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花嗎？”

    沈行疆的確看了許久，看的不是姜北望也不是姜晚婉，而是宋香霧。

    照片里的宋香霧，眸光柔情似水，舉止端莊，被姜北望摟著露出滿臉的甜蜜，她抱著姜雋的同時，手還下意識去攔著姜晚婉的腳，生怕她摔倒了。

    舉手投足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姜晚婉把床打掃得差不多，推開窗子通風。

    風吹進來，屋子里的塵土味兒瞬間被吹散。

    姜晚婉走到沈行疆身邊，湊過去看他手里的照片，想到宋香霧剛才對她的樣子，姜晚婉都不想看到她的照片。

    “有什么好看的?！?/br>
    “等會兒我就把宋香霧的臉剪下去?！?/br>
    沈行疆沉默片刻，把照片拿得遠了些，示意姜晚婉看過來：“晚婉，你仔細看，照片里的女人，真的是剛剛過來的人嗎？”

    第255章 夫妻倆攤牌了

    姜晚婉了解沈行疆，他不是喜歡說廢話的人。

    她認真打量照片里的人，順著他話里的暗示去找不同。

    “不論容貌，神態，都像兩個人?！?/br>
    沈行疆：“嗯?！?/br>
    “一個人，除非遇到重大事故，很難把性格完全改掉，你仔細回想下，現在的宋香霧和你印象里的母親，有沒有很明顯的差別？”

    姜晚婉蹙眉。

    沈行疆懷疑現在的宋香霧不是她原先的娘。

    是兩個人？

    她沒有急著否認這種可能，而是仔細回想。

    “在我很小的時候，記憶中的她性格比較嫻靜，話少，卻會給我的鞋縫上毛絨球，還會給我做衣服，她很討厭我玩得滿身臟，訓斥我的同時，也會給我擦臉?！?/br>
    姜晚婉說著說著，嗓子發梗。

    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我……我以為……”

    沈行疆把相框放下，把姜晚婉摟進懷里：“你以為她只是愛慕虛榮，所以才變成今天的樣子?！?/br>
    “以為是你調皮，惹她不高興，她才會訓斥你?！?/br>
    懷疑的種子種下，宋香霧兩極反轉的態度，無法圓說過去。

    很多值得人深思的細節，從水底慢慢浮現出來。

    姜晚婉抓住沈行疆的手：“我娘被這個女人頂替了，被她害了！”

    生活在身邊的血親之人，被一個外人冒名頂替了這么多年，她叫她母親，為她的行為感到生氣憤怒，卻不知，她根本就不是親娘！

    真正的娘呢，她在哪兒？

    沈行疆把姜晚婉抱住，用身體溫暖她：“暫時不好說，我原本也沒懷疑，方才聽蘇坪山說，你父親沒有留遺產給她?！?/br>
    從男人的角度出發，結發妻子為他生育一兒一女，就算不愛了，也會留點什么給她，保全自己的名聲。

    姜北望是愛宋香霧的，他不留家產的舉動很反常。

    姜晚婉聰慧：“……我爸很可能是他懷疑‘宋香霧’的身份，被她暗害了，我當時年幼，他又拿不出證據，便沒有告訴我們，或者還有其它打算，因此沒有說?！?/br>
    “我爸生病那段時間，我看到她包里有藥粉，當時有點懷疑，卻不敢往那邊想，如今看，就是她下的藥?！?/br>
    空氣中的塵土散得差不多，沈行疆松開她，把窗子關上，扶著她坐在椅子上。

    他把爐子點著，壓了幾塊煤：“你母親有沒有姐妹？”

    姜晚婉搖頭：“沒有?！?/br>
    “據我所知她沒有兄弟姐妹，但不排除，她有的可能?！?/br>
    沈行疆：“年幼走失的雙胞胎姐妹，或者，容貌相似的兩個人，有心人找到她，花費時間和精力栽培她，把她訓練得同你母親很相似，口味，喜好，都可以模仿，模仿得差不多了，就把你母親替換掉?！?/br>
    “你好好想想，你母親從哪一年對你感情發生了質的改變，那年，她還單獨出過門?！?/br>
    替換人，不能在家里替換。

    熱氣從爐子里爬到爐筒子，屋子漸漸暖起來。

    姜晚婉坐在椅子上，回想以前發生的事情，出門……母親出門……

    她茫然地眼眸忽然聚起亮光。

    “我想起來了！”

    “我九歲那年，姥姥生病，她去照顧了半個月，她回來以后沒有特別對我不好，反而對我比從前更熱情，更話多，我以為她是走得久了，有點想我才反常的?！?/br>
    “差不多在我十歲左右，她對我有點嫌棄，總批評我，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她很嫉妒我的臉?！?/br>
    人換了，這一切都解釋得通。

    沈行疆站在爐子邊上，環抱著肩膀，沉吟道：“她剛換到你家，自然會對你熱情些，時間久對你們家里人熟悉了，習慣了環境，自然會暴露一些自己的小漏洞?！?/br>
    姜晚婉遍體生寒，臉白得沒有絲毫血色。

    她拿起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母親，笑容是清淡的，下意識的舉動騙不了人。

    她懷里抱著兒子，心里記掛著女兒，身體靠近丈夫，她愛著家里的其他三個人。

    姜晚婉把照片抱進懷里，眼眶通紅，像個犯錯的孩子：“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

    “我還恨她……”

    沈行疆走過去，溫柔地摸著她的頭：“你沒有錯，對方有心策劃，你很難發現的，你父親肯定發現了，才會被謀害?！?/br>
    “對方一定是和你們相熟的人，他覬覦你家里某樣東西，才會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