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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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陽王盯著宋溫惜,囑咐道:“無論如何,你要堅信,自己就是沈溫淮。就當宋溫惜已經死了。無論發生什么,本王都會幫你兜底?!?/br> 宋溫惜渾身一震,抬頭看向淄陽王,抿著唇點了點頭。 到了宮門口,淄陽王立在馬車旁看著宋溫惜緩緩跟著宮人走進了皇宮,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送這個寶貝女兒進龍潭虎xue,他又何嘗不緊張?只是他不想讓她察覺罷了。雖然他覺得復仇沒有必要,可既然是他女兒想要的,他全都會為她鋪路。 “亦如……”淄陽王看著宋溫惜的背影消失在盡頭,喃喃自語道,“你會保佑我們的女兒吧?” …… 殿試安排在武政殿,參加殿試的幾人都要被宮人們搜過身之后才能進殿。 同宋溫惜一起參加殿試的,大多是些頗有才華的人,有苦讀十余載的平民百姓,也有文臣之子。 見宋溫惜走來,眾人紛紛向她投以復雜的目光。大家都知道,眼前這個矮小清秀的男子,顯然就是淄陽王的義子沈溫淮。 一個武將之子,不好好去武舉,卻跑來同他們競爭,令人費解。不過如今見到沈溫淮本人,眾人又有了新的揣測:沈世子這小身板,在武舉中恐怕排不上名次。 宋溫惜目不斜視,對眾人眼底的質疑視若無睹。她無需同他們解釋什么,成績自會解釋一切。 宮人們倒是都對淄陽王的義子十分尊敬,簡單查驗了她隨身帶的考籃后,便讓宋溫惜進去了。 宋溫惜微微有些詫異,原本她還有些擔心,會不會被強行脫衣審查??磥碓S皓為她特別訂制的衣服,沒有讓宮人察覺到有什么不對。 可是宋溫惜沒有看到,有個帶著仇怨的眼神盯上了她。 殿試日出開始,日落結束,對體力和腦力都是極大的考驗。 對于殿試本身,宋溫惜并不覺得十分緊張,她在意的是,今日晏望宸會出席。讀卷官早早便候在一旁,等著晏望宸駕到。 三年沒見,馬上又要看到那個常出現在她夢中的人,她一時間思緒混亂,手腳冰涼。 “陛下到!”宮人揚聲宣道。 宋溫惜一怔,立刻抬頭看去。 只見晏望宸一身黃色龍袍,緩緩走了進來。他的鳳眸一如既然的銳利,眼窩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緊抿著。 她一時間有些移不開視線,心中情緒翻涌,喉嚨有些哽住。 晏望宸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端坐在下面的考生們,數十人中,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猛地一頓,瞳孔驟然放大,雙眸緊盯著那個清瘦的身影。下一瞬,晏望宸的眸子里溢滿了失落。 不是她…… 他停在原地苦笑了一聲。分明一點都不像,他為何會看錯? 何況這里是武政殿,她一個女子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他當真是瘋了,才會誤以為看到了她。 “陛下……”跟在他身后的劉公公輕咳一聲,恭敬地指著那個金燦燦的皇座,“陛下,您的位置在這?!?/br> 宋溫惜見晏望宸的目光掃過來,猛地垂下頭,心劇烈地跳動著。窒息感襲來,她的身子微微有些發抖。 不行,她不能將注意力放在晏望宸身上。她再也不敢抬頭,像鴕鳥一樣,瑟縮著僵硬地坐在原地。 這時,宋溫惜忽然想起淄陽王的話:“宋溫惜已經死了,而你,是沈溫淮?!?/br> 這三年的苦讀的結果,今日便要一見分曉。她不能在這緊要關頭,被別的事情分神。 宋溫惜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起小魚的臉,每當她覺得痛苦,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想想小魚的笑容,總能振奮起來。 晏望宸在高位上說了些什么,她完全沒有聽進去,只垂眸盯著眼前的檀木桌,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 殿試卷很快便發了下來,殿試正式開始。 宋溫惜漸漸冷靜下來,她低頭讀著考題,陷入沉思。殿試的內容是策論,涉獵極廣。她看著卷中關于水患的一題,微微蹙眉。 她思索許久,才拿起筆,蘸了墨,在上好的宣紙上寫下的她的回答。 她專注又認真,沒有察覺到晏望宸炙熱的目光。 晏望宸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瘋魔了,不知為何,他的目光總是會看向殿中央那個身影。 劉公公見他一直盯著宋溫惜,便俯身在他耳邊道:“陛下,那是……淄陽王的義子,身沈溫淮沈世子?!?/br> 晏望宸收回目光,瞥了一眼劉公公,用眼神斥責他:“多嘴?!?/br> 劉公公諂媚地笑了笑,又退回一旁。 晏望宸審視著那個專心答題的人,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沈溫淮?看上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清瘦男子,為何淄陽王偏偏會收他為義子?他究竟有何獨特之處? 何況,淄陽王分明是武將,就算要收義子,也應該收一個勇猛健壯的男兒,怎么會要這樣一個虛弱的小白臉?而這小白臉,不好好在淄陽王府養尊處優做他的世子,卻跑來嘗試考取文官之位? 晏望宸盯著宋溫惜,心中愈發疑惑。 此時,宋溫惜一筆一劃地寫著答案,不敢有絲毫馬虎,畢竟殿試卷若是有涂改,恐怕會影響結果。她每一次落筆,都要保證不會出錯才行。 但她僵直地坐了許久,有些疲憊,忍不住直起身子抻了抻胳膊。 抬頭時,她與晏望宸對上了目光。 晏望宸漆黑的眸子正死死盯著她,眉頭緊皺,帶著一絲探究和疑惑。 宋溫惜心頭一顫,手一抖,一滴墨滴在了身上。 第182章落荒而逃 墨汁很快便在她衣擺上暈染開來。 宋溫惜低頭看著那滴墨汁,又回過神來,連忙收起目光和情緒,將心思全部放在答卷上。 煎熬的六個時辰過去,宋溫惜寫到最后,甚至有一絲頭暈眼花,額頭也微微冒出虛汗。她在身上擦了擦出汗的手心,寫完了最后一個字。 她重重舒了一口氣,放下了筆??戳丝此闹?,已經有人早早便放下了筆,等著讀卷官收卷。 時辰一到,讀卷官一聲令下,眾人都放下筆收回手,等著收卷。 殿試終于結束,宋溫惜如同被放出牢籠的小鳥一般,快步走出武政殿。殿外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天色漸暗。 宋溫惜想要快些趕回去陪小魚,匆忙間,她的肩同迎面走來的一個人狠狠撞了一下。 “抱歉?!蹦侨饲謇涞穆曇魪乃^頂傳來。 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穩住了她的身子,才讓她沒有摔倒。 宋溫惜聽到那一聲熟悉的聲音,心中一驚。抬眸果然對上了那一雙熟悉的清澈眼眸。 陳卿安見眼前的人愣愣地看著自己,嘴唇微張,卻并沒有說話,挑了挑眉,問:“這位公子,你沒事吧?” 宋溫惜連忙壓低嗓音,輕咳兩聲移開了目光,道:“沒事,抱歉?!?/br> 陳卿安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眼底閃過一絲嫌惡:“你……施粉了?” 宋溫惜微驚,她只是用薄粉改了膚色,將膚色變得黑了些,沒想到陳卿安竟然對粉的味道這么敏感。 “沒……沒有。抱歉,我趕時間,要走了?!彼螠叵@慌失措地跑開,唯恐多聊兩句,陳卿安會將她認出來。 陳卿安盯著那個落荒而逃的單薄身影,微微發愣,他低頭看了看手掌,方才的觸覺,那男子未免也太瘦小了些。他的胳膊雖然摸上去十分結實,但骨架卻似乎很小。 更重要的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你來了?!标掏芬沧叱隽宋湔?,眼底有一絲落寞。 “陛下,方才那人是?”陳卿安眉心微皺,問道。 晏望宸看著那個腳步慌亂的背影,眸色一沉:“淄陽王的義子,沈溫淮?!?/br> 陳卿安恍然大悟:“沈世子……果然如傳聞所說,男生女相,個子矮小單薄?!?/br> “你可曾查過關于他的消息?”晏望宸問。 他心中總是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究竟哪里不對。 “沒有。陛下想要臣查?”陳卿安問道。 晏望宸沉默片刻,眼底的光漸漸淡去,神色也恢復了懶散的模樣:“罷了,一個男人,有什么可查?!?/br> 說罷,他面色微沉:“讓你查沈大人的下落,如何了?” 陳卿安立刻正色道:“陛下,去書房說?!?/br> …… 宋溫惜順利回到城郊的宅子中,剛推開院門,一道小小的身影就撲了過來:“娘親!” 小魚“哇”地哭了出來:“娘親——” 淄陽王跟了出來,有些無奈道:“這臭小子,太難哄了,清晨沒見到你,一直在鬧,飯也不肯好好吃?!?/br> 宋溫惜將小魚摟在懷中,有些心疼。她一把將小魚抱起,道:“不是說好了,娘不在也要好好吃飯?” “不要,我要娘在身邊?!毙◆~抽泣著摟緊了宋溫惜的脖子。 不知道為什么,小魚總是十分沒有安全感。她不在身邊時,就更加嚴重。 “娘為什么穿男兒的衣服?”小魚扯著宋溫惜的外袍,問。 宋溫惜想到現在離都城很近,她又一身男裝。萬一被人跟蹤,或是有人路過,聽到小魚叫自己娘,總歸是有些奇怪。 于是她耐心道:“小魚,出門在外,要喊我爹?!?/br> 小魚rourou的臉又皺了起來:“為什么要喊爹,爹是什么?” 宋溫惜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只能嚇唬他:“因為如果你不喊我爹的話,你就會被人抓走,再也見不到我了?!?/br> 她的話倒是半真半假,若是真叫人發現她的身份,恐怕小魚的小命真的不保。 小魚似乎被嚇住,他皺著眉頭,看起來陷入了深思。猶豫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叫了一聲:“爹……” 宋溫惜松了口氣,還好小魚年紀小,好忽悠。再大一些,恐怕就不好騙了。 在宋溫惜的哄勸下,小魚總算是乖乖吃了晚飯,然后早早便上床睡下。 只不過小手依舊拽著宋溫惜的手,不肯松開。 宋溫惜只能坐在床邊,輕輕拍著他,待他呼吸逐漸均勻,再輕輕將手抽出來。 她走出房門,只見淄陽王正站在院中同許皓交代著什么。 許皓似乎正要出門,他身材魁梧健壯,臉上輪廓粗獷,濃眉細目,此時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