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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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婉開口,“是那個叫游遠的舉人?” “是呢?!毖诀呋氐?。 徐清婉微微頷首,對余晚之道:“那人我遠遠看過一眼,他拿了文章來請教你二哥,我看著人不錯,懂禮節知進退,為人也謙遜有禮?!?/br> “人的確不錯?!庇嗤碇畟阮^看向丫鬟,“你告訴四小姐,就說讓她自個兒想辦法,別什么都指望旁人幫忙?!?/br> 丫鬟得了指使,笑著退了下去。 徐清婉道:“錦棠的婚事,你有沒有想法?” 余晚之說:“我沒有想法,不過我看余錦棠自己想法倒是挺多?!?/br> 徐清婉掩唇笑了笑,“其實,你哥和我聊過這事?!?/br> “二哥怎么說?”余晚之坐直了背脊。 “錦棠那性子,若是嫁高門,要么得母族興旺,才能替她撐腰,但是余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這條路是行不通的,你哥的意思是,不如招贅?!?/br> 余晚之目光一抬,“二哥是指游遠?” “沒錯,你覺得如何?” 余晚之想了想,說:“不好辦,招贅多為家中無子,況且游遠雖說出身貧寒,但還有幾分傲骨,贅婿多遭人非議,恐怕…… ” “我們也想過這一點,你哥的意思是待他春獵回來,旁敲側擊和游遠提一提,對了?!?/br> 徐清婉話鋒一轉,“我聽說你明日要去莊子上一趟,母親那兒…… ” 她沒把話說完,最后那幾個字便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余晚之笑了笑,“和她無關,只是去莊子上算算賬,下面的人太久不管,什么都敢糊弄,送來的賬本一塌糊涂?!?/br> 徐清婉余晚之和林氏的過節,自林氏瘋癲被送去莊子上之后,家中無人提起此事,倒是過了一段時間平靜日子。 到底是余錦安生母,其實余錦安每月都有去莊子上看望,徐清婉是擔心再起沖突,余錦安夾在中間難辦。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毙烨逋裥χf。 “嫂嫂放心,我不叫二哥為難?!?/br> 她是個通透的人,大仇已報,與其沉溺過去,不如專注現在。 去莊子的時間定在次日。 一早乘馬車出發,下午到了莊子上。 從前被關在莊子上的傻小姐,回余府之后卻管起了家,下頭的人只當她好糊弄,交上去的賬目一塌糊涂,前后數目都對不上。 誰知她一來就查起了賬目,該處置的,該發賣的,一點不含糊。 處理完莊子上的事,天色已晚,只能宿在莊子上次日再出發回汴京城。 早晨出發時只是天色陰沉,走到半路,積了兩日的雨云終于落了下來,這一落便跟天漏了似的。 道路泥濘,路上走得慢,雨越下越大,茫茫如煙看不見前路,蒼茫的風刮得車簾亂響,還有些雨水從縫隙透出來。 “這該是今年最大的一場雨了?!睒瞧邏汉煤熥?。 剛一說完,馬車一抖,歪斜著一邊高一邊矮,徹底不動了。 川連一連甩了好幾鞭子,馬前蹄在泥水里刨,馬車仍舊紋絲不動,他跳下去一看,大半個車輪子陷進了泥坑里。 川連爬上車掀開簾子,他戴著斗笠和蓑衣,說:“小姐,車輪陷進坑里了,我去推一推?!?/br> “我也去?!睒瞧咭哺讼氯?。 雨勢太大,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一個在前頭趕車,一個在后頭推,硬是沒把車推動。 余晚之半挑著簾子,車上有人畢竟多些重量,拿著傘就要下馬車。 “小姐在車里等吧?!?/br> “無事?!?/br> 余晚之撐開傘,踏出馬車的一瞬間,雨水撲面澆來,油紙傘根本不頂作用,下半身頓時在雨幕里被澆透。 風聲颯颯,院中的花草被吹得東倒西歪,緊閉的窗門嘎嘎作響。 “天道無為并非消極不作為,而是不以逞強的姿態違逆自然,正如順水行舟,不強求,不妄為,方至和諧之境?!?/br> 沈讓塵說完,朝著窗口看了一眼,窗戶在勁風的催動下抖動不停,可見外面雨勢有多大。 游遠聽得心潮澎湃,完全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天氣變化。 張天師為文人至高無上的巔峰,他有幸能得天師之徒指點,自然熱血沸騰。 游遠起身,朝沈讓塵拱手,“學生還有一問,敢問先生,天道無為是否意味著在面對困難和挑戰時應袖手旁觀?如果一切都聽憑自然,那我們的進取和努力又有何意義呢?” “此問甚佳?!鄙蜃寜m望著窗口,心不在焉地回道:“所謂無為而治,是在尊重自然的基礎上發揮智慧,四季更迭,萬物生長,皆有其序,若強行為之,反而破壞平衡?!?/br> 游遠皺著眉想了想,“可人空有智慧卻不施展,豈不浪費?” 沈讓塵收回目光,看著游遠搖了搖頭,“有所作為并非是要違背天道,而是在順應中尋求契機,過于激進,只會帶來禍端?!?/br> 沈讓塵昨日回汴京時天色已黑,是以沒有上余府叨擾,今日下朝時才從余錦安口中得知余晚之昨日去了莊子上查賬目,他便隨同余錦安來了余府。 余錦安欣賞游遠,便叫游遠拿了他寫的文章出來求指點,他一邊喝茶等人一邊講學,時間過得倒快。 只是若是今晨出發,此刻也該到了。 沈讓塵正憂心忡忡,可游遠只顧著求教,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