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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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乘有記,先帝在位末年喪三子,各子樹朋黨,爭權位,八子李見深繼位,改年號建元。 不過寥寥幾字,將一場血雨腥風掩蓋得風平浪靜,但那時秦王和晉王已經到了記事的年紀,又怎會不記得當年的事。 晉王道:“父皇嚴令提及此事,大皇兄還是不要明知故犯的好,若是傳到父皇耳中,驚怒事小,傷身事大?!?/br> 秦王在心里嗤之以鼻,覺得晉王假正經,嘴上卻說:“這儀妃也是,父皇重病纏身,她竟在這個時候有了身孕,這不是存心惹父皇生氣么?沈家人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晉王張了張口,卻沒接話。 “你我好歹二十來年的兄弟,”秦王低聲道:“儀妃肚子里那個算什么?” “若是男孩兒,自然是兄弟,是女孩,便是兄妹?!睍x王說。 秦王一噎,“你我兄弟,何必在我面前偽裝?” 說完,他笑了起來,他一笑眼就彎了,看上去異常溫和,毫無攻擊性,好似兩人正好能上演一場兄友弟恭。 但晉王知道,仁善和溫和都是一個人的表象,就像他們的父皇,表面上他是建元帝最喜歡的兒子,實際上內心屬意的皇儲卻是秦王。 晉王看向階下的廣場,“我只是不懂,大哥在擔心什么?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而已?!?/br> 秦王面頰微微抽搐,“只是擔心父皇生怒罷了?!?/br> 說完一拱手,“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大皇兄慢走?!?/br> 晉王注視著秦王的背影漸行漸遠,還未轉身,便聽見了身后的腳步。 回身一看,正是午后才分別的沈讓塵,二人又在宮中相遇。 “先生料事如神?!睍x王道:“他打的就是你我鷸蚌相爭,他漁翁得利的主意?!?/br> 沈讓塵微瞇了眼,像是不勝日照,“可惜了?!?/br> 晉王一怔,“先生何出此言?” 沈讓塵道:“秦王費盡心力挑撥離間,王爺不如遂了他的意?!?/br> “先生是說……” 沈讓塵側首一笑,“王爺不如去找這位兄長一同相商,出一出主意?!?/br> 晉王略一思索。 他若假意為此困擾,找秦王相商,秦王還能出什么主意?無非是將他往對付儀妃的路上指。 父皇震怒到嘔血,都只是讓儀妃禁足,卻不知如何處置,若他動了儀妃,便是從這場角逐中直接出局。 “先生是讓我假意與他同仇敵愾,商議對策,可是,他未必會信?!?/br> “就是得誰都不相信對方才有意思?!鄙蜃寜m慢悠悠道:“屆時你能坐得住,他未必坐得住?!?/br> 孰先動者,遂為輸家??梢钦l都不行動,又擔心對方先對自己下手。 晉王一想就覺得背脊發寒,不得不感嘆,幸好,幸好他和沈讓塵是一路人,他沈讓塵算人心,觀世情,這天下無出其右。 “皇上召臣入宮,臣還需前去面圣,王爺,”沈讓塵合手一揖,“王爺早做決斷?!?/br> 第 200 章 她很聰明 明德殿巨柱擎天,陽光被隔絕在外,殿內幽深靜謐,竟感絲絲涼意。 沈讓塵步入殿中,離得遠遠提袍子跪了。 “臣沈渡,參見皇上?!?/br> 建元帝緩緩坐起身,福安隨即上前搭起簾子。 建元帝坐在床沿,說:“起身吧,賜座?!?/br> 他疲態盡顯,雖只著寢衣,但余威尤在,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沈讓塵起身落座。 殿中許久都沒有人開口,直到建元帝輕咳了一聲,像是才將自己驚醒,抬眸掃了一眼沈讓塵。 “朕是不是,真的錯了?” 沈讓塵道:“臣,不敢指摘君王?!?/br> “不敢,并非無過?!苯ㄔ鄢0惨恢?,想說什么,卻只是擺了擺手,“下去吧?!?/br> 明德殿殿門厚重,關閉時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建元帝半垂著頭,說道:“十三年前,朕登基為帝,也是在那一年,你寫下《解天下棋局之思》,你還記得,寫了什么嗎?” “年幼時的信口開河罷了?!鄙蜃寜m說:“已記不清了?!?/br> 建元帝一怔。 是了,年僅十一的沈讓塵一篇策論已讓他窺見了一絲生機,十三年后學成歸來,羽翼漸豐的沈讓塵才是真正的生機。 秦王雖說才學不如晉王,但若得沈讓塵輔佐,他日待自己殯天之后,朝堂也不至于被郭黨全權把控。 但前提是,沈讓塵毫無私心,肯一心輔佐。 “朕與儀妃起了些爭執,”建元帝說:“你……你去看看她吧?!?/br> 沈讓塵起身一揖,“臣先行告退?!?/br> 待沈讓塵一走,建元帝說:“再過兩日,你便去重華宮傳朕口諭,解了儀妃禁足?!?/br> 福安在建元帝跟前伺候了三十年,若說了解,這普天之下沒人比他對建元帝更加了解。 怒極時也只是禁足,氣消便開始后悔,這些年他看著皇上和儀妃一路走過來,情用了八分,計卻用了十成。 他一個閹人也不懂情愛,真不知這樣算是虛情還是真情。 “是?!备0驳溃骸芭胚^兩日便去傳口諭,儀妃娘娘思過幾日,想必也能看清皇上的一番苦心?!?/br> “希望吧?!?/br> 建元帝心知希望渺茫,她驕傲又倔強,對他說出那番聲淚俱下的話,已是失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