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書迷正在閱讀:黑神話:悟空、名門婚寵小甜妻、當咸魚惡龍成了萬人迷[西幻]、她從深淵歸來、我和女神稱霸荒島的日子、被邪惡巫師詛咒以后、開局就送傲慢未婚夫[西幻]、父王,娘親被搶了、天歌,三生不負三世(完+出版)、修仙之無限火力
“什么……這怎么可能?” 波文率先回過神,不可置信道:“怎么會有那種東西?而且從來沒聽說過……” “那個計劃應該早就被叫停了才對!” 利昂娜的聲音先一步打斷波文的詢問,又快步走到謝爾比身邊。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她的臉上再也沒有輕松的笑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少年,沉聲問道,“又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這難道不在'基金會'的保密信息中嗎?” 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可謝爾比這次卻沒有像過去那樣避開。 他依然垂著眼眸,短促而帶著譏諷的輕呵剛被利昂娜捕捉到就消失了。 “怎么會叫停呢?都已經有了那么多實驗資料,如果不繼續利用,那也太浪費了……”他首先回答了利昂娜的第一個問題,這才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青年,“我可以肯定,那種藥物仍然在開發中。不過您可以放心,這次接手的負責人并沒有之前的那批人喪心病狂,還不至于去用人來做實驗?!?/br> “至于您的第二個問題……如果我說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您一定不會相信?!?/br> 他依然迎著利昂娜的目光看過去,不卑不亢道:“那就當我也是在利用您——這是一件我無法改變的事,但我還是希望有人能去阻止?!?/br> “哈?”利昂娜的尾音因他的回答帶著上揚了一瞬,有些好笑地指向自己,“你覺得我會阻止?” “您不會嗎?” “不會!” 利昂娜拒絕得毫不猶豫:“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產生這種想法,可當年大公主殿下都因為這件事被驅逐出龐納,你憑什么就覺得我會為此冒險?” 說罷,她再次壓低聲音道:“你知道我的目的……在我沒有達到目的前,我不可能冒險去管這種危險的閑事!” “可您明明已經做了?!?/br> 謝爾比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報紙上那些有關水銀的文章,揭露有關制帽廠的內幕,難道不是您做的嗎?” “是啊——所以你看,我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利昂娜率先后退一步,同時張開雙臂感慨道:“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差一點就被我的一時沖動全部葬送了!我也已經從中得到了教訓和經驗,不該自己管的閑事就不要管……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再犯一個相同的t錯誤?” 這番的話終于讓謝爾比沉默下來。 他沒有繼續說什么,再次與利昂娜對視了一秒后如往常般順從地垂下眼眸。 “是我的錯?!彼驹谠氐?,“我不該對您說這些……請您當做從來沒聽過吧?!?/br> 謝爾比的順從并沒有讓利昂娜好受多少,反而讓她有種被一團棉花捂住口鼻的不適感。 并不會導致窒息,卻也讓人堵得難受。 當作沒聽到……倒是說得容易! 這樣想著,利昂娜忍不住狠狠瞪了眼那顆微微向下、仿佛很謙遜的腦袋,率先再次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你該慶幸現在這里沒有什么人?!彼龥]好氣地說道,“吃完飯還不夠,陪我喝完下午茶才能離開,不許拒絕!” 謝爾比看著那道快步向前的背影,一時沒明白她是在生氣還是沒生氣…… “走吧?!?/br> 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下。他循聲看去,竟然是小弗魯門先生身邊那個一直看他不順眼的男仆。 “利昂就是這種脾氣,吃完飯就好了?!辈ㄎ男÷晫λf道,“快跟上去,否則他又要生氣了?!?/br> *** 等來到餐廳,四人方桌上三人間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之前一向不待見謝爾比的波文開始對前者展現出自己溫和的一面,見對方對菜單上的羅蘭菜式不熟悉還會耐心講解。 而一直對任何人都笑臉相迎的小弗魯門先生難得擺出了一副臭臉。 持續一夜加一上午的風浪總算停了,頭等艙的客人們也紛紛出來用午餐。 威廉·伍斯特剛一進餐廳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利昂娜,立刻上前打招呼,理所應當地占據了餐桌的第四個空位。 盡管這一桌人里威廉只認識利昂哈特這一位老同學,可這并不妨礙他成為整張桌上最能說的一個人。 眾人簡單介紹完彼此的姓名,點完菜后,威廉·伍斯特都沒問另外兩人與利昂娜之間是什么關系,放下菜單便興奮道:“你們知道今天下午兩點開演的戲劇吧?《忒普提之死》!我之前一直聽說過但還沒來得及去羅蘭演出就結束了,我還等著劇團什么時候能來馬黎巡演呢,結果誰能想到在船上就能看到?” 棕發的青年不停說著,又抽空詢問桌上的其他人:“你們之前有人看過嗎?” 得到一個理所應當的否定答案,醉心戲劇的青年又開始給在場的幾人科普起這部劇的來源。 與之前的《帕斯卡利斯與塞芙拉》一樣,戲劇《忒普提之死》的主要劇情也是由古阿祖爾傳說改編而來。 主角忒普提是一位喜歡剛愎自用的古代城邦國王。 有一次他聽說隔壁的城邦雖富庶卻沒有足夠強大的軍隊,便想要發兵踏平對方。 可就在他即將帶領軍隊離開前,他照例前往附近的神廟進行祭祀,卻得到了神明不許他出兵的啟示。 忒普提得到結果后心生不滿,最終讓祭司更換了神諭,堅持帶領士兵們出發,并按照計劃順利打敗了附近的一個較為富庶的城邦。 戰敗城邦的國王為了議和,聲稱自己可以獻上大量財寶,并愿意將自己的女兒米西婭獻給忒普提做妻子。 忒普提原本不想答應,因為他知道如果破城他一定能得到更多,可堅定的想法在看到公主美麗的畫像時遲疑了。 他召集了手下的將軍商議,將軍看出他又想要財又想要色的想法,便推說不如再次占卜詢問神靈。 于是他們殺了一頭牛祭神,這次得到了神明讓他們接受米西婭公主的啟示。 忒普提看著城墻心有不甘,跟在他身邊的另一位弄臣看出他的心思,便以“神明讓我們接受公主,可也沒說不讓攻城”為借口,勸說忒普提繼續按照原計劃攻進城。 這個說法說到了忒普提的心坎上,年輕的國王當即答應了下來,并與眾人預謀了一個歹毒的方案——先告訴對面城邦自己愿意接受公主——現成的理由也有,這是順應神明的安排,然后便可以趁對方不備沖入城中。 與此同時,王宮中的米西婭公主在夢中得到神明的啟示,告訴她忒普提想要屠城的陰謀。 她急忙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父兄,可軟弱的父親完全被忒普提的軍隊嚇破了膽,只當女兒是不愿意嫁過去找的借口,將其罵了一頓后繼續籌措賠款。 眼看著雙方約定好的日子就要到了,公主終于不再忍耐,與同樣不滿父親決定的兄長商量好計策,與忠實于自己的女仆一起趁著夜色溜出城,來到忒普提的軍隊中。 米西婭公主聲稱自己十分仰慕忒普提,等不到明天,今天就想與他見面。 本就被公主美貌迷惑的忒普提當即答應下來,趕走了其他人,帶著公主來到自己的軍帳。 公主灌醉了忒普提,看著他帶著滿足睡去,這才從女仆手中接過固定帳篷用的橛子,用一塊石頭將其敲進了國王的太陽xue,瞬間殺死了他。 第二天,發現忒普提已死的軍營中發生混亂,米西婭公主的兄長趁機率領一千勇士沖出城外,將還處于混亂中的敵軍殺得片甲不留…… 利昂娜原本是對這個戲劇的興趣不大,可經由威廉·伍斯特的講述她還是提起了興致。 之后也不需要再商量,四人吃完飯后,除了聲稱還要繼續抄書的波文,謝爾比被利昂娜拖住,直接就往d甲板的太陽劇院走了。 d甲板同時也是二等艙餐廳的所在地,三人來到這一層時已經是一點半,很多二等艙的乘客也聚集在太陽劇場門口。 劇場中的座位有限,雖然能容納所有頭等艙乘客,但頭等艙和二等艙的乘客加在一起就不夠了。 等到頭等艙的乘客都入座后,二等艙的乘客才能依照預約的次序進入一部分。 謝爾比并非頭等艙的客人,但因為波文主動把自己的份額給了他,這讓他能與利昂娜和威廉·伍斯特一起坐到最佳觀賞戲劇的位置。 報出“波文·利文朗”的名字,謝爾比等到工作人員在名單中打上一個勾,三人終于能順利進入劇場。 也許是習慣使然,謝爾比選了一個靠近過道的位置便坐了下來,利昂娜順勢坐到他的左側。 威廉·伍斯特不明白為什么中間還有空位他們卻坐在這么靠邊的位置,但兩人都已經坐下,他也只能挨著小弗魯門先生的左側坐下來。 三人剛坐好,沒想到很快就見到了兩位熟人。 這艘船中八卦的中心——菲莉亞帕伯爵夫人與船主馬羅尼先生挽著胳膊進入了劇院。 利昂娜所坐的位置靠近過道,轉頭時立刻與兩人打了個照面。 “下午好,弗魯門閣下,伍斯特先生?!?/br> 菲莉亞帕伯爵夫人向她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并對坐在她旁邊的威廉·伍斯特頷首致意。 被她挽住手臂的馬羅尼先生也恭敬地對利昂娜兩人微微點頭,笑著邀請道:“前面還有空位,兩位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前排?” “不用了,我比較喜歡這里?!?/br> 利昂娜率先拒絕,看向坐在身邊的老同學。 威廉·伍斯特倒是想去,但他也是接受馬黎精英教育長大的人,當然能聽出這只是一句客套話,只能同樣婉拒。 可沒過一會他就后悔了。 沒等伯爵夫人和馬羅尼先生入座,坐在過道旁的三人又聽到劇場后方傳來一陣輪子摩擦地面發出的古怪聲音。 順著聲音看去,眾人立刻看到了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被人推著進入了劇場。 “那是……菲莉亞帕伯爵吧!” 威廉·伍斯特倒吸一口涼氣,雙眼放光地抓住利昂娜的手臂:“真是……我剛剛就應該厚臉皮答應的!你說我現在去還來不來得及?” 第203章 203 那自然是來不及的。 利昂娜好笑地瞥他一眼,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你可以去試試,我想馬羅尼先生不會拒絕?!?/br> “哈哈, 還是算了吧?!?/br> 威廉·伍斯特自覺尷尬地笑了兩聲,身體還是很誠實地不停往后轉,試圖追尋那道坐著輪椅的身影。 只是與眾人的猜想不同,看似是來“捉jian”的菲力亞帕伯爵并沒有讓自己的女仆把他推到妻子身邊,反而是在進入劇場后往左拐,來到側門附近便停了下來。 他沒有占用劇場中的座椅,就那樣坐在劇場最后一排的座椅后面。 那個區域一般是工作人員,或是沒有座位卻還是想要觀賞戲劇的觀眾站立的地方,是劇院中最高的位置,也是一個能將整個劇院收t入眼中的位置…… 利昂娜一開始以為菲力亞帕伯爵是怕坐著輪椅下臺階會出糗……現在看來,他應當是早就找到了一個監視妻子的絕佳視角。 坐在她身邊的威廉·伍斯特明顯也察覺到了這點,湊近她身邊小聲道:“怪不得伯爵夫人想和他離婚!如果我是個女人,有這么一個丈夫也會想要快點逃跑… …” ……或者一開始就不該嫁過去。 利昂娜一邊在心中這樣補充著,一邊伸著脖子朝坐在第一排的伯爵夫人看去。 伯爵夫人今天戴了一頂裝飾著黑色羽毛的時髦寬檐帽,幾乎一眼就能看到她的所在。 不過她似乎并沒有因為丈夫來到現場、并從后監視自己有什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