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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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容燦爛,如六月的太陽,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江晚之烤著火,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 既白說:“既然她說要帶上你,那就帶吧,不過到了汴京城,咱們送你去哪兒呢?” 江晚之想了想,輕聲說:“送我去宋府,就是吏部侍郎宋卿時宋大人的府上?!?/br> “你是他什么人?”既白問。 “我是他的夫人?!苯碇f。 既白和樓七隔著火光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宋卿時的夫人明明已經死了,這個女人卻說自己是他的夫人,這不奇怪么。 既白又問:“我之前聽見那個禿頭說要帶你去尋親,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晚之說:“他說要帶我去找我的父母,但是我不相信他,我只想回汴京?!?/br> “你既是宋府的夫人,為何身邊不帶丫鬟,就一個男人隨行?” 江晚之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br> 既白捏著指節上的繭,心中疑竇叢生。 這個女人看上去心無城府、毫無閱歷,對人也毫無戒心,宋卿時好歹是個五品官,娶的夫人會是這樣一個半傻的女人嗎? 還是說女人只是為了撒謊,想讓他們帶她一程而已,可看女人的表情又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她都成功勾起了既白的好奇。 樓七側頭看了一眼江晚之,又想起了別的事。 宋夫人墓中是余晚之口中的meimei,那就說明根本就不是宋夫人,宋卿時將這個女人藏起來,她又自稱是宋夫人,若是大膽,這些細節便能串成一條線。 宋卿時殺了余晚之口中的meimei,代替了自己的夫人下葬,又為了別的目的把江晚之藏起來。 “你們將我送到宋府,我夫君定然會重謝兩位?!苯碇f。 既白笑了笑,“好說,好說,就算是為了銀子,咱們肯定也會把你平安送到?!?/br> …… 化雪天寒,信鴿撲騰著翅膀停在滴水的窗檐。 澹風解開信鴿綁腿上的小竹筒,抽出卷好的一小卷信紙,“公子,既白的飛鴿傳書?!?/br> 沈讓塵頭也不抬,“什么事?” 澹風展開紙,一看就皺眉。 既白的字寫的又丑又大,不是用毛筆,應該是用燒過的木炭寫的,小小一張紙正面背面都寫滿了也沒能裝下幾個字。 應當是特別或是緊急的事,否則以既白的性子,非嘮叨個七八頁不可。 澹風說:“既白在信中說一切順利,另有情況,事關宋卿時,沒細說是什么事?!?/br> 沈讓塵接過信紙掃了一眼,在燭臺上引燃,回身問:“宋家近來有什么情況?” 澹風正色道:“聽說宋卿時到處在找大夫,宋母病重,此事還驚動了郭自賢?!?/br> 沈讓塵沉吟須臾,“郭自賢是該心急,他費心鋪路,宋卿時年后剛被破格提拔為吏部侍郎,若此刻宋母暴斃,宋卿時丁憂去職三年回來,哪里還有他的位置?!?/br> 朝中的大臣都怕這三年喪期,數年前還是先帝在世時的事,有位大人為保官職,喪父不報,之后被人揭發,革職查辦永不錄用。 “此事我也覺得奇怪?!卞oL說:“宋母年紀不大,怎么會在宋卿時剛升任時病重,這太突然了?!?/br> “郭自賢爪牙多,樹敵也不少?!鄙蜃寜m踱到窗邊,“他的手伸得太長,有人想要砍斷也正常?!?/br> 第 81 章 獻殷勤 日頭高掛,化雪淋淋瀝瀝從檐上滴落。 大夫診完左手換右手,眉心的皺紋深得能夾死蚊子。 “如何?”宋卿時問。 大夫收回手,“宋老夫人脈搏滑而沉,舌苔厚膩,乃脾濕困滯之狀?!?/br> 宋老夫人躺在床榻上,額間壓著濕布,閉眼唉聲叫喚著。 宋卿時說:“脾濕困滯會引起頭暈嘔吐?” “脾濕困滯會引起睡眠不佳,乃至頭暈頭痛?!贝蠓蛎媛哆t疑,壓低了聲音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br> 兩人邁出門檻。 大夫說道:“大人請容老朽說一句,老夫人頭疼之癥我實在是沒能診出來,但老夫人的癥狀倒有些像是……” 大夫輕聲吐出兩個字,“中毒?!?/br> 宋卿時盯著大夫,表情卻沒有意外,“確定是中毒?”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贝蠓蚣泵φf:“但老夫人又無明顯中毒之兆,實在是叫人費解?!?/br> 之前也有大夫曾診斷為中毒,但宋老夫人入口的東西一應檢查一番之后并未發現任何異常,之后的飲食多加注意仍舊沒有痊愈。 有時白天似乎有所好轉,一夜之后病癥又開始加重。 宋老夫人吃不下睡不好,眼見瘦了一大圈,眼眶下也是青黑一片。 大夫又說:“有時思慮過重也會引起頭痛乃至幻覺,我且開一副健脾利濕的藥,待老夫人服用之后再診?!?/br> 這已是宋府近日找來的不知第幾位大夫了。 方子開了一沓,還是沒有任何好轉。 這幾日宋府的門檻都快被人踏破了,不單是大夫,還有送禮的人。 宋卿時平步青云,又攀上了郭家,如今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適逢宋老夫人臥病在床,不少人借著由頭上門送禮。 不論送什么,宋卿時照單全收,誰送的送的什么,一應登記在冊,存入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