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熏火燎、一身狼狽,沒一絲聲息的謝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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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靜,那兩個黑衣人持刀與他們對峙,陸崢掛好門閂,搖著輪車回來,開始翻找藥粉紗布。 血腥氣彌漫,孟彌貞心跳得飛快,她咬緊唇,手托著弩弓,徐緩調轉方向。 弩弓方向一變,原本僵持著的局面瞬間迸裂,黑衣人持刀一前一后沖過來。弩弓位置立刻隨之變換,孟彌貞緊繃著一口氣,找準時機,手指輕敲一下謝灼的手指,他不曾抬頭確認,就立刻扳動弩弓。 弓箭射出,謝灼毫不遲疑,重新拉起望山,一手接過陸崢遞來的弩箭,咔嚓一聲重新裝進弓弦,下一箭毫無猶疑地射出,連發三箭,又一個黑衣人被射中,噗通一聲,軟綿綿倒地。 謝灼抬一抬頭,掃了一眼,嗓音低沉地夸贊:“好棒啊,乖寶寶?!?/br> 院子里如今只剩下一個人,雙方重新陷入僵持,孟彌貞正調轉弩弓,那人忽然一躍而上,沒了蹤影,似乎是逃走了。 緊繃的弓弦猛地松懈,汗濕的手指軟軟垂落,陸崢冷著臉遞來傷藥:“過來,先簡單包扎一下?!?/br> 謝灼撐開手臂,任人給他脫下里衣。 肩背上的傷口都極深,血rou模糊地沾著衣服,撕扯下來的時候疼得他額頭盡是細汗,手指卻只兀自撥著弓弦,一聲也不吭,靜靜思索著什么。 這兩個人一年來多災多難,傷痛不斷,孟彌貞傷口包扎得極其熟練,然而血還沒止住,就聽房頂上鐺一聲響動。 孟彌貞渾身汗毛都豎起來——那人還沒走?! 她深吸一口氣,被陸崢輕輕拍一拍脊背,他并沒如以前一樣輕聲安慰她沒事,他微微皺著眉,略偏過頭,辨認了片刻聲音:“那人在放火?!?/br> 火苗燎燒聲隱約響起,空氣中似乎也浮動著焦糊的氣息:“這是要放出信號引來更多人,還是要把我們燒死在這屋里?” 此刻天色昏黑,無一點亮光,婦孺傷殘他們三個幾乎全要占全,就算要逃,又能走多遠? 謝灼沉思片刻,拿起那弩弓:“去村長家里,讓他去鎮上找人?!?/br> 這似乎是如今唯一的辦法,孟彌貞匆匆忙忙把紗布打上結扣,又去推陸崢的輪車,謝灼搖搖晃晃站起身,推開門先出去。 然而才一探頭,屋頂上正放火燒屋的人就一躍而下,攔住他去路。 謝灼舉起弩弓,毫不留情射出一箭。 那黑衣人偏身閃過弩弓,隨后干脆利落一刀劈來,半點不留余地,謝灼空手躲閃,還要一手拉開弩弓,去裝羽箭,左支右絀,很是匆忙。 陸崢彎腰撈起一把長劍,縱手丟出,另一只手接過謝灼甩過來的弩弓,抓住孟彌貞:“走,貞貞?!?/br> 兩個人已經纏斗一起,再用弩弓極不現實,很容易就誤傷謝灼,孟彌貞雖然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此刻卻出奇冷靜,她推上陸崢輪車,步子急切地往村長家里狂奔而去。 如今離天亮還有兩個多時辰,是睡得正熟的時候,村長迷迷糊糊來開門,打眼看見半身是血的孟彌貞,先愣了下,才要問怎么回事,陸崢就扯住他袖子:“去鎮上,找跟你要玉佩的那個人,就說六殿下遇刺,處境兇險,性命垂危,叫他立刻帶人來?!?/br> 話落,他甩出一枚玉佩。 一句話,說得村長一個激靈,也叫孟彌貞瞪大了眼。 只是現在不是細問緣由的時候,她閃出出口,讓村長得以飛奔出去,和陸崢兩個人暫歇在了他家里。 陸崢冷著臉,扳過孟彌貞肩膀,仔仔細細檢查過她身上沒有傷口,才舒一口氣。 村長家里人都已經被驚醒,看這架勢,不敢靠近,遠遠看著。 孟彌貞又驚又累,顧不上那群人,蹲坐在地上,頭靠在陸崢膝頭,被他輕輕撫著長發。 她心亂如麻,從被動靜驚醒后,就一直不曾停歇,到此刻,才終于有空閑,可以暫且松一口氣。然而心里不可避免地牽掛著謝灼——小院的方向火勢漸盛,隱約映紅一點天際。 好在家附近沒有別的村民的房屋,不然燒到別人家里,實在罪過。 等了一刻鐘,謝灼還不見蹤影,他傷得那么重,那個黑衣人又步步緊逼,他招架得住嗎? 從這里到鎮上,少說也要兩刻鐘,一來一回,等找來了人,他還有命在嗎? 孟彌貞緊咬著唇,仿佛手里弩弓的弦,一點不得放松,陸崢輕拍著她脊背,嗓音低沉:“別怕,貞貞,我在這里呢?!?/br> 又捱了一刻鐘,小院的火勢已經引起了一些村民的注意,外頭斷斷續續有了些聲響,狗吠雞叫,還有罵狗的人聲,開門探看的聲音,可就是沒有謝灼的動靜。 孟彌貞淚眼朦朧地盯著門口,一下一下抽噎著,手上緊緊抓著那把弩弓。 下一刻,有人輕輕推開了門。 幾乎是立刻,孟彌貞托起弩弓,而陸崢伸手,調轉輪車,把她護在自己身后。 村長大汗淋漓地站在門邊,肩上架著個人,是煙熏火燎、一身狼狽,沒一絲聲息的謝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