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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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望宸沉默片刻,喃喃道:“我希望能讓你多學一些宋府學不到的東西?!?/br> 宋溫惜心中一動,她確實沒有想到,晏望宸將她送進宮中做伴讀,竟然還有這番心思。 是了,公主所學極為廣泛,不同于普通女子。除了研讀女四書,公主還會學習音律、騎射、禮節、《九章算術》、歌舞等等。 伴讀大多是名門貴族的小姐,于她們而言,公主學的那些東西,說不定她們早就在府中學過,并沒有多稀罕??墒怯谒?,她未必都能接觸得到。 技多不壓身,多學些東西總歸是好的,以后說不定什么時候便能用到。若是以此為目的,她覺得自己或許能在宮中堅持下去。 于是,她抬眸看向晏望宸,道:“好,我就在宮中待到圍獵結束?!?/br> 晏望宸神色終于松懈下來,有些疲憊地拉過她受傷的手,細細查看了一番。 確定她有好好上藥后,他才有些愧疚地說:“很疼吧?深宮生存確實不易,我自小就是這樣過來的,我自然清楚。我將你拖入深淵,抱歉,是我思慮不周?!?/br> 宋溫惜聽他這樣低聲下氣地同她道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生氣,只是默不作聲地抽回了手。 “往后我會盡量護著你。我同趙遲語,真的并無關系,我只將她當做親meimei般看待,同我四弟是一樣的。她尚且年幼,或許誤會了什么,我會同她說清?!标掏返吐暤?。 他頓了頓,又說:“其實那日你生病,我心急如焚想來看你,但……我怕若是同你走得太近,會又給你惹來非議……” 宋溫惜打斷他:“殿下無需同我說這些?!?/br> 她怕他再多說下去,自己會心軟。 晏望宸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終究只是不舍地揉了揉她的頭,說:“好,快回去休息吧,夜色寒涼,你之前病過,身子還弱,別再病了?!?/br> “太子殿下慢走?!彼螠叵⑽⑿卸Y,便轉身離開。 她走到屋前,打開房門后,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晏望宸仍舊站在原地,黑衣同夜色融為一體,看不分明。見她看向他,他微微一笑。 宋溫惜按捺住藏在心底的情愫,關上了房門,將月色和他都關在門外。 她只覺得體內仿佛有一只蟲蟻在啃咬她的心,讓她痛苦難耐。 宋溫惜蜷縮在床上,想著晏望宸今日同她說的話。 帝王之言她分辨不清真假。但是,既然愛意讓她如此痛苦,她便將心思全都放在別的地方。她不得不留在宮中,那就努力將它視為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跟著公主多學些東西。 如此想來,她倒也輕松了些。 與其糾結為何會變成這樣,不如既來之則安之。 宋溫惜終于覺得好過了些,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 聽說晏時鳶被皇上訓斥一通后,又被寧妃拉進殿中罰跪了半柱香的時間。她接連挨罵,看宋溫惜更加不順眼。 但之后對宋溫惜的欺負到底是收斂了些,僅限于沒完沒了地使喚她,讓她端茶倒水,研墨滌硯,沒有再故意讓夫子罰她。 倒也不是她良心發現,主要是因為原來的夫子被皇上撤了職。新來的夫子曾經教過大皇子,格外嚴厲?;噬嫌纸淮^,公主犯錯,不得牽連陪讀。 晏時鳶無法再飛揚跋扈,只能乖乖地聽夫子授業,不耐煩地完成夫子留給她的功課。 可偏偏這日,輪到學習箭術了。 宋溫惜雖然會寫一手好字,博覽群書,略通琴藝,可她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所長。 尤其是騎馬和射箭,宋家為文官,宋韻文的騎射之術都拿不出手,別說她一個庶女,更是從未接觸過。她身子又弱,只怕連弓都拉不動。 因此,要去遠郊訓場去學箭術這日,宋溫惜異常緊張。她剛換好衣服,手心便出了一層薄汗。 宮里特意為幾位姑娘量身定做了蘇梅粉色的暗紋窄袖束身騎射服,還配有銀色雕花的臂鞲和腰帶。每個人都將自己的長發高高束起,背著皮制箭囊,別有一番英姿颯爽的滋味。 幾人換好衣服后,在宮門口的馬車處聚在一起,等著晏時鳶。 第66章他竟以身擋箭 趙遲語見宋溫惜不安地捏著自己的手,察覺到她似乎有些害怕,圓圓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問道:“宋jiejie,你怕什么呀,射箭又不是拿你當靶子?!?/br> 周書禮瞥了她一眼,輕笑一聲嘲諷道:“趙姑娘,你以為人人都同你將軍世家一樣,從小便學些騎馬射箭,上樹爬山?宋姑娘大概沒射過箭,有些慌也是正常的?!?/br> 宋溫惜的臉微微發熱:“是,我從未學過?!?/br> 趙遲語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沒事宋jiejie,你若不會,我可以教你!”說著她驕傲地挺了挺胸脯。 平武侯的騎射俱佳,否則晏望宸也不會讓平武侯教了。身為平武侯的女兒,趙遲語的騎射自然比一般的女子強上很多。 沈悅看向宋溫惜,安撫道:“宋姑娘,最初我的箭術也不佳,但只要慢慢練習,想必宋姑娘很快便會有所進步?!?/br> 沈悅總是如此暖心,宋溫惜笑盈盈地回望她,道:“借沈姑娘吉言?!?/br> “不過是射箭,有什么好緊張的?!标虝r鳶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眾人紛紛噤聲朝她行禮。 晏時鳶的衣服是鮮艷奪目的朱殷紅,用金絲繡線繡著祥云,小臂上還戴著金色的臂鞲,腰間是同樣金色的繁紋雕花腰帶。 一旁的侍女替她背著用獸皮制成的箭囊,里面裝著十幾支羽箭。 “走吧?!标虝r鳶說道。 幾人乘坐著馬車一同到了訓場,待車停后,趙遲語率先跳下馬車。 “好大的訓場!”她驚嘆道,頓了頓,她像發現了什么寶藏般驚叫了一聲,大聲喊道:“哎呀,太子哥哥!你也來了?!” 宋溫惜最后一個下車,她的腳一頓,抬頭望去,只見晏望宸穿著一身白青色的騎射服,遠遠的看不清表情。但她一眼便認出,他身旁站著的清麗女子,是閆文靜。 晏望宸正在射箭,下人將四四方方的薄木板一塊塊丟到空中,他猛地將弓拉滿,腰背筆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射中了三塊正在掉落的木板。 “哇!太子哥哥!你太厲害啦!”趙遲語開心地朝他跑了過去。 晏望宸此時才聽到她的叫聲,放下弓,朝她們一行人看過來。他身旁的閆文靜也回過頭,皺著眉打量著奔跑而來的趙遲語,和她身后的幾人。 晏時鳶也看見了二人,臉色一沉,抬腳便大步朝他們走過去。其他幾人也連忙跟上。 宋溫惜僵在原地,腦中“轟”地一聲,不知該不該隨著眾人走上前去。 “宋jiejie,你快來呀?!壁w遲語見她愣神,又跑回來親密地挽著她,一同隨著公主走向晏望宸和閆文靜。 晏望宸抬頭看見了她,先是一愣,然后微微蹙眉,似乎沒有想到她們今日會來此。 趙遲語走近了才發現閆文靜的存在,笑容立刻斂起,小臉垮了下來,嘟囔道:“閆jiejie怎么也來了?!?/br> 宋溫惜像鴕鳥一樣將頭垂得很低,希望閆文靜同以前一樣看不到她。 晏時鳶在二人面前站定,目光冷漠地看向晏望宸:“你還真是愛觸我霉頭,什么時候練箭不好,偏偏今日跑來同我搶場地?!?/br> 晏望宸的目光落在宋溫惜身上,眼底閃過一絲不安。 他還沒說話,閆文靜先高傲地開口:“公主殿下想多了,我們哪會知道公主的行程,若是知道,必定會避開?!?/br> 她手上還拿著弓,身側掛著的箭囊里還剩兩三支箭,遠處的箭靶上千瘡百孔,顯然是來了有些時候。 晏時鳶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們現在避開也來得及?!?/br> “好,我們這就走?!标掏吠蝗婚_口。 閆文靜不可思議地皺眉看向他:“為什么?我還沒有練完?!?/br> “我乏了,想回去休息?!标掏凡粍勇暽卣f。 “太子哥哥,你不陪我練習一會兒嗎?你的箭術那么好……”趙遲語此時突然開口央求,圓而水亮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向他。她不想錯過每一次和晏望宸相處的機會。 晏望宸敷衍道:“以后再說?!闭f罷他便拉過閆文靜,想要帶她離開。 “等等!”閆文靜突然止住腳步,甩開了晏望宸緊攥著她胳膊的手。 她的目光穿過眾人,看向站在最后垂著頭的宋溫惜,聲音驟然抬高了幾分:“你,抬起頭來!” 眾人有些詫異,紛紛順著閆文靜的目光看向宋溫惜。 宋溫惜知道自己終究是逃不過這一劫了,認命地閉了閉眼,緩緩抬起頭。 閆文靜看清了她的臉,倒吸一口涼氣:“你,你是——” “閆文靜,我回去同你解釋……”晏望宸拽住她,卻又被她甩開。 閆文靜掏出一支羽箭,猛地拉弓指向宋溫惜,咬著后槽牙質問道:“你居然敢進宮?!你這鄉野之女的身份,如何配進宮?!” “閆文靜!你別太過分了!”晏望宸立刻擋在宋溫惜身前,任由箭鋒對向自己,怒聲呵斥道。 眾人被閆文靜嚇了一跳,連忙四散開來,她們不明緣由,只能驚慌失措地避開,唯恐閆文靜的箭會誤傷自己。 趙遲語見晏望宸竟舍身擋在宋溫惜身前,擔心地叫道:“太子哥哥!”說著她也想要上前,卻被周書禮拉住。 晏時鳶也被這突變嚇了一跳,但她身形未動,站在原地,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 宋溫惜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晏望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動。他居然毫不猶豫地以身擋箭。 她知道,終究會有這么一天,躲是躲不過的。 于是她緩緩從晏望宸身后走出來,低聲解釋道:“我是宋府的庶女,先前未曾同閆姑娘說過?!?/br> 閆文靜拉弓的手松了松,疑惑道:“宋府……”說著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杏眼瞪圓,不可置信地看向晏望宸:“所以,那時陳府的滿月宴她也來了?!我們的婚宴她也……” “是?!彼螠叵?。 閆文靜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她又將弓拉滿,指向宋溫惜:“我今天就殺了你這狐貍精……” 第67章太子妃另有所愛 “閆文靜!你鬧夠了吧?”晏望宸的手猛地攥住箭頭,將羽箭扯了下來丟在地上,“有什么氣你沖我來!” 宋溫惜一驚,他的手……似乎被箭鋒劃破了。 “我沖你來什么?她搶走了我的陳卿安!這女人貪得無厭!要搶走我身邊所有男人!你還護著她!”閆文靜怒目圓睜,將弓丟在地上。 宋溫惜有些茫然,她聽不懂閆文靜的話。她同陳卿安并無什么,連面都沒見過幾次,她為何會覺得自己搶走了他? 宋溫惜以為閆文靜氣的是她同晏望宸私會,也以為閆文靜會將她和晏望宸的丑事全都抖摟出來,可沒想到的是,她如此大發雷霆,是為了陳卿安。 “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現在是太子妃!還敢公然提別的男人的名字?!更何況陳卿安從來就不是你的!何來別人搶走一說?”晏望宸的話如刀子般,狠狠地扎在了閆文靜的心上。 閆文靜瞪著晏望宸,她咬著后槽牙,胸腔劇烈地起伏。 下一刻,她的嘴突然一癟,眼眶瞬間紅了起來:“那誰是我的?這天下這么多男子,你說誰是我的?!” 閆文靜留下一句帶著哭腔的“你混蛋”,就朝訓場大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