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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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策咬了咬牙,左手持劍,用力將手背上插著的劍削去箭尾,只留下短短一截。 右手鉆心的刺痛,痛得他渾身都在戰栗。 晏望宸和釗群打得難舍難分,他想要去幫忙,可珈嵐兵又涌了上來。林策左手持劍,終究是不如右手,一時間抵抗不住那么多兵力。 晏望宸瞥見他被困住,又抽身回來幫他。釗群的兵比央吉的兵強上許多,訓練有素,他們的銀甲兵本就不多,此時已經分身乏術,無法上前相助。 一隊珈嵐兵和釗群將他們二人包圍,林策和晏望宸背靠著背,立在包圍圈中,立著劍,警惕地看著敵人。 晏望宸身上有數處釗群留下的劍傷,他恍若未覺,傲然挺立著。 “釗群,你竟然敢弒父,就不怕遺臭萬年?”晏望宸冰冷的眸子看著釗群,沉聲問道。 “那老不死的,殺了干凈!”釗群眼底閃過一絲陰毒。 晏望宸冷聲道:“就算你這樣能當上珈嵐的王,恐怕也難以服眾!”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給我上!”釗群怒喝一聲,珈嵐兵頓時一擁而上。 林策的左手本就不靈活,此時又受了傷,使不上力。他一時間抵擋不住四面八方的攻擊,漸漸落了下風。 釗群陰狠的眸子閃過一道寒光。 他拉起弓,對準林策的背,手指微松,一箭射了過去。 晏望宸的耳朵聽到箭聲,立刻飛身過去,一劍打開了飛向林策的劍。 然而,“噗”的一聲,他胸口一陣劇痛。 晏望宸緩緩低下頭,只見自己胸口插著另一支羽箭。 “哈哈哈哈哈小皇帝,沒先到吧,老子一次能射兩支箭!”釗群放肆地大笑起來,他笑得眼淚都出來。 晏望宸呼吸一滯,用力打開小兵的攻擊后,便撐著劍跪在了地上。 “陛下!”林策心一緊,連忙沖到了晏望宸身邊。 珈嵐兵將他們圍在中間,小心翼翼地靠近。 林策警惕地看著周圍,眉頭緊皺。 忽然,“嗖嗖”幾聲,包圍圈的兩三個士兵被箭射中,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他們不是沒箭了嗎?!”釗群震驚地望向箭射來的方向。 只見一穿著銀色鎧甲的男子坐在馬上,手中的箭放下,騎馬朝晏望宸奔來。 他身后是烏泱泱一片的西郊軍,士兵們一擁而上,很快便幫著林策的銀甲兵將疲憊的珈嵐兵打得落荒而逃。 “陳世子!”林策看到了希望,虛弱地喊出了聲。 釗群眼看著他們的援軍趕到,眸子一顫,怒聲道:“給我殺了他們!” 包圍圈的士兵剛剛揮劍,西郊軍便沖上來和他們廝殺在一起。 陳卿安提著大刀,飛身下馬,晏望宸奔來。 釗群已經重新握緊了劍,朝陳卿安揮去??伤吘箲鹆嗽S久,此時體力遠不如陳卿安,陳卿安的大刀與他的劍相接,他的劍不斷震動,險些脫手。 陳卿安雖然身姿敏捷,但釗群健壯勇猛,招招重擊。眼看著,陳卿安也漸漸落了下風,臉上還被釗群的劍刃劃出一道傷口。 晏望宸想起身去幫他,卻眼前一黑,呼吸困難。他的手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是副將的長槍。 他抬頭望去,看向和陳卿安打得難分伯仲的釗群。 晏望宸摸了摸手上的紅繩,慘淡地一笑,然后提起長槍,嘶吼一聲,沖了上去。 …… 宋溫惜正站在營帳門口,久久不肯離去。軍醫也不再勸她,焦急地進進出出。她只能透過微微撩開的帳簾,看向里面。 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襟,她也并未察覺。 突然一道清亮的男聲在她身后輕聲喚她:“溫惜?!?/br> 宋溫惜渾身一顫,她緩緩扭頭看過去,只見陳卿安赫然站在她面前。 只見他銀色的鎧甲同那些銀甲兵一樣,滿是血污,戰袍滿是泥濘,似乎經歷了長途跋涉。他臉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像是被利刃劃破。 “陳……世子?”她喃喃道。 宋溫惜忍不住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很痛,不是夢。 “陳世子,你怎么會在這里?”她問。 第332章什么都答應 看著宋溫惜通紅的眼睛,陳卿安抿了抿唇,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道:“陛下給我留了字條,讓我晚三日出發,避開穆珈勒的耳目。讓穆珈勒誤以為,我們只帶了八百兵馬?!?/br> 宋溫惜一陣耳鳴,斷斷續續地聽懂了他的意思。 原來,晏望宸還留有后手。 陳卿安見她沉默不語,怔怔地出神,又低聲問道:“我方才,聽軍醫管你叫沈姑娘?為何他們管你叫姑娘?” 她不回答,他看著她未盤起的發髻,也猜到了八分:“他們……都知道你是女子了?” 宋溫惜微微點了點頭,她抬眸問:“陳世子,陛下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她雖然并沒有天真到以為他們會大獲全勝,毫無損失,可也沒想到晏望宸會受如此重傷。 陳卿安朝營帳中看了一眼,嘆息一聲,道:“說來話長,溫惜,你先回營帳休息吧,這里我守著?!?/br> 宋溫惜用力搖了搖頭:“不要!我不回去,若是他死了怎么辦?!” 只是閃過這個念頭,她的心就狠狠揪了起來。仿佛又一雙有力的手,正肆意揉捏她的心臟。 她的胸口痛得她無法呼吸,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陳卿安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害怕的宋溫惜,她的身子抖動得仿佛秋風拂過的枯木。 “陳卿安,究竟發生了什么?”她又問道。 陳卿安知道,她若是不知道答案,恐怕不會罷休,于是,他緩緩給宋溫惜講了戰場上的事。 …… 晏望宸提著長槍直直朝著釗群沖去,釗群被陳卿安一刀震得連連后退。他的劍撐住地,又朝陳卿安沖了過去。晏望宸迎了上去,長槍猛地刺穿了釗群。 釗群“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他微微側頭,看見了冷笑著刺穿他的晏望宸。 “你……”釗群看著近在咫尺的晏望宸,眼底閃過一絲兇狠。 他一把握住晏望宸胸前的箭,將箭猛地往晏望宸的身體里插得更深。 “陛下!”陳卿安立刻上前,一刀將釗群的頭砍了下來。 晏望宸這才松開了長槍,緩緩倒下。 …… “所以,我們贏了?”宋溫惜哽咽著問。 “贏了?!标惽浒不卮鸬?。 宋溫惜站在營帳外,泣不成聲。 他們贏了,晏時鳶無需遠嫁,邊疆也能迎來和平??墒?,晏望宸卻瀕死地躺在里面,林策也身負重傷,不知今后還能否射箭。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么害怕晏望宸會死。 她的心痛得仿佛要裂開般。 陳卿安剛想輕輕拍拍宋溫惜的背,卻發現她的背正在滲出殷紅的血。 “你受傷了?!”他此時才驚訝地發現,原來宋溫惜一直帶傷站在這里。 陳卿安再也無法看著她這樣站在這里,拉過她就要將她背起:“跟我走,我找人你給包扎?!?/br> “我不走!”宋溫惜哭著甩開了他的手,“我要在這里陪他!” 若不是軍醫不讓她進去,她定要進去看著他! 陳卿安看著捂著嘴痛哭出聲的宋溫惜,他的手僵在空中,不忍心再將她拉走。 軍醫此時終于撩開了帳簾,輕嘆一聲道:“沈姑娘,你還等在這里?陛下他……想要見你一面?!?/br> 宋溫惜渾身一顫,她聲音哽咽地問:“他怎么樣了?” 軍醫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宋溫惜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不行了? 她連忙沖進了營帳。 營帳中彌漫著血腥味,地上堆放著止血用的布條,還有一盆盆血水。帳中的軍醫正在替晏望宸擦身,見她進來,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晏望宸十分平靜地躺在床上,他赤裸著上身,胸前纏著一圈圈紗布,鮮血透過紗布滲了出來。他面無血色,嘴唇也干涸得起皮。 此時他聽到動靜,緩緩睜開了鳳眸。一雙鳳眸仍舊水亮,看見她的那一刻,鳳眸微彎,帶著一絲溫柔。 見她臉上滿是淚痕,雙目和鼻尖都通紅,晏望宸微微扯了扯嘴角,用非常細微的聲音道:“朕讓你擔心了?” 宋溫惜捂住嘴,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她用力搖了搖頭,撲到他身旁。 “陛下,你可好些了?”她的聲音破碎得幾乎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晏望宸微微皺眉,似乎很痛。 他喉結微動,眉頭緊皺,緩了半晌,才又輕聲艱難地道:“若朕快死了……你可有什么話……想對朕說?” “陛下不會死的!”一句話成功讓宋溫惜的鼻尖酸澀,晶瑩剔透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下。 她有好多話還沒同他說。她想告訴他,她就是宋溫惜,小魚是他的孩子,他不可以就這樣死掉,他還有許多事要做。 “陛下答應過臣,回都城就封臣為皇后的!陛下若是死了,臣做誰的皇后?!”宋溫惜哭著問。 “……你答應了?”他有氣無力地問。 “只要陛下不死,臣什么都答應!”宋溫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氣他怨他,可并不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