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女兒。

    趙晴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媽，我不要，我臉疼，我不要再被打成豬頭……”

    “……好孩子?！?/br>
    趙晴媽看著女兒一個熊貓眼，半張腫成氣蛤蟆的臉，咬了咬牙，“你忍一忍，等回去媽帶你去買最好的藥，很快就能消腫……”

    “……媽？??！”

    趙晴還要向親媽求情，趙晴媽眼一閉掄起胳膊一巴掌重重打在趙晴臉上。

    趙晴痛呼一聲，下意識往后退，想躲開。

    誰知，她媽挎包那只手驟然按住她，咬著牙再次打下一巴掌。

    “??！媽……”

    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沒幾下，趙晴的臉上就出現了清晰分明的五根手指印。

    趙晴哭叫著，“媽，我疼，你別打了我好疼……”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辦公室。

    跟著趙晴起哄找事的幾個女學生，都縮著脖子，滿眼驚懼的望著柳蔓寧跟柳三哥。

    家長們更是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領導們臉上青白交錯，又慌又怕，腦海里飛快閃過無數個自救的主意，想等柳家兄妹出了氣求情。

    十分鐘后，趙晴的臉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嘴角甚至被打出了血。

    趙晴媽才敢停下手，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一點憤怒，還得擠出一抹笑，問柳三哥，“你看這樣行嗎？”

    柳三哥看李文風與樊清一兩口子。

    李文風冷著臉，纏著紗布的手攥在輪椅上，沒給他一個眼神。

    柳三哥摸摸鼻子，樊清一略點了下頭，“多謝?！?/br>
    “嗐，行了?！?/br>
    他擺了手，趙晴媽那顆懸著的心才敢放下來。

    “那、那我先帶我女兒走了……”

    柳蔓寧看了柳三哥一眼，柳三哥嘖了聲，“你女兒辱罵人家閨女，把人閨女膝蓋打折了，不道個歉就想走？”

    “……是，我們道歉?！?/br>
    趙晴媽拽著趙晴，走到樊清一和姐妹倆跟前，推了女兒一把。

    “……對、對不起，我……我不該跟同學一起嘲笑你們?！壁w晴哭著含糊不清的道歉。

    趙晴媽掃了眼不中用的保鏢，咽下滿腔委屈與怨憤，“李家mama，對不起，是我沒管教好孩子，但你家孩子的腿……我確實沒有讓保鏢把她腿打斷，我只是讓她跪下說道歉，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給我作證?！?/br>
    為防萬一，她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了出去。

    聽到她的話，保鏢霍然抬頭，目光陰鷙的看向她。

    趙晴媽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保鏢朝一旁地上啐了口血水，“是她授意的！來之前她跟我說，敢動她女兒，讓我廢了姐妹倆，是我不忍心，才收了力道，要不然就不只是腿折這么簡單……”

    “你胡說什么！”趙晴媽臉色驟變，指著他叫柳三哥，“他這是胡亂攀咬……”

    “我有證人?！?/br>
    保鏢張開一嘴血牙，“他們家的司機，當時在車上，司機也聽到了的?！?/br>
    趙晴媽眼中掠過一抹慌亂，很快鎮定下來。

    強辯，“司機跟他是一伙的，不可信?！?/br>
    柳蔓寧冷冷的看著，再忍不住冷笑一聲，叫柳三哥，“趙家母女殺人未遂，打電話報案，通知派出所把人帶回去審問清楚，咱們不冤枉好人，也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br>
    “成?！绷缣蛄颂蚝蟛垩?，拿電話撥出去一個號。

    趙晴媽心急，快走幾步過去想搶電話，被柳三哥拿桌上的書本敲在手背上，嘲笑，“你還真是不打自招?！?/br>
    派出所很快來人，見到柳三哥，立正敬禮，“柳上尉?！?/br>
    柳三哥簡單把事情說了，派出所的人掏出手銬把趙家母女銬起來，還有保鏢與司機，一起帶走。

    臨走前保證一定嚴查。

    其余學生家長紛紛道歉。

    李琉璃繃著小臉，拒絕了她們的道歉。

    “我不原諒！我們姐妹倆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們對我們做的事！”

    幾個女學生聲淚俱下，說，“都是趙晴逼我們的，她爸厲害，我們家就是做小買賣的，不聽她的，她就讓她爸為難我們家里，我們也不想的……”

    “你們說謊！”

    李珊瑚紅著眼指著他們，還不忘捎帶上那些黑著臉的領導們。

    “……如果不是柳姨姨和柳叔叔在，你們根本不會道歉，你們只會把我大姐二姐往死里欺負！你們這是霸陵！”

    要不是柳姨姨剛才攔著她，她早撲上去咬她們了。

    “你們這群惡魔！你們根本不配當名校的學生！”

    說完，她頓住，有些無力和茫然。

    名校又怎么樣？

    學歷只能篩選智商，篩選不了人品。

    更檢驗不出來人性。

    她都不敢想，要不是她們一下飛機就來了學校，休整一天再來的話，她大姐二姐會變成什么樣？！

    李珊瑚小小的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

    李琉璃抱住她。

    那些女學生捂著臉嗚嗚的哭，覺得自己又委屈又可憐。

    家長們一副一定痛改前非的模樣，跟柳蔓寧套近乎，想讓她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他們一定好好管教孩子，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柳蔓寧似笑非笑，“這話，你們自己信嗎？”

    “狗能改得了吃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