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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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彌貞一覺睡到第二天午后。 她頭痛欲裂,昨天做了什么、說了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模模糊糊幾個零碎的片段,恍惚閃過腦海,每一個都叫她面紅耳赤,渾身打顫。 她期待著依舊是夢,默念數十聲,仰頭就看見陸崢坐在窗邊,正翻一本書。 而他唇上,新被人咬的牙印血痂未生。 腦海里轟地一聲炸響,孟彌貞頭腦一片空白?;秀崩锫牭接腥私兴?,她還沒緩過神,身體先反應過來,慢吞吞挪到男人身邊,被陸崢伸手攬在懷里:“怎么了,臉色這樣蒼白,是身體哪里不舒服嗎?” 孟彌貞結結巴巴:“陸…陸郎,我們昨天……” 陸崢抬起眼皮,端詳著她臉色:“什么?” 孟彌貞摸一摸他嘴唇:“我咬的?” 陸崢頷首。 孟彌貞要哭了,整個人羞如熟透的蝦,脊背弓起,半點不敢抬頭看陸崢,男人抬起她下巴,捧著她臉頰,一雙眼睛定定注視她面龐,面色憂切:“你還好嗎,貞貞?” “我們……” 孟彌貞心里惶恐至極,一句話久久問不出來。 陸崢似乎看透什么,輕聲、平靜道:“嗯,我們三個?!?/br> 心里最后一點期許也轟然崩塌,孟彌貞臉上的血色被人悉數抽走:“陸郎,我……” 陸崢抬手,制止住她的話,捏著她下巴,慢吞吞發問:“你是要跟我道歉嗎,貞貞?” 孟彌貞淚眼汪汪:“對不起,陸郎?!?/br> 陸崢帶一點困惑的表情:“你做錯了什么,貞貞?昨夜里酒醉的是你,不是我們兩個。是我們兩個清醒著和你做下這事情,如果你醒過來后,覺得這是不對的,是和你的本心相悖的,那你應該責怪我們,應該要求我們向你道歉,而不是你來向我說抱歉?!?/br> 他握起孟彌貞的手腕,要她的掌心貼著自己的臉頰,慢條斯理地詢問:“昨夜你快樂嗎,喜歡嗎?還是會覺得痛苦?” “如果覺得快樂,那為什么要因為你的快樂而向我道歉?如果覺得痛苦,就打我吧?!?/br> 孟彌貞心里復雜至極,嗓音低啞道:“可是這對你不公平?!?/br> “我不要公平,我只要你偏愛我?!?/br> 陸崢抬手,輕輕撫一撫她心口,微笑道:“還記得嗎?你說你的心就在這里,不會輕易變動位置,會一直都偏愛我,這就夠了,貞貞,我只要這個就夠了?!?/br> 他當然可以欺騙孟彌貞,欺騙她昨夜的事情不過是一場夢,和她在一起的從頭到尾只有他。 他當然也可以讓她一直懷著對他的愧疚,讓她在和謝灼一起的時候也想著他。 他只需要垂下眼,裝一裝可憐,說一點似是而非的話,輕而易舉扮就能拿捏住孟彌貞。 因為她柔弱、善良。 因為她愛他。 可陸崢不愿意。 他可以在謝灼的事情上做這些,因為他們在對立的位置上,注定要針鋒相對,一定要斗個你死我活才罷休,可他不愿意把這些心計用在孟彌貞身上。 尤其在這事情上。 她需要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然后再由清醒的她來替她自己決定,這是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他撫著孟彌貞的臉頰,看她掙扎的神情,隨手摸來個東西,放在她手里:“巴掌,還是戒尺?” 孟彌貞握著手里的戒尺,呆呆看他:“什么?” 陸崢平和道:“你還沒想好自己能不能接受這種事情,不是嗎?這事情讓你苦惱、不快了,對嗎?那些邀請,只是你醉酒時候的話,我明明清醒著,卻放任這事情發生。既然這樣,那就要懲罰我。貞貞,你要用巴掌,還是用戒尺?” 孟彌貞胡亂地丟了戒尺:“我怎么舍得?” “所以要用巴掌?” 孟彌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崢握著手腕,在他臉頰上抽了一下。 因為是被他握著手,不好用力,那力道落在他臉頰上的時候,并不十分重,連點痕跡都沒留下,孟彌貞下意識蜷起指節,輕輕摸一摸他臉龐,心疼道:“痛不痛?” 陸崢笑:“我給你示范一下而已,怎么會痛?好了,來打我吧?!?/br> 他徐緩補充:“打重一點,不然怎么算懲罰?” 孟彌貞哆嗦著抬起手,輕輕一巴掌落在他臉頰上。 并不很重,他臉甚至都沒有偏一偏,只一側臉頰短暫泛起一點異樣的紅,就再沒有別的了。 “好像不夠重?” 陸崢抬手,碰一碰自己臉頰,緩緩偏頭:“那再打一下,要重一點?!?/br> 這是晨起就醉了酒嗎? 手腕被人握起,孟彌貞偏過臉頰,揚了半天手,卻到底不舍得落下。她咬著唇,羞怯地剝開自己的內心,囁嚅道:“昨晚的事情,我沒有不愿意,也沒有很痛苦,只是還不敢去面對。陸郎,你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為此挨打贖罪?!?/br> “是嗎?” 陸崢捧著她手,垂眼輕輕吹拂了幾下她掌心:“痛不痛?” 孟彌貞淚汪汪的:“不痛的?!?/br> 陸崢笑笑,忽然道:“有些地方要偏愛,有些地方也該公平?!?/br> 比如:“打了我一下,也不要忘記謝灼,不然,他會在意的?!?/br> 謝灼正在門邊射箭練準頭。 “嗖——” 羽箭貫穿稻草人而過,孟彌貞在原地站定,盯著看了片刻,才慢吞吞走過去。 謝灼瞥見她過來,眉眼一抬:“孟……” “啪!” 他才低頭,臉頰上就干脆利落地落下一巴掌,因為慣性和緊繃,這一下比打陸崢重得多,掌心有些疼,隱隱泛起紅,他臉上也泛起一道紅掌印。 孟彌貞頓時有些發慌,后知后覺意識到還,因為太緊張,她還沒跟他說這事情,就直接打了上去,他會不會生氣? 謝灼沉默一瞬,然后偏了偏頭,把另一邊臉頰湊到她手邊。 孟彌貞嚇得往后撤了一步:“做…做什么?” “不打了嗎?” 謝灼指一指臉頰:“只打一邊,就能消氣了嗎?”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么?” 謝灼垂眸:“你打我,一定有你的道理,先等你消了氣,我再問也不遲?!?/br> “我要是沒有道理,就想打你呢?” 謝灼輕笑一聲:“你想打我,本身就是一番道理,不需要別的理由?!?/br> 孟彌貞瞪大眼——瘋了,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