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書迷正在閱讀:搶來的老婆就是香、俞為一、穿到星際開復古動物園、廢柴貓貓用奶茶稱霸帝國、ABO精神病療愈院、一心撿漏,卻被萬人迷男主絆住了、病嬌狐貍魔尊不經撩、七零家屬院:我懷了糙漢三個崽、重生八零:假千金果斷下鄉嫁硬漢、重生七零,二婚嬌妻火辣辣
一時間雙方混戰起來,兵器交接的聲音和慘叫聲四起。珈嵐的城門被鮮血染紅,收城門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他們珈嵐兵正值最困倦的時候,突然開戰,毫無防備,所以一時間才會落了下風。 林策勒緊韁繩,又朝燭燕一劍揮來,燭燕連忙閃身躲過,想要找人去通報珈嵐王。 可是,下一瞬,他僵在原地。 林策帶來的人和珈嵐的士兵本就穿著一樣的戰袍,燭燕此時再也分不清究竟誰才是珈嵐的兵,而誰又是林策的。 他分不清,珈嵐的兵,也分不清。 兩個部落的兵本就混雜在一起,這些時日,還未曾熟絡起來。于是珈嵐的兵殺得畏首畏尾,不知道究竟該殺誰。 可林策的兵,加上銀甲兵的幫助,下手狠厲,毫不猶豫。 “殺!給老子殺!寧可錯殺!也不可猶豫!”燭燕看著站在原地猶豫不決的那些珈嵐兵,頓時紅了眼。 話雖如此,可小兵們還是不敢自相殘殺,他們仿佛無頭蒼蠅般,被林策的兵殺得所剩無幾。 燭燕狠狠咬著牙,心中燃起憤恨。真是可惡至極,竟然用這么陰險的招數來混淆他們的視聽。 但是,為什么林策的兵能分得清雙方的人?他們的兵分明穿得一樣,為什么林策也不會誤傷自己的兵? 林策還在不斷地朝他攻擊,燭燕一邊和林策交戰,一邊頻頻環顧周圍的小兵究竟有什么區別。 他一時不察,被林策一劍劃傷了胸膛。胸前的劇痛讓他呼吸一滯。林策飛身下馬,又趁其痛得不能動彈時,一腳踹在他的傷口上。 燭燕被踢到在地,劇烈地喘息,他一陣陣地耳鳴,站不起身,卻突然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林策的兵,大臂上都綁著一條紅色的絲巾。 “絲巾!手臂上的……”他掙扎著爬起來,林策已經拎著劍朝他沖了過來。 燭燕急中生智,抓了一把地上的土,灑向林策。 林策被迷了眼睛,一時間看不清方向,燭燕連忙趁機朝自己的馬匹跑去。 周遭的小兵聽到了燭燕的喊話,也發現了這個隱藏的區別,頓時傳話道:“小心手臂上有紅色絲巾的人!” 可是沒用了,他們已經被殺得沒剩下多少人。晏望宸帶來的人雖然并不算多,可都是精兵猛將,又提前補充了足夠的體力,各個精神抖擻。 收成的這些珈嵐兵很快就敗下陣來。 燭燕跌跌撞撞地爬上了拴在城門下的馬,艱難地沖出重圍,朝著城中奔去。 城門失守了,他要快點回去稟報珈嵐王。 林策沒能將他從馬上斬下,被他甩在身后。 他微微蹙眉,脫下外袍,露出了里面的鎧甲。他將背著的弓取下,掏出一支箭,瞄準了漸漸遠去的燭燕。 “?!钡囊宦?,耳邊響起兵器相接的刺耳響聲。 林策瞥了一眼,只見晏望宸沖過來幫他擋住了試圖偷襲的珈嵐小兵。 “快!”晏望宸一腳將小兵踹開,一劍劃破了小兵的喉嚨。 林策深呼吸,手一松,羽箭飛射而出,劃出優美的弧度,然后狠狠扎在了燭燕的后背上。 燭燕應聲倒下,林策殺了幾個擋路的珈嵐小兵,朝著燭燕走過去。 燭燕痛苦地躺在地上,前胸后背都是傷。此時他血流不止,渾身發冷,掙扎著起身,還想上馬。 “我與你并無仇!”燭燕茍延殘喘地低語道,鮮血從他口中不斷溢出。 “可薩疆和珈嵐都與我有仇?!绷植哒f完,一劍刺穿了他的心窩。 珈嵐的城門徹底失守,晏望宸的銀黑色鎧甲被血濺紅,臉上身上都滿是血污。 他摸了摸腕間的紅繩,舉起劍,怒聲喊道:“沖?。?!” …… 半個時辰后,晏望宸已經帶兵沖進了珈嵐王的宮殿,很快便將珈嵐王虜獲。 可是,他的大王子并不在宮殿中。 “陛下,聽說,大王子釗群在西邊的營地練兵,此時恐怕已經得到消息,正往宮殿這邊趕?!绷植邞n心忡忡地說。 “自己送上門來,豈不是更好?”晏望宸毫不在意。 今夜這番偷襲,意外地順利。 如今已經虜獲了珈嵐王,不怕釗群不束手就擒。 “恐怕沒那么簡單?!绷植呶⑽Ⅴ久?。 “珈嵐王同釗群的關系并不算好,釗群是好戰派,先前一度想要說服他父親攻打我們臨川城??墒潜荤鞃雇蹙芙^了?!绷植呓忉尩?。 “所以,你的意思是,穆珈勒和央吉,其實是釗群的人?”晏望宸眉心微皺,忽然意識到了問題。 “正是?!绷植叩?。 他抿了抿唇,正色道:“恐怕,抓了珈嵐王,也無法威脅整個珈嵐?!?/br> 第329章他會死嗎? 宋溫惜和晏時鳶撐到天色微亮的時候,才稍微小憩了一覺。 宋溫惜睡得斷斷續續,并不安穩。她做了個噩夢,夢中晏望宸被一箭射穿了心窩,倒在了戰場上。 鮮血源源不斷地從他的胸口和嘴角溢出,他看著她,嘴角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 他戴著紅繩的手緩緩摸向自己的心口,對她道:“抱歉,朕食言了……” “不要??!” 宋溫惜從夢中驚醒,大口地喘息著。 原來是夢,宋溫惜微微松了口氣。這樣的時候做這樣的夢,當真是不吉利。 此時已經天光大亮,看著營帳外的日照,似乎已經巳時。等了一夜,他們也還是沒回來。想起昨夜的夢,宋溫惜心中有些發慌。 晏時鳶趴在圓桌上睡著了,嘴里還說著夢話:“林策……我要吃那個……就……那個……” 她緩緩支起身子,只覺得身上的傷似乎沒那么疼了,不知是不是軍醫的鎮痛膏藥起了效果。 她口渴得不行,又不想吵醒晏時鳶,于是非常緩慢地起身,盡量不牽扯到傷口,想去要給自己倒杯茶。 剛端起茶,她就聽軍營忽然一陣喧鬧。 “陛下受傷了!快叫軍醫……” “林將軍的手!軍醫……軍醫呢!” 宋溫惜的心猛地慌亂起來,手一顫,茶杯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破碎之聲。 晏時鳶嚇了一跳,驚醒過來,迷迷糊糊道:“怎么了,怎么了?他們回來了嗎?” “軍醫!快來看看林將軍!”營帳外一片混亂,這一句卻格外清晰。 晏時鳶徹底清醒了過來,她猛地站起身,沖出了營帳。 宋溫惜僵硬地站在原地,片刻之后,營帳之外響起了晏時鳶凄厲的哭聲。 “林策……林策你醒醒!林策??!你不要嚇我……”晏時鳶斷斷續續的哭喊聲從帳簾的縫隙中傳來。 宋溫惜一步一步地挪出營帳,刺眼的光照讓她瞇了瞇眼。她抬起手遮住陽光,才勉強看清眼前的景象。 晏望宸帶去的八百兵馬,回來的大概只有不到一半。 回來的那些士兵,身上滿是血污,有的胳膊被斬斷,有的瘸著一條腿,有的躺在地上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營中的軍醫們正四處奔波,有條不紊地救治傷者。 原本干凈利落的軍營,此時仿佛修羅場般,滿是哀嚎。 宋溫惜一時間有些耳鳴,不知是陽光太炙熱,還是她心慌,額頭竟冒出薄薄的汗。 她朝眾人聚集的地方看去,正是晏時鳶的哭喊聲傳來的方向。 她緩緩朝他們走去,一點一點撥開人群。只見林策躺在晏時鳶懷中,他胸前的鎧甲滿是刀痕,胳膊上數處刀傷,將銀色的鎧甲染得血紅,也將晏時鳶淡粉色的衣袍染紅。 觸目驚心的是,林策的手心被利箭扎穿。 “公主,林將軍失血過多才昏了過去,讓老奴將林將軍抬進營帳吧?!避娽t焦急地解釋道。 晏時鳶這才放開了林策,啜泣著抬起頭。 “晏望宸呢?”宋溫惜干啞的嗓音問。 她通紅的雙目和宋溫惜對視上,道:“溫……晏望宸他……他被抬去西側的營帳了?!?/br> “他……他胸前中了一箭……” 宋溫惜顧不得背后的刀傷,跌跌撞撞地朝西側的營帳跑去。為何不直接將他抬進他的營帳?思來想去,只能是因為她在里面。 他一定是不想驚擾她,亦是不想讓她擔心,才命人將他安置在西側。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擔心? 宋溫惜撩開西側營帳的簾子,正巧撞見軍醫端著一盆血水跑出來。兩人撞在一起,血水濺濕了她的衣袍,她卻恍若未覺。 “沈世……沈姑娘,小心……”軍醫有些詫異她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陛下……怎么樣了?”宋溫惜顫聲問著,朝營帳中望去。 她只能看見晏望宸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毫無生氣。胸口的箭似乎已經取出,營帳中的軍醫正焦急地用干凈的布條為他止血。 這樣疼,他都沒有醒來。 宋溫惜渾身如墜冰窖,抓住簾子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沈姑娘,此地不宜讓姑娘進去,姑娘還是先回營帳吧?!避娽t擦了擦額角的汗。 他們特地將陛下抬到這里,就是因為陛下昏過去之前說,不想驚擾正在養傷的沈姑娘。 “他究竟怎么樣了?!”宋溫惜厲聲問。 “陛下……”軍醫猶豫地看了營帳內,道,“陛下胸口中箭,雖然歪了一寸,并未傷及要害,但那處本就有舊傷,舊傷又讓陛下常常胸悶……” 舊傷。 是被趙遲語扎的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