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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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庇噱\安道:“我還有些事要和游遠談,你先回去吧,把臉洗一洗?!?/br> 余錦棠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一圈,以為是朝中的事,便沒再停留,帶著丫鬟走了。 等余錦棠走遠,拐過廊角再也看不見,游遠才躬身一揖。 “大人有話請講?!?/br> 余錦安欲言又止,他本不該向游遠開這個口,但是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了。 “里邊坐下說吧?!庇噱\安說。 兩人進了偏廳,府上出了這樣的事,丫鬟們也擔心惹主子發怒,奉茶時謹小慎微,奉完絕不多留,盡量不引人注意。 余錦安在外奔波大半日,端起茶喝了個干凈,“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br> 游遠朝他微微傾身,連忙道:“不敢言幫忙,大人于我有恩,有事請盡管提,但凡我能幫得上忙,子清斷不敢拒?!?/br> 余錦安頷首,緩緩道:“十一日了,離我三妹出事,已過了十一日?!?/br> 游遠不知他到底想說什么,便沒接話,只安靜聽著。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可若是找不到尸體,難道就讓她連個落根的地方也沒有嗎?” “大人的意思……” 余錦安點了點頭,他雙目通紅,忍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和祖母商量過此事,若當真找不到人,總得立個衣冠冢,讓她有個落腳的地方,不至于在外面漂泊?!?/br> 他嗓音里滿是疲憊。 他何嘗不痛,夜里也徹夜難眠,偷偷在院中流淚,可這偌大的一個家總得有人撐著。 戰死疆場,尸骨無存的的那些人,家中的人也會立一個衣冠冢,有人惦念,有人燒紙,去了下面也不至于忍饑挨餓。 游遠終于知道這些話為什么要對他說,而不是對余錦棠說了,要是讓余錦棠聽見,多半又會大哭一場。 “大人想好了嗎?” 余錦安說:“沈讓塵在此事上一根筋,但我不能,我得理智?!?/br> “我今日找你來,就是想說這件事?!庇噱\安又說:“此事早晚要辦,我和祖母定了個期限,若是二十日內還找不到晚之,那就得把事辦了,錦棠她一時接受不了,我希望你能旁敲側擊一番,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她聽你的?!?/br> 第 166 章 他敢 余晚之跳崖至今過了多少天,他們的人就在崖下找了多少天,還是沒有找到余晚之。 汴京城大街小巷都在傳余三小姐死了。 因為誰都知道一個女人不可能在墜崖之后,還能在野獸出沒的森林中獨自生活十來日。 結果已經擺在那里,只是他們都不愿意承認。 游遠垂下眼眸,看著自己膝上的袍子。 衣衫的料子很好,是他從前想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能被他穿在身上的料子,余府從未將他當作門客,他渾身上下都是余府施恩的證據,按理說這樣的請求他不該拒絕,只是…… 片刻,游遠起身,朝余錦安深深一揖,“子清有愧,此事,我不愿做?!?/br> 他沒有找借口說不能或是做不了,而是直言不愿。 余錦安錯愕須臾,“為何?” 游遠直起身,認真道:“四小姐愿意抱著一線希望,我實在不忍打破?!?/br> 余錦安想了想,說:“是我強人所難了?!?/br> 他自己不忍去做的事,卻讓游遠去做,實非君子之舉。 …… 下人摘掉了檐下的鐵馬,丫鬟們也全都拆了珠釵環佩,鞋換成了軟底鞋,務必保證行走間不要發出聲響。 澹風走入院中,“公子呢?” 既白回頭看了眼房門,一瘸一拐地朝他走去,離浴房足夠遠,這才開口,“公子正在藥浴?!?/br> 沈讓塵余毒未清,日日都需泡藥浴,恐怕還得持續多日。 澹風看向既白的腿,“你這又是何苦?” 既白垂下頭,“是我慢了,否則也不會出這樣的事,要是我再快些……” 當日既白受命趕回調人,本應在當夜就能趕到事發地,但當日汴京城中出了件大事——秦王遇刺。 皇子遇刺,汴京閉城宵禁,他們出不去,等到次日早晨開城門才出城趕過去。 其實就遲了那么一刻,哪怕再往前早一刻,他們在封城之前出城,或是在早晨開城門后快上那么一刻,事情或許就是截然相反的結局。 既白總在想他回城調人時若能再快些,再快些…… 公子沒有罰他,他心里就更難受。 他過不去這個坎,自己去領了一頓板子,都過了這么多天,走路還一瘸一拐。 “不必自責?!卞oL拍了拍既白的肩膀,“是意外,不是你的原因?!?/br> “你真相信那是意外?” 澹風沒有回答。 既白咬牙道:“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余晚之遭遇泥流,樓七至今不知所蹤,秦王偏偏在當夜遇刺,讓他們無法前去救援。 院中樹上一只知了叫喚起來,小廝立即上去循聲尋找蹤影,用粘桿把知了粘下來。 澹風收回視線道:“覺得,但是沒有任何證據?!?/br> 綁回來那幾個殺手受了重刑,但是沒有一個知道幕后主使,只交代了帶領他們的人叫左寺,左寺的上家是誰,無人知曉。 既白性子急,還是不夠沉穩,沒有定論之前,不宜輕舉妄動。 澹風叮囑道:“你不要輕舉妄動,是碰巧還是有人刻意為之,公子自有決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