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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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婉記得宋香霧的生日,的確是在附近日子。 她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吃不下去飯,從屋里拿出電棒:“我去那邊看看?!?/br> 秦小也不放心他,一把將秦伯棠手里的碗抽走,秦伯棠張著嘴,手卻空了:“你干嘛?” 秦小也拉上他:“姜雋可能出事了?!?/br> 秦伯棠跟上她:“我看他媽挺溫柔的,能出啥事?” 秦小也:“去了你就知道了?!?/br> 姜晚婉家屬院離姜憐他們住的地方比較遠,平時覺得清凈,心里想著姜雋,她覺得好遠好遠,怎么還沒有走到地方。 秦小也安慰她:“時間還不久,應該沒有事的,她畢竟是你們親娘,應該不會做很過分的事情?!?/br> 姜晚婉緊皺眉頭:“程思樂忽然跑過來要嫁給姜雋,我怕今天就是給姜雋做的局?!?/br> 第252章 經楊武,過思蘆 秋兒的夜涼了,尤其今晚。 飯桌上放著從北京郵寄過來的銅鍋,金黃色的銅鍋中間放著炭火,木炭燒得噼啪作響,時不時炸出個灰沫兒從里面順著銅爐嘴兒飄到空中。 銅鍋清水涮rou,老北京地道吃法,吃的就是rou的鮮嫩。 內蒙rou是沒的說,牛rou微微泛著一點點黃,rou香十足還不腥膻。 程時關從盤子里夾起一筷子rou卷放到鍋里,牛rou卷瞬間被沸騰冒泡的滾水淹沒,幾秒鐘瘦rou從鮮紅被燙成淺褐色,肥rou從奶白帶點黃,變成半透明狀,牛rou香氣和蔥姜蘑菇滾水激發出的香味兒混合到一起,勾得人胃口大開,像有一雙手在揉搓胃。 宋香霧過生日,私下換了身黑色紅牡丹旗袍,衣服都是很早前姜北望找老師傅偷偷給她訂做的,她不敢在外面穿,偶爾在家里穿。 瑞蚨詳老師傅的手藝自不用說,該收的收,該放的放,腰身臀部線條勾勒得像是工筆畫一筆成型的線條。 宋香霧看程思樂一直偷瞄姜雋,姜雋則愛答不理的,可以說非常冷漠。 她特意給姜雋夾了塊牛rou放他碗里:“銅鍋和涮rou干料包都是思樂托人從北京帶回來的,為的就是給你個驚喜?!?/br> “還是下放前吃到的吧,懷念沒?” 宋香霧又道:“在你jiejie那里沒吃過什么好東西吧,你姐那人,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她眼里只有老沈家人,你跟著她在鵝廠風吹日曬,瞅瞅,都瘦了,她也不知道從北京運個銅鍋回來給你涮rou吃?!?/br> 傻孩子,和他爹一樣傻。 姜雋回來有段時間,已經不是原先的毛頭小伙子,聽到這話第一反應不是無能的憤怒,淡淡道:“因為我姐知道,我看到銅鍋就想吐?!?/br> 姜雋的話讓程時關和程思樂臉色都難看不少。 姜憐努力保持微笑,咬牙提醒他:“娘過生日,你別亂說,別添堵?!?/br> “小孩子亂說什么,我看你是山豬吃不了細糠?!?/br> 姜雋知道姜憐欺負他姐,他不是傻子,看得出來jiejie很多事都瞞著他。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欺負他jiejie的人都該死。 罪該萬死! 姜雋依然冷著臉:“我爹是姜家繼承人,朋友無數,知識淵博,藏寶擷珍,你爹呢?酒囊飯袋,腦滿腸肥,我和我姐從小吃喝不愁,我記得幼時,你家連最便宜的炭火都用不起?!?/br> “隆冬,還跑到我家巴結我姐,說你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給我姐倒洗腳水,我姐不讓你倒,你還生氣?!?/br> “賴在我姐的房間里蹭炭火,蹭我姐的衣服和鞋子,還有我姐的零嘴?!?/br> “我要是山豬,你是什么?” “下水道里的禿毛的水耗子?” “還是……一肚子卵鞘的蟑螂?” 姜雋說話帶了點京味兒,少年寒著臉,染上沈行疆身上一二分氣勢,坐在這挺直了脊背,如寒竹破土而出,長勢驚人。 “呵……”程時關聽到姜憐和姜晚婉幼時發生的事,忽然想到姜晚婉小時候穿著毛茸茸領子的花襖子,追著他要糖葫蘆,他沒忍住笑出了一點點聲音。 想到今時不同往日,姜憐又懷著他孩子,忍了下去。 程思樂對姜憐沒什么好感,姜憐在她眼里就是一只得勢的孔雀,山雞偷了孔雀的衣服,把孔雀尾巴上的毛粘在屁股上,成天裝腔作勢,裝模作樣,令人作嘔。 若不是還有點用處,她早就不捧姜憐的臭腳了。 姜雋好帥啊,把姜憐尾巴上的毛全部都拔下去了!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 程思樂來到這邊都快憋死了,看到這種戲碼,開心得不行。 姜憐自從和姜晚婉換過命格后,自覺已經和以前不同了。 早就把小時候巴結姜晚婉的事情全部焚燒埋葬。 那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屈辱! 是愈合還留下比她臉上更深更丑陋的疤痕。 最忌諱的無疑是逆鱗。 姜雋把這塊逆鱗挑起來拔掉,還往上吐口唾沫。 她捂著肚子,另只手扶著桌子,被氣的肚子微微痙攣,她艱難喘息:“姜!雋!” “我也是你姐,小時候不懂事,我被姜晚婉欺負,我已經受苦了,你為什么還要把我們的事情拿出來羞辱我?” 這對姐弟,同樣的該死! 姜雋冷笑:“又不是我強迫你討好我姐換吃的,又不是我叫你嘴饞諂媚,是你自己侮辱自己,怎么能說我侮辱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