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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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乃皇儲,何須對一個外臣如此?” 秦王搖頭道:“你不懂,父皇信任他,若他與我對立,將是個大麻煩?!?/br> 說完一拳錘在車壁上,恨恨道:“若他們辦事得力些,何須我今日低聲下氣!” …… 第 169 章 囚禁 臨近院子,小廝腳下的步伐都放輕了些。 院門口守著護衛,等閑人不許入內,小廝只好在門口等著護衛進去通傳。 不一會兒,澹風出了院門,看見兩名小廝站在院門口,兩人手中都捧著托盤。 澹風掃了一眼,“何事?” 小廝忙道:“澹護衛,秦王給公子送了禮?!?/br> 澹風眉頭一皺,“公子交待過一概不收禮,你膽子大了,竟敢代公子收禮?!?/br> 小廝有苦難言,捧著托盤下跪認錯,“不是我們要收,是秦王的人把東西扔在門口就走了,小的實在是沒辦法才送進來請示?!?/br> “退回去?!卞oL道。 小廝“欸”了一聲,端著站起來,澹風抬腳往里走,余光暼見清風一帶,托盤上蓋著都綢布輕輕揚了一下,露出下面一縷雪白。 “等等?!卞oL停下腳步,上前把綢布掀開,接著是另一盤。 兩個托盤中都是都是狐皮,都是純白不帶雜質的極品。 澹風猶豫片刻,不知道要不要收,去年冬末公子就在尋,到現在還沒湊齊做一件狐裘。 原是給余三小姐準備的,只是現在人還下落不明,不知狐皮還能不能用得上。 現在公子剛歇下不久,他近來難眠,澹風不敢在此刻前去打擾,只好將東西先留下,準備回頭再去請示。 正思索著,院中鈴聲狂響。 澹風臉色一變,疾步奔入院子。 從窗口延伸出的繩索仍在牽引著檐下的鈴鐺瘋狂抖動。 澹風招呼也不打沖入房中,便見沈讓塵伏在床榻邊,手中仍舊攥著繩索,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肩背劇烈起伏著。 澹風大驚失色,“公子!” 沈讓塵呼吸抖動著,緩緩抬起頭來,眼中露出少有的慌亂和驚恐。 “我這就讓人去請太醫?!卞oL說著就往外走。 “回……”沈讓塵喘息著說:“回來?!?/br> 他被噩夢驚動的思緒尚未平靜,顫抖著松開繩索,抬手用力按住了太陽xue。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那個夢里的場景。 黑暗如潮水般涌動翻滾,幾乎將那片芙蓉林吞沒,腳下是溫熱的,粘稠的,像是人的鮮血。 他在芙蓉樹下見到了余晚之,卻是面容蒼白如紙,雙眼空洞無神的余晚之。 他在夢里伸手去拉她,她卻一動不動,像是有什么東西東西將她箍在原地,然后一點一點下沉,逐漸被粘稠的血液吞噬。 澹風看著他,現在知道他是做了噩夢,只能無力安慰,“夢都是反的?!?/br> 公子穎悟絕倫,這樣的安慰于他而言那樣蒼白,不足為信。 可沈讓塵卻抬起了臉,帶著一臉希冀,問道:“都是,反的嗎?” 那眼神那樣脆弱,澹風點了點頭說:“是反的,若是噩夢,那便是好兆頭?!?/br> 沈讓塵呼吸逐漸平復,緩緩靠了回去,剛閉上眼又睜開。 “夏過了便到了秋天,那片芙蓉記得施肥除草,秋來花才能開得好,還有入冬之前得把狐裘給她備好?!?/br> 澹風聽得一陣似一陣地心酸,“秦王送了狐裘來,都是公子要的沒有雜質的,是送回去還是留下公子給個吩咐?!?/br> 沈讓塵想了想,說:“退回去吧,我親自找?!?/br> …… 房間坐北朝南,日頭斜射,有光從窗戶透進來。 余晚之悠悠轉醒,腦袋還有些昏沉,自她醒來,就被囚在這個房間里。 房門嘎吱一聲響,一名丫鬟進入房中,見她已經醒來,又轉身往外走。 不一會兒,丫鬟端著藥入內,扶著余晚之半靠起來,一勺一勺地將藥喂完,又端來一碗濃稠帶著rou香的粥,rou切得很碎,熬到軟綿爛稠,容易克化,她如今的身體還不能吃別的。 從始至終,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粥只喝了一半,余晚之便擺了擺手,丫鬟睜大眼睛朝她比劃手勢,勸她再用一些,她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余晚之試著動了動雙腳,鎖鏈便發出撞擊聲。 丫鬟連忙掀開被子查看,又替她看了看腳底的傷,打著手勢讓她不要亂動。 余晚之虛弱道:“可能在結痂了,腳底癢?!?/br> 她在林中逃命那一日一夜,幾乎將她的雙足磨破。 余晚之已記不清天日,不知離她跳崖那日過了多少天,只知自她醒來,已見過了八次日升月落。 她也不知自己落崖后是怎么活了下來,又是誰將她帶來此處,甚至敵我難分。 若是敵人,對方卻沒有虧待她,讓她住著上好的屋子,有丫鬟伺候,每日有大夫診脈。 可若是友人,她腳腕上綁著的鎖鏈卻在時刻提醒著她,這樣的猜測有多么可笑。 對方顯然十分聰明,派來丫鬟是個啞巴,也不識字,若是能開口的,多少能讓她套出些消息來。 不知道沈讓塵是否得救?會不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外面響起腳步聲,丫鬟聞聲急忙出去,余晚之知道,應該是她的主人又來了,但她如今沒有人的攙扶根本起不了身,不知道對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