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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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慶幸地想,否則太尷尬了。 院中的下人也沒歇息,主子一回來,院中頓時熱鬧起來。 沈讓塵站在檐下吩咐人前去余府報信,說余晚之要晚些回。 今夜宴上誰也沒有吃好,方才在馬車上就聽見她肚子叫過一輪了。 “吃什么?”沈讓塵回頭問她。 “面條吧?!?/br> “好?!鄙蜃寜m吩咐下人,“煮一碗陽春面,雞湯做底,再把既白叫過來?!?/br> 他轉身進房,忽又想起一事,“還有,浴房不必燒水了?!?/br> 房中燭火搖曳,他面色還潮紅著,眼中血絲未退,燈下更為明顯。 余晚之又去看他的手,也泛著不正常的血色。 “你好些了嗎?方才那樣……”她不好意思地一頓,“也不行嗎?”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原就潮紅的臉,顏色似乎更深了一些。 沈讓塵目光似有深意思,“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余晚之一怔,“什么意思?” 他看著她,低聲道:“我并非……一次就行?!?/br> 唰地一下,余晚之的臉徹底紅了,“我,我可不幫忙了?!?/br> 沈讓塵嘴角揚起弧度,“沒事,還有既白?!?/br> 她一下抬起頭,那雙眼似會說話一般,想說的話明明白白擺在眼里。 “你瞎想什么?”他指背在她緋紅的臉頰上蹭了一下,“我是說,既白懂醫術?!?/br> 余晚之抿了抿唇,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差點就誤會大了。 既白片刻功夫就到,把過脈連方子也沒開,只說宜疏不宜堵,這藥對身體無害,藥勁散了就好了,沈讓塵轉頭便進了浴房。 再出來已是一個多時辰之后,余晚之早已吃過陽春面,又用了幾塊糕點,趴在桌上險些睡著。 腳步聲接近,余晚之睜開眼,他穿著一身青色的道袍,袖擺寬大地垂落著,背對著她站在翹頭衣架前晾什么東西。 等他晾完讓開,余晚之掃了一眼,立刻抿了抿唇,消散的記憶又涌了上來。 翹頭衣架上晾著一方絲帕,正是之前他塞進他袖中的那張。 “扔了便是,你洗它做什么?” “送我了,便是我的?!鄙蜃寜m走近她,指尖劃過她的耳廓,問她:“困了?” 滿身的燥熱已經散了,他身上冒著寒氣,指尖冰涼冰涼的,余晚之瑟縮了一下,猜測他泡過冷水。 “不困?!闭f完,身體不配合地打了個哈欠,抱怨道:“你也太久了?!?/br> 沈讓塵一時語塞。 真不知她是在夸他還是在抱怨,總歸他心里聽了怪舒坦的。 他也不想花那么久,有過她的撫慰,自己動手如飲清露,太寡淡無味了些,很花了些時間。 門還敞開著,沈讓塵衣袖一揮,兩扇木門轟然關閉,發出哐啷一聲。 余晚之坐起來,“你要做什么?” 沈讓塵在她身旁坐下,拉過她的手,問:“洗過了嗎?” “洗了?!庇嗤碇f:“洗了三遍,不信你聞聞?!?/br> 她作勢把手伸過去,看著他微微低頭,原以為他當真要聞,掌心卻忽然一涼。 他帶著涼意的唇輕輕地印在她手心,一路從掌心麻到了肩膀。 余晚之手指不由自主地蜷了蜷。 這人總是在不經意間撩人心弦,都不給人個心理準備。 “把領口拉開讓我看看?!?/br> 余晚之捏住領口,“你要干什么?” 之前藥勁上來尚存理智,此刻就更不會對她做什么,沈讓塵捉住她的手,輕輕挑開領口,只一眼便松開。 頸側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個牙印,是他情難自禁時咬的,幸好不算嚴重,不在顯眼的地方,應該過幾日便能消退。 第 252 章 遇故人 夜已深,月影遍地葉婆娑。 今夜宮宴上兩邊席間皆有事發生,兩人還未通過氣,準備在送余晚之回府的途中說,省的耽誤時間。 澹風估計今夜公子也不想瞧見自個兒,另外安排了車夫,馬車也換了一輛,比先前那輛還要大些。 余晚之出門瞧見那馬車換過,腳步就是一頓。 沈讓塵心里也是咯噔一聲,余光瞟了下余晚之的臉,故作鎮定,“走吧?!?/br> “唔?!庇嗤碇此谎?,目光似有深意,“你調教得好?!?/br> 這話沈讓塵沒敢接。 說澹風傻吧,他貼心地換了馬車,說他機靈吧,他換了馬車,還刻意換車夫不出現,即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做屬下的要學會猜主子的心思,可要是猜錯了,也難辦。 車內點了燈。 沈讓塵在不渡山清修慣了,素來不喜鋪張,柔軟的褥子上沒鋪官宦人家常用的琉璃席、象牙席之流,只鋪了一層桃笙。 馬車一大,兩人的距離便隔得有些遠。 當中桌案燭火搖晃,襯著他清冷的眉眼愈顯柔和。 余晚之盯著那燈看了片刻,忽然傾身,再次吹滅了燭火。 類似的場景就在當夜不久之前,沈讓塵頓時覺得喉間一緊,問:“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庇嗤碇兄?,“你不是不喜歡太亮,月下獨有一番風景么?要不要再替你將簾子拉開賞個月?” 沈讓塵頓時哭笑不得。 陡然想起先前在馬車上,她滅燈之前說的那幾句,和這幾句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