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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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怎么說的?”沈讓塵將手中的卷宗翻過一頁。 澹風立在書桌前,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br> “是?!卞oL說:“那大夫本不愿細說,手底下的人逼問了一番,說是……說是三小姐的腹痛是,是,是……” “到底是什么?”沈讓塵皺眉著抬起頭來。 澹風一咬牙,“是女子月事腹痛?!?/br> “嚓”一聲,手里的卷宗撕開了半頁。 沈讓塵若無其事地合上卷宗,“這樣說來,從城西跑到城南去看病就是合理的了?!?/br> “正是?!卞oL道:“那個大夫正是擅女科,我們也查過留底的方子,開的都是當歸、川芎、麥冬、半夏等散寒補氣的藥?!?/br> “是今日查的吧?” “沒錯,昨夜手底下人查漏了?!?/br> “晚了?!鄙蜃寜m放下卷宗靠進椅子里,“這個余三,滴水不漏啊?!?/br> “那……”澹風斟酌道:“三小姐這邊還繼續跟嗎?” 沈讓塵沉吟片刻,又問:“既白什么時候回來?” 澹風想了想,說:“前一次消息是從康寧傳回來的 ,想必就這兩日了?!?/br> “留一個人盯著,你們先把手底下的事情辦了再說,把汴京翻一遍也務必把那個女人找出來?!?/br> …… 楊順昨夜一夜都沒能睡著。 他昨夜與劉寡婦起了爭執,想到她腹中孩子興許不是自己的,竟還敢用孩子來要挾于他就怒火中燒。 他本沒想置劉寡婦于死地,只想找了他送給劉寡婦的信物便走,屆時他只要咬死不認,劉寡婦又沒信物,想必也拿他沒辦法。 別的從大街上買來的物件無所謂,可那簪子他必須要回來,否則就坐實了他偷竊的事實,只可惜東翻西找都沒能找到那簪子。 他因而逼問劉寡婦,劉寡婦死活不說,兩人爭執推搡間,劉寡婦摔在了門檻上。 楊順當時嚇壞了,探了她的口鼻發現沒了氣,于是用毯子將人裹了扛出去扔下了金水河。 只要多泡些時日,誰還能認得出撈上來的尸體是誰? “楊哥,楊哥!” 楊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定了定心神去開門,“什么事?” 來人是宋府的門房,遞給他一個東西,“有人送到門房說給你的,還讓我捎了句話?!?/br> “什么話?”楊順邊問邊拆開了那小布包。 “說邀你今夜喝茶,說要是戌時金水河邊你不樂意去,那就明日未時去楊柳街的婁子巷?!?/br> “啪嗒”一聲。 楊順手里的布包剛拆開,東西就摔在了地上。 那是朵桃紅色的絹花,不值幾個錢,但劉寡婦喜歡鮮艷的顏色,頭上經常別的都是這朵絹花。 “楊哥,楊哥你怎了?” 門房抓著楊順猛地一搖,楊順這才回過神來,雙手發抖,臉上仍舊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我,我……” 門房撿起地上的絹花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楊順,臉上浮起一個了然于心的笑容。 “楊哥,別擔心,這事就我知道,傳不到嫂子那里去?!?/br> 他見楊順收了花之后嚇成這樣,只當他的相好找上門來,他是個怕老婆的,這樣一來就要要鬧得個雞犬不寧。 楊順猶自驚魂未定,猛然抓住門房,“送東西的是什么人?” 門房道:“就街邊的小乞丐,多半是得了幾個銅板替人傳信?!?/br> 楊順呆呆地點了點頭,嘴里念叨不停,“金水河,戌時,婁子巷……” 楊寡婦的房子就在婁子巷,離金水河不遠,昨夜他就是戌時在金水河邊拋的尸。 門房見他一副嚇傻的模樣搖了離開,走了幾步又想起來什么,回頭說:“對了楊哥,忘了告訴你,金水河還是別去了,聽說昨晚河里死了個人?!?/br> 等門房一走,楊順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金水河那么大,他原以為把尸體扔進金水河里,尸體順著水流而下就會沖出汴京城,沒曾想昨夜剛拋尸就被人發現了。 定然,定然是給他送東西的人,想要借機勒索。 第 21 章 線索 婁子巷里住的都不是富貴人,日頭晴好,巷子里的孩童在追逐打鬧。 原本定的是未時,楊順午時就到了,卻沒敢靠近劉寡婦的院子,只在巷子口來回踱步。 他昨兒個想了一夜,對方知道這事卻沒有直接報官,而是聯系他,無非就是為了求財。 今晨他等媳婦出門之后就撬了家里藏銀子的箱子,又把自己的私房錢湊在一起湊了個整。 一百兩,這是先前劉寡婦要的數目,他為這一百兩殺了個人,如今又要用這一百兩去封旁人的口。 時間一息一息往后走,楊順等得心急,直到未時末,巷子口才駛來一輛馬車。 那馬夫馭停了馬,轉頭見楊順盯著自己一副懷疑又不大確定的樣子。 川連就笑了,“楊護院,忙呢?” 這一句,楊順就知道就是這人了,只是馬車捂得嚴實,卻不知里頭坐的是什么人。 “去,去哪談?”楊順問。 “就在劉寡婦家吧?!贝ㄟB說:“我主子說了,那地方你熟?!?/br> 楊順只見馬車停在劉寡婦家門口,車上跳下一個蒙著面紗的丫鬟,緊接著伸手扶著一個戴著帷帽的小姐,施施然進了劉寡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