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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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身上怎么突然變這么香了,什么時候涂的香膏?!?/br> 段星執:“......” 眼見這小廝毫不避諱湊了過來東嗅嗅西嗅嗅,他當即仿著那年輕公子的模樣一把將人推了出去冷聲道:“你哪兒來那么多廢話?是要本公子替你開路不成?” “不是不是,小的這就帶路?!?/br> - 他跟著小廝穿過長廊,很快見到一名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負手在盡頭處落落站著。 那身姿...無端有些熟悉。 他心下頓時浮起警惕,緩慢走上前去。要是曾見過的人,那就遭了。 這白衣人同樣帶著面具,遠遠見著他亦只是回眸瞥了一眼冷淡出聲:“到了,走吧?!?/br> 鐘自穹。 聲音一出,他頃刻在腦中對應上白衣人身份。 實在不妙。 但都已經走到這兒,現在更不是離開的時機,而且鐘自穹看起來未發覺出同行者已換人,態度亦很是冷漠。 如若關系不算親近,那便還有回轉余地。 段星執低著頭,不動聲色跟在人身后,忽的察覺前頭腳步頓住,回頭看了過來。 一道令人如芒在背的銳利視線自上而下緩緩掃過。 良久,卻見對方只是揚唇一笑,緩緩問了句:“阿霖今日是用的什么香?” “梅花?!?/br> 多說多錯,段星執仿著那人嗓音,言簡意賅吐了兩個字,避開對視的目光看向長廊。 這莊子有暗道通往碼頭,過去用不了一刻鐘,也就是說只要混過這一段短短路程他便安全了。 偏偏鐘自穹看起來并不著急,倒是對他身上的香格外好奇。 對方帶著樸素的白鬼面具,一襲白衣將儒雅氣度襯得渾然天成。若非他敏銳度奇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人是傳聞中狠絕無情的天鷹騎主將。 “梅花么,我倒見過不少,但怎么覺得阿霖身上的今日格外好聞些?” “......” 段星執抬眸瞥了眼忽而湊近的人,盡力壓著著避開的本能,鎮定道:“坊間淘來的,若是喜歡,我回去贈你一盒?” 這世界男子涂脂抹粉幾乎是常態,他身上這點香應當不至于引起猜疑。 鐘自穹抬眸定定望了人好一會兒,驀地輕笑一聲:“好,我記著了?!?/br> 見對方終于退開轉過身,他這才暗自松了口氣。正欲跟上,一只虎口覆著薄繭的手忽的橫在身前。 段星執:“......” 他遲疑不到片刻,果斷搭了上去,而后被人忽的一拽攔腰攬進懷中。 手指沿著脊背緩慢向上劃過,他本能抬手想掙開卻被對方先一步攥住手腕反剪在腰后。 “亂動什么?你平日不是很喜歡嗎?” 段星執:“......” 手指穿插進發絲,手掌整個覆住后腦不輕不重壓了壓。 他被迫向人懷中貼得更近。 “我怎么覺得...阿霖今日對我格外冷淡?” ...... “有、嗎?” 他竭力壓住動手的欲望,以前額抵在人肩頭,深吸口氣無聲閉目。這兩人的關系...似乎遠遠超出了友人界線,親近得令人頭皮發麻。 早知他就該在外邊耐心再等等,或許能等到其他更適合取代的身份。 上方的人只意味不明笑了聲:“或許...是我多想了吧?!?/br> 折扇自袖中滑落穩穩攥在掌心,周圍加上護衛也不過八人,他低頭面無表情思忖著直接動手脅迫鐘自穹的勝算有幾成時,對方終于舍得放開。 “不逗你了,走吧?!?/br> 段星執任人牽著,垂眸安靜跟在身后,只是另一只掩在袖中的手始終牢牢握緊扇柄蓄勢待發。 如若這兩人當真是如此親密的關系,這樣近的距離,鐘自穹不大可能連情人換了個人都察覺不出來。 如果不是...那剛才一番行徑根本就是在試探。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不直接揭穿他。 難不成是想在船上動手?屆時四面臨水,插翅難飛。 但如果是做這打算的話,未免太小看他。 - 好在接下來一路都風平浪靜,他們跟著接引人穿過曲折的暗道,終于在半個時辰后到達了碼頭。 岸邊只停著幾只平平無奇的木舟。 “兩位,請?!?/br> “我和他同乘即可,船家,開吧?!?/br> 鐘自穹都已經發話,他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依言跟著上了船,一心二用打量著周邊環境一邊觀察同行者的動向。 湖上彌漫著古怪的霧,加之夜色使然,能見度極低。段星執始終懸著心,直到霧氣漸散,見著遠處飄搖的幾串紅燈籠才略微放下一點。 呆呆:“燈籠那里就是魚戲池入口了,不過我跟著陳祉來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條路?!?/br> 狡兔三窟,只有一條路那才不合理。 一路上鐘自穹又恢復成了最初那副冷淡的模樣,負手站在船頭不知在想什么。 兩人一同上岸,他終于得以看清眼前的正門。 一串串紅燈籠下擺放著整齊列成一排的銅鑄蛇像,蛇嘴大張,獠牙在夜色中分外滲人。蛇像后,是一扇扇高不見頂的青銅門。 呆呆:“把請柬塞進蛇嘴里門就能開了?!?/br> 隨便塞哪只蛇都行? 他從袖中摸出那張暗紅色請柬,正想等人走后再多問問這只不靠譜的焦毛貓,冷不丁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