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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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如此,姜舒好笑道:“倒也不必這么急,吃完飯守歲再慢慢想?!?/br> 周泊序低咳一聲,神色略有些尷尬。 郁崢瞥他一眼道:“你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幫忙?!?/br> 他自己的孩子沒取上名,給外甥取也不錯。 周泊序回道:“很不需要?!?/br> 他好歹是太傅之子,孩子取名還要假手于人,豈不讓人笑話。 郁崢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 周泊序勾起唇角道:“想取名,自己多努力努力?!?/br> “噗……咳咳……”喝湯的姜舒被嗆到。 郁崢睨了周泊序一眼,給姜舒拍背順氣。 屋中沒有留人侍候,始作俑者的周泊序見狀,起身去倒了杯茶水來給姜舒。 姜舒喝了兩口茶水,順過氣來止住了咳,卻是面紅耳赤,也不知是嗆的,還是羞的。 郁崢本想回敬周泊序一句,話到嘴邊想起周泊序的夫人是他阿姐,又生生將話咽了回去。 郁瀾年歲不小了,不宜再有孕。 周泊序看著郁崢吞悶虧的模樣,心情大好,一不留神吃了兩碗飯。 飯后,郁崢同周泊序對弈,卯足了勁下的十分認真,將周泊序逼的擰眉沉思。 姜舒在一旁煮茶,笑著觀棋。 風不知何時停了,耳房里的幾人酒過三巡,鬧的動靜大了些。 今日團年,周泊序的近衛林鈞也同他們一起。 姜舒側耳聽了聽,忍冬的聲音最大最清晰。 一群人中,忍冬年紀最小,性子又最活脫,大大咧咧,邊吃飯邊同他們說話。 一頓飯下來,忍冬將他們打聽了個清清楚楚。 比如林鈞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冷星喜靜不愛說話,無事別去打擾她。追云成婚了,娶的是姜舒的貼身婢女。還有就是,逐風獨身尚未娶妻。 當然,忍冬把她自己和連翹的情況也交代了個干凈。 聽聞她們的凄苦身世后,追云幾人有些驚訝。 酒意上頭的逐風,看著她們同病相憐笑了聲道:“真是巧了,咱們都無爹無娘,無親無故?!?/br> “來,敬我們都一樣?!敝痫L舉杯。 微醺半醉的忍冬擺手道:“不,我們不一樣,我們沒你老?!?/br> 追云幾人聞言,沒忍住笑出了聲。 逐風‘砰’的擱下酒杯惱怒道:“我哪里老了?” “你,你說,我老嗎?”逐風問他身旁的冷星。 冷星回以白眼,懶得理會。 于是逐風又指問連翹,非要連翹回答。 連翹也喝了好幾杯酒,有些遲鈍的盯著逐風看了半晌,認真回答道:“嗯,不是很老?!?/br> 逐風比追云小半歲,兩人都二十有五了。 不同的是,追云成親了,他還是獨身一人。 逐風不服氣,扯著一旁的冷星道:“我記得你也二十多了?!?/br> 冷星瞪著他,捏緊拳頭很想對著他欠揍的臉打過去。 逐風毫無所覺,還在繼續危險發言:“這么說來,你也老了……” 冷星忍無可忍,狠狠跺了他一腳。 逐風嗷嗷叫喚,終于止住了話頭。 忍冬被逗樂,哈哈大笑。 夜風又起,冷寒刺骨卻無法消減將士們的高漲熱情。 就連受傷的將士,也被攙扶著走出營帳,圍坐在熊熊燃燒的火堆前,歡歌笑語。 他們唱著家鄉的民謠,想念著家中親人,思憶著故土美好,盼望著大昭永保安寧,早日歸家團聚。 火星噼啪炸裂,跳躍火光映照出一張張鐵血漢子堅毅的面龐,他們是大昭的盔甲。 他們堅守在這里,才能讓萬家團圓。 過年雖讓人放松愉快,但將士們也沒忘記他們的責任,輪流值守巡邏,并無半點松懈。 今年最后的夜風,向著北方吹去。吹到塞北時,呼嘯的寒風里裹上了雪花。 哨軍站在高高的哨樓上,眺望著漠北駐地,緊盯著漠北的一舉一動。 亂飛的雪花打在臉上,似刀子般割人。皮膚皸裂的哨軍拉上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片片雪花落到城墻上,將城墻一點點覆蓋。不多時,城墻由灰變白。 值守的將士拿著長槍,不畏風雪,一趟又一趟的巡守。 今天是除夕,明日是大年初一??赡比瞬贿^年,他們極有可能會趁機突襲。 是以郁承下令,這幾日一定要嚴巡死守,不可掉以輕心,給漠北可乘之機。 為振軍心,郁承不顧紛飛大雪,親自到軍營巡查,末了又到城墻上巡視,命人煮了熱湯給巡守將士。 直至夜半,漠北毫無動靜,郁承才在沈長澤的勸說下回府。 第403章 巡街 大年初一,宜城晴空萬里。 辛勞一年的百姓松閑下來,攜家帶口上街出游,走親訪友……全心享受著這幾日的悠適愉快。 然南延大軍在外,虎視眈眈,使得這份松愉上籠罩著一層驚惶沉抑,就像是在陰云下奔跑,不知何時就會落下雨來。 可正因如此,他們更要抓住這珍貴的時光,與親人相聚,與友人會面,免留遺憾。 郁崢姜舒和周泊序同一眾將軍上街,巡游撫慰百姓。 宜城不比上京繁榮,沒有那么多氣派高樓,屋舍簡易素樸,街道兩旁的商鋪小攤售賣的物品也大多粗制低廉,但百姓面上的喜悅笑容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