為他認為那是自己應該做的?!?/br> 謝爾比臉上還帶著那有些淺淡的笑容,彎著眼睛看向對面的小紳士:“所以不管何時,我幫助您都與我所處的立場無關,只是出自我自己的私心……我衷心希望您能得償所愿?!?/br> 明明是很動人的話,利昂娜也能感受到眼前人說出的話是發自真心的,可她就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這種感覺從此次在船上遇到謝爾比時就有了。 第一次她還沒有在意,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現在,那種讓人不安的感覺不但沒有消失,還隨著兩人談話的次數增多而更加清晰。 就好像……眼前的人很快就要消失了一樣…… “你……” 口中剛吐出一個音節,卻被另一道聲音打斷了。 “弗魯門閣下!” 一位船員匆匆走進咖啡廳,掃了一圈后立刻看到了利昂娜,快速走到她身邊。 “尸檢、尸檢結果出來了……” 船員低聲在她耳邊說著,除了運動帶來的氣息不穩,聲音中還帶著明顯的恐懼。 “伯爵……菲力亞帕伯爵真的不是病死……他的耳道被捅穿了,有人用東西捅進去過……” 第223章 223 尸檢速度比眾人想象中的要快,結果也比想象中的更令人震驚。 等利昂娜和謝爾比再次回到冰庫時,醫生還在處理尸體, 只有馬羅尼先生和兩位船員站在門口。 他嘴里咬著一根不太符合他身份的卷煙,沒有點著,只是用力咬著。 看到利昂娜二人過來時他也只是簡單點了下頭,很罕見地沒有立刻說話。 利昂娜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就算心中有預料,但猜想被證實時心情還是難免會有所波動。 她走到近前后也只打了個招呼,問清尸體現在的位置后徑直走進冰庫旁的房間,在醫生的指導下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其實她也沒太看明白……紅的白的混在一起, 她只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 沒堅持幾秒就轉身走出來。 果然,專業的事就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利昂娜這么想著,立刻拜托一位船員去一趟c甲板,把波文叫到這里,之后便與馬羅尼先生一起沉默地站在冰庫門口。 沒過多久,阿爾弗雷德·菲力亞帕也在秘書的帶領下來到冰庫門口。 「到底怎么回事?馬羅尼先生!」 羅蘭青年腳下的速度很快,還沒有從樓梯下到底部就忍不住大聲問道:「他真的……不是自然死亡嗎?」 「……我還不至于會開這種惡劣的玩笑?!?/br> 馬羅尼先生終于把嘴里的卷煙取了出來,帶著煩躁將其塞進口袋,疲憊道:「尸體的頭部還沒有縫合好……您如果想要親眼看看,現在可以進去?!?/br> 阿爾弗雷德的腳步在冰庫門口頓了頓,最后一咬牙還是沖了進去。 但就和小弗魯門先生的情況一樣,他也大大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從門內沖出來,一出來就吐了。 此時波文才在船員的帶領下匆匆趕來。 不需要多解釋,頷首朝利昂娜和馬羅尼先生打了聲招呼便走進冰庫旁的臨時“解剖室”。 他在里面待的時間可比前面兩位長得多,明顯還與房間內的醫生探討了些問題,過了十幾分鐘才與醫生一起走了出來。 兩人的意見達成統一——菲力亞帕伯爵確實不是自然死亡。 他的左耳道被硬物貫穿了, 捅進了顱底,腦出血才是他的真正死因。 而因為當時老伯爵被人發現時尸僵已經形成,尸體的頭保持向右側歪的姿勢,左耳朝上,耳道中的傷口又很小,所以才沒有被及時發現。 利昂娜聽他這么說,突然笑了一聲。 「簡直就像米西婭公主殺死忒普提一樣……」她眼眸上彎,聲音里卻帶著明顯的譏諷,「這算什么?給我們上演了一出現實版的《忒普提之死》?」 在場的眾人都沒有接話,可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同一幅畫面。 這場戲劇兩天前剛剛在郵輪上上演,國王忒普提就是在沉睡時被米西婭公主用橛子釘入太陽xue而死……盡管位置稍有不同,但確實非常相似。 不過戲劇中的米西婭公t主是有足夠正當的理由去殺死忒普提,這位兇手的目的可就不一定了。 這是一種非常聰明的手法,在尸體表面留下的創口非常小,除了解剖外能發現的概率很低。 況且尸體放的時間長了確實會出現耳鼻出血的情況,溫度太高時眼珠都會爆開。 如果不是現在發現問題后立刻做了解剖,等半個多月后回到羅蘭,說不定這點小問題都被大家拋到了腦后。 且一般解剖也多半是開胸看看心臟或是胃腸,醫生可能會把頭發剃了看看頭上有沒有傷口,但在完全沒有疑點的情況下,一般都不會自找麻煩地去開顱。 再看看菲力亞帕伯爵父子間那堪稱惡劣的關系,等阿爾弗雷德回到羅蘭后多半不會那么麻煩,更大的可能是直接買口棺材后匆匆下葬了事。 只要不開顱,就沒有人能發現老伯爵其實死于腦出血,也不會發現他左耳道內的傷口,自然不會得知他的真實死因。 「……捅穿耳道的物體應該是一個前端尖銳,細長、卻堅硬的物品,至少在插進去后不會因為硬度折斷?!?/br> 醫生比量出一個大致的長度,描述起自己從尸檢中得到的線索:「絕對不會小于十厘米,考慮到還要方便拔出來,那也許會再長一點。十五或者二十厘米,甚至三十厘米都有可能,末端大概還有個把手之類的東西……」 雖然這算是比較詳細的描述了,但無論大家怎么想都想不到一個完全貼合的答案。 人的耳道并沒有多粗,而且在尸體移到冰庫前醫生也為老伯爵做過簡單的尸檢,如果耳中的傷口太明顯當時就該發現端倪了,而市面上并沒有符合這種長度和粗細的匕首或鑿子…… 利昂娜最先想到的是毛線針。 毛線針一般都是10到15厘米長,大部分是木制的,可也有鐵制的。 而且利昂娜見到梅太太用的毛線針就是后端有個圓球狀的東西——雖然不是“把手”,但應該也能起到差不多的作用。再把前段磨尖一點,那就跟醫生描述的兇器差不多了。 不過就算是毛線針也有些太粗了……而且就算確定兇器是什么也不一定能找到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