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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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她看著他。 既白抿了抿唇,咬牙道:“七天?!?/br> 原本低落的心又沉了幾分,這是更為糟糕的結果,樓七有些后悔自己說出中毒的事了。 她等不到七天了,她只剩下四天的時間,等不到既白煉制出解藥,她就得死。 但是還好,她不用再找個地方等死,可以在這里和這些人待到最后一刻。 少年救不下她,心里該有多難過,這世上心上有疤的人又多了一個。 樓七眼中含淚,她看不清既白的臉,但她知道他在哭。 她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抬手抱住少年的肩,安慰道:“沒事啊,沒事的,你不要怪自己?!?/br> 不勸還好,一勸更不得了。 既白幾乎是“哇”地一下就哭了出來,反抱住樓七,摟得緊緊的。 沈讓塵跨入院中,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兩人相擁而泣,樓七邊哭邊給既白拍背,而既白抱著樓七,幾乎快要哭死過去,每抽噎一下都好像下一瞬就要斷氣。 沈讓塵返身便走,走出兩步又折返回來,在院中站著,大有等兩個人先哭完的意思。 第 227 章 夜會 樓七先看到沈讓塵,兩只手趕忙一收,她往后退了一步,既白就抱著她邊哭邊往前走了一步。 樓七擦了擦眼淚,在既白腰上捅了一下。 既白哭得更加厲害,好像剛才捅他的不是手指,而是一把刀。 “既白?!睒瞧呷虩o可忍,“你家公子來了?!?/br> 這話像是什么開關機括之類的東西,既白哭聲忽地一收,腦袋還在樓七肩上,臉已經轉了過去。 見自家公子站在院中,手中幾頁薄薄的紙被夜風嘩啦啦吹動著,素來涼薄的目光里帶著滿滿的無語。 既白一個機靈,趕忙站直,抬手擦了把眼淚,“公子?!?/br> 沈讓塵走近,停在門口,掃了眼房中的情景,說道:“把這幾頁東西做舊?!?/br> 說著遞上手里的那幾頁紙。 既白伸手要接,才發現手上還是濕的,連忙在身上擦了一把才接過來。 “這是……”看清既白手里的東西,樓七忽然抬眼,“這是賬本?” “不是賬本,也算是賬本?!鄙蜃寜m捻了捻指尖的墨,“既白做舊之后,你拿去找郭自賢,換取解藥?!?/br> 最上面一張的墨跡還沒完全干,看來是他臨時偽造出來的。 “有用嗎?”樓七不抱希望。 沈讓塵垂下手,“與真正的賬本毫無二致,字跡上有所差異,但只要數目對得上,郭自賢就不會懷疑,畢竟就連他自己也沒見過真正的賬本?!?/br> 賬本是郭自賢的罪證,要是見過,早就銷毀了,只要數目對得上,他就會相信這是真正的賬本。 “我家公子過目不忘,不會出錯的,可是,”既白隨手翻了翻,“為什么只有這么點?” “只有一半?!鄙蜃寜m說:“給了全部他恐怕會殺人滅口,你告訴他還有另一半你見過卻不好偷,他就不會讓你死,指望讓你辦事,即便他給你一半解藥,拖延的時間也足夠讓既白煉制出解藥?!?/br> 突如其來的希望打得兩人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敢太過高興,生怕如之前一樣空歡喜一場。 兩人面面相覷,盯著對方哭過的臉,那他們剛才抱頭痛哭一場,一個比一個哭得凄慘,豈不是白哭了? 況且還是被人站在院中看著哭,似乎有點理解方才沈讓塵無語的表情了。 兩人對視片刻,忽然同時笑了出來。 “你的眼睛,哈哈哈哈?!?/br> “你還笑我,你不也是一樣么?!?/br> “你之前還發脾氣砸東西?!?/br> 沈讓塵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忽然一停,“還有一事?!?/br> 兩個打嘴仗的人同時停下來。 沈讓塵回頭,看了眼既白,又掃了眼樓七,說:“既白把鼻涕蹭你肩上了,回去別碰你家小姐?!?/br> 他說完,踩著月色離開,身后爆發出樓七幾乎掀翻房頂的聲音。 “既——!白——!” …… 后半夜,月亮縮去了云層后。 布履在樹葉上踩出嘎吱聲,沈讓塵到的時候,那人已經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 夜色本就暗沉,那一身鴉青色的斗篷幾乎將他與黑暗融為一體。 “你來了?!蹦侨碎_口。 沈讓塵“嗯”了一聲,開門見山道:“你今夜邀我來此,是要做什么?” 那人嗓音清潤,在夜林中顯得微冷,“該動手了,沈大人?!?/br> “正要動手?!鄙蜃寜m說:“難道你來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 “有何不可?”那人摘下兜帽,宋卿時的臉露了出來,“蔡玄擔心夜長夢多,明日就要啟程,郭自賢命我派人隨行保護,看來他并沒有丟棄錢章這個卒子?!?/br> “恐怕不是不想丟,而是無法丟?!鄙蜃寜m踱了幾步,“郭自賢如今草木皆兵,誰也信不過,唯獨你這個沒有參與其中的人才敢用,宋大人以退為進,好算計?!?/br> 宋卿時冷淡地笑了笑,“論謀算我不及大人,大人不是已經有計劃了嗎?” …… 蔡玄在被貶謫次日便離京遠赴嶺南,事發突然,來不及收拾行裝,家中父母妻孩得過幾日在走。 他在刑部為官多年,結下不少仇怨,一旦失勢,多的是人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