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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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越翎章率先打破僵局:“那接下來你待如何?” 段星執:“待浦陽城人心再安定些,等新政完全推行下去,便去剩下那幾張龍骨圖所在地走一遭?!?/br> “恕雪臺一日不除,那所謂的長生禍患一日不會消失?!?/br> 越翎章:“竹公子若是不想讓我們找到,沒人能找出他來,你有什么辦法?” 段星執低頭看著下方,思忖片刻,驀然開口:“演一場戲?!?/br> “戲?” 段星執:“或許,是戲吧?!?/br> 越翎章不明所以:“能告訴我么?” “當然?!? 寂靜塔頂驟然傳來幾道短促笛聲。 刻意忽略掉某個俱不愿提及的話題,兩人天南海北閑聊,不知不覺繞去了腰間的黑色短笛上。 “一直見你帶著這東西,怎么好像都沒見你吹過?” “用不著殺人,為何要吹它?” 段星執把玩短笛的動作一頓,滿眼興味道:“以音律為刃?這倒是不多見?!?/br> “誰叫像我這樣的人,能修習的防身武學本就不多?!?nbsp;話雖這么說,只是眼下神色輕快,絲毫不見曾經黯然之色,“你想聽么?我吹曲子給你聽?!?/br> “卻之不恭?!?/br> 幾段不成調的曲樂斷斷續續響起。 段星執頗覺詫異,欲言又止:“雖說不指望是什么天籟之音,不過你這水準...” 越翎章歪頭看著眼前人,眉眼間盡是笑意:“好聽么?” 段星執沉默片刻,委婉道:“花前輩沒直接將你笛子折了?她倒真是能忍?!?/br> 越翎章渾不在意笑出聲來:“這一曲喚無名?!?/br> 段星執:“...這居然還是支曲?” “嗯,你可是也覺得好笑?我爹閑來無事便喜歡擺弄樂器,只是他沒什么天分,時常鬧出許多笑話。這一小支曲是他便是他有段時日夜以繼日勤學苦練笛藝,攪得侯府上下不得安寧。以至于眾人每每一閉上眼,腦子里都是這支不在調上毫無音律可言的無名曲,連帶著將還沒離家的我也荼毒不淺,不知不覺就記下了?!?/br> 越翎章鮮少在他面前直言那些傷痕累累的往事,他下意識望去,正巧撞進對方泛著淺淺笑意的眼底。 “你...” 越翎章下意識牽住眼前人:“我沒難過...只是想同你說說罷了?!?/br> 似乎每每呆在人身邊時,那些將他死死禁錮在不見天日曾經的鐵鎖也逐漸松動。許是這個人太明亮了,亮到讓人覺得踏進前方那條泥濘灰暗的沼澤路,也絕不會溺死其中。 “不拿這些雜亂調子摧殘你耳朵了,我吹幽河曲給你聽?!?/br> 越翎章彎眸一笑,才將短笛放在唇邊,驀然察覺臉上滴落冰涼觸感。 段星執也跟著伸出手,轉頭遙望夜空:“好像下雪了?!?/br> “那聽完這一曲,我們就回去?!?/br> “好?!?/br> 笛聲乍起,悠揚婉轉,在清寂飄雪的夜景中平添幾分凄愴意味。- 待到離開侯府已是后半夜。 便于處理事務,他索性在靠近宮門的位置給自己置辦了間宅邸。 若是平日,他便直接在侯府留宿了。只是天亮后為新歲之始,少不得有許多人來府上找他。 加之不出意外,顧寒樓應也會在宅邸附近等著,是以還是回府休息方便。 自完全接管浦陽以來,供他休息的時間似乎就從未多過,好在偽身強悍。 他踏過門檻,抬手打了個哈欠,正想叫來馬夫,不期然見到前方兩名熟悉身影。 一人安安靜靜垂首立在門邊等候,另一人則百無聊賴抱臂靠在樹下的陰影中。見他出現立時站直身體。只是不慎撞動樹干,頓時被葉上的積雪砸了滿身。 對方忙不迭掃落身上碎雪卻不慎從領口滲入,冷不丁被冰,手忙腳亂抖雪的動作惹得人一笑。 “主子...” 段星執走下臺階,站在頗為不好意思低著頭的少年跟前替人理了理凌亂的衣襟。 “你們怎么來了?” “他,” 幸好光線偏暗,碎發足以掩住耳垂的緋紅。應北鶴低下頭站的筆直任人修長手指無意間擦過頸間,指了指對面的秋沂城,“屬下一直在院中看守,前半夜還好好的...但后半夜時,他便不肯安分呆在屋中了。主子交代過不可傷他,我不知如何攔,只好跟著他出來一路走到這兒?!?/br> “應該是我離開太久了?!?nbsp;他淡淡一笑,回頭牽住木然跟上來的蠱尸,“很晚了,回家吧?!?/br> 第199章 天光大亮,院中突兀響起經久不息的刀兵相接聲。 直到門驟然打開,一聲淡淡輕斥讓院落頃刻重歸寂靜。 “打夠了嗎?” 兩人一齊回頭看著只著雪白內襯抱臂懶洋洋倚在門邊的人。 長發披散,眉宇間帶著點揮之不去的倦色,十足被吵醒不悅的模樣。 應北鶴果斷收刀走去人跟前:“主子恕罪?!?/br> 顧寒樓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臨近中午的明亮天色,有些愣住,隨即低頭:“吵醒你了?抱歉...我并非有意?!?/br> 自年前鷺印遺族在岷州徹底安定下來,他們便不再以主仆相稱,只是仍會借鷺印常年行走于暗處的便利打探多方消息。 段星執微微闔眸,不言不語好一會兒。待到腦中沉重困意散去了些許,才起身走向屋內:“都進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