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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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溫惜微怔。 他……該不會看穿了什么? 沈悅眸中已經蓄滿了淚,她也跪在地上,鼻尖發紅,將唇咬得發白:“陛下怎么能說這種話?臣妾久居深宮之中,除了陛下,從未見過別的男子?!?/br> 這下宋溫惜倒是佩服沈悅了,竟然能講謊話說得如此坦然,光是她知道的,就不止一次。 晏望宸并沒有理會她,而是又看向御醫:“鄒大人,難道朕說的話你沒聽到?” “陛下……這……”鄒大人已經急得額頭冒汗。 陛下這是要他殺了未出世的皇室子嗣,若是讓官員百姓們知道,他如何能擔得起這個罪名? “陛下!萬萬不可!”宋溫惜出聲阻攔,“若是被天下人知道,陛下不肯讓宜妃留下皇嗣,恐會惹人非議?!?/br> 晏望宸擰眉看向她,鳳眼微瞇。 他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身后一道清亮的男聲喊道:“皇兄!不可賜宜妃打胎藥!” 眾人齊齊順著聲音望去,只見裕王穿著一身雪青色云錦天衣,玉冠束發,整個人如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他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沈悅,抿了抿唇,猶豫地看向晏望宸,重復道:“皇兄……不可賜藥?!?/br> 沈悅見到裕王,頓時臉色發白。她不知道他突然出現在這里要做什么,但是礙于晏望宸等人在場,她也不能表現得同裕王十分相熟。 所以她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裕王怎么來了?此事與裕王無關,無需王爺為我求情……” “與你有關的事,自然與本王有關?!痹M醪⒉辉谝馑壑械幕艁y,見她依舊跪著,他下定決心般,大步走上前,將她拉起。 沈悅被拉起后,慌亂地撫開裕王的手,目光閃爍,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晏望宸沉默地看著裕王的動作,面沉如水,眸中迸發出能殺人的怒意。 “皇兄……”裕王抬眸對上晏望宸的目光,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宋溫惜。 宋溫惜投以鼓勵的目光,示意他不要害怕。 兩人的對視,晏望宸看在眼里。他的手默默地在身后攥成拳,隱忍地繃緊著下頜,等著他的四弟開口。 裕王得到了宋溫惜支持的目光,鼓起勇氣,對晏望宸道:“陛下,可否屏退旁人?臣弟有話想要對陛下說?!?/br> …… 片刻后,院中只剩下他們四人。劉公公帶著下人退了下去,關好了院門。 晏望宸目光銳利,臉色陰沉。 他拿起石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抿了一口,道:“你有什么話,說?!?/br> 裕王看了看沈悅,咬牙道:“陛下,其實宜妃娘娘,懷的是臣弟的孩子?!?/br> “呯”的一聲,晏望宸手中的茶杯狠狠砸石桌上。 他的手立刻被茶杯的碎片刺出殷紅的鮮血,嚇得宋溫惜和沈悅皆是一顫。 “陛下,你的手……”宋溫惜微微有些不忍,想要上前查看,卻被他一手撫開。 “晏瑾!你可知你在說些什么?!”晏望宸指著裕王厲聲問。 裕王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繃緊了身體,跪在地上道:“那日臣弟進宮找皇兄,結果皇兄正同沈大人共飲,臣弟便在皇兄寢殿休息?!?/br> “誰知……宜妃娘娘趁著夜色來到了皇兄寢殿,摸上了床,又極為主動……”裕王抬眸瞥見晏望宸震怒的目光,又垂下了頭。 “裕王休要胡言!那、那日,本宮分明是……”沈悅聽裕王這樣說,大為震驚。 裕王見沈悅似乎不愿相信,神色有些受傷:“那日是我與你顛鸞倒鳳,我原以為你察覺到了是我,順水推舟。沒想到,你竟根本沒有認出我?!?/br> “本宮不可能……”沈悅一頓,她仿佛想到了一些細節,忽然渾身一震。 “沒有疤……”沈悅喃喃道,“那日……陛下胸前沒有疤……那日光線太暗,我以為是我沒有摸到……” 宋溫惜聞言微微一愣,她聽到沈悅的話才想起,卻是在晏望宸的胸前看到過一塊傷疤。那應該就是陳卿安說的,被趙遲語刺傷留下的。 “怎么會是你?不,不可能,你騙我,不可能……”沈悅方寸大亂,跪下來抓著晏望宸的衣角,“陛下,臣妾并不知情??!” 晏望宸嫌惡地撫開沈悅的手,道:“知情不知情又如何,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早已與裕王茍合!” “朕方才絕不要這個孩子,就是因為——” “嫌、你、臟?!彼蛔忠活D地說。 第292章夢碎 晏望宸緩緩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給朕下藥?不知道下藥那日你便與裕王有染?朕留著你的命,不過是為了堵住那幫文臣的嘴?!?/br> 沈悅瞪大了噙滿淚水的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晏望宸:“陛下?陛下誤會臣妾了……臣妾沒有……” 只要她咬死不承認,或許就還能有轉機。 裕王倒是并不吃驚,他抿了抿唇,道:“悅兒莫要狡辯了,皇兄他……早就知道了。我們第一夜,你我前后從皇兄的寢殿出來,劉公公都看到了……” 沈悅聞言,頹然地坐在地上,愣愣地看向晏望宸。 裕王誠懇道:“陛下,臣弟知道你對宜妃……不,你對悅兒并無心意,臣弟斗膽請陛下成全臣弟,與悅兒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我不……我不要!你閉嘴!”沈悅爬起身,用力地將裕王推開,撕心裂肺地喊道:“晏瑾,你瘋了!誰要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是要當皇后的!” 說罷她又重重跪在晏望宸腳邊,痛哭流涕:“陛下,臣妾失誤了,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知錯了!可否請陛下看在臣妾為陛下當過劍,臣妾的父親為陛下獻出了性命的份上,饒了臣妾吧?!?/br> 晏望宸的目光卻絲毫沒有在她身上停留,而是怒視著裕王,冷聲道:“朕真是有一個好弟弟?!?/br> “原本,朕念你喜歡游山玩水,便不強迫你帶兵打仗,也不強迫你精進武藝,封你做個閑散王爺,讓你無憂無慮?!?/br> “誰知,你竟然這樣報答朕?將手伸入朕的后宮?” 裕王聽晏望宸這樣在他心愛之人面前冷嘲熱諷,面上終究是掛不住,低聲道:“皇兄怎知我不想精進武藝,我只是不想同皇兄搶?!?/br> 晏望宸嗤笑出聲,眸中的冷意更濃:“朕還得謝謝你,不爭不搶?” 宋溫惜見話題不妙,輕咳了兩聲,道:“陛下,裕王……裕王沒有這個意思?!?/br> 晏望宸冷聲道:“閉嘴!你的賬,朕晚點跟你算?!?/br> 她的賬?她有什么賬?宋溫惜一頭霧水。 但她還是噤了聲。 裕王有些感激地看了宋溫惜一眼,低聲道:“臣弟不是這個意思……臣弟的意思是……” 他深深吸了口氣,此生別無所愿,唯有悅兒,是臣弟想要爭一爭的。原本以為,悅兒嫁給了皇兄,皇兄會好好待她,可她日日夜夜獨守空房,未曾被滋潤過……” “晏瑾!”沈悅回過神,怒聲打斷他,“休要胡言亂語!我是不會同你走的?!?/br> 說罷,她的手輕輕撫上晏望宸的膝蓋:“陛下,求陛下賜臣妾打胎藥,臣妾……臣妾不要這個孩子!” 宋溫惜微微挑眉。 她倒是干脆。 “悅兒!”裕王神情受傷地將她拉起,“你怎么能不要我們的孩子!” “裕王自重!”沈悅推開他,看他的眼神仿佛看一只螻蟻,“本宮是陛下的人,是你的皇嫂!你怎敢肖想本宮?!” “夠了?!标掏窛M是鮮血的手輕輕在石桌上扣了扣,他抬眸看向裕王,“晏瑾,朕成全你?!?/br> 裕王面色一喜,可沈悅卻不可置信。 “陛下要將臣妾送人?臣妾的臉可是為陛下毀容的!”沈悅激動地撫上自己的臉。 可是,她臉上那道疤,在用了宋溫惜的藥之后,已經淡得看不清。 她拼命在臉上摸索,卻找不準傷疤的位置。 晏望宸開口道:“朕已經給過你你想要的日子,如今,朕不愿為了你,與晏瑾翻臉。更何況,如今你又懷上了晏瑾的孩子……” “所以,一切到此為止?!标掏菲鹕?,重重地嘆了口氣,“過兩日,朕會命人宣告天下,宜妃暴斃身亡?!?/br> 他看向裕王:“到時,你帶走她,滾回你的封地,從此不許再進宮?!?/br> “朕,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br> 裕王眸中閃過一絲喜色,他剛想答應,卻瞥見沈悅拿起石桌上的茶杯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嚨。 “悅兒!”裕王慌張地想要上前。 宋溫惜冷眼看著沈悅,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她沒想到沈悅會做出如此偏激之舉,但是沈悅若是真的敢自刎,她倒是要敬她幾分。 “別動!”沈悅面露兇色,臉上滿是淚痕,“陛下若是趕我走,今日我便死在這里!” “悅兒,你別沖動!”裕王勸道。 “好啊?!标掏穮s開口。 沈悅震驚又委屈地看向晏望宸:“陛下說什么?” “你自刎,朕不用親自動手,更好同前朝那群老不修交代?!标掏讽薪z毫沒有緊張的神色。 他眸色冷淡,仿佛真的希望沈悅去死。 “朕已經放你同晏瑾離開,若你再不識好歹,朕不介意賜你鴆酒?!彼穆曇羧缤f年寒冰一樣冷。 沈悅的淚一滴滴落下,她仍舊不甘心地追問:“陛下為何對臣妾如此絕情?封妃數年,卻從未碰過臣妾,可有想過臣妾的感受?” “朕從未心悅于你,一切都是你癡心妄想。就算你與晏瑾毫無瓜葛,就算你懷上朕的孩子,朕也不會封你為后?!?/br> “朕的皇后,心中早已有人選,那人從來都不是你?!?/br> 晏望宸幾句話,便將沈悅的夢打得稀碎。 宋溫惜忍不住瞥了一眼晏望宸。 后位已有人選?會是誰?閆文靜嗎? 沈悅的手一抖,碎片從手中滑落,跌在地上。 裕王立刻上前,將沈悅攔在懷中:“悅兒,休要做傻事!陛下已經成全我們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你同我回封地,將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可好?” 只怕生不下來。 宋溫惜眸色冷漠,唇角微勾。 她正想著,胳膊忽然被人拉住。 晏望宸似乎是覺得厭煩,起身直接拉著她大步離開了沈悅的寧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