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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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年前就跟你說過,我不會一直留下來?!?/br> “...今天么?!?nbsp;她總算反應過來,只是實在突然得讓她措手不及,“你要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嗯?!倍涡菆唐降c頭,隨后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br> “這樣啊...” “以后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無論繼續留在這里還是入世,都謹慎些,別輕易相信任何人?!?/br> 早已習慣聽人教誨,衣凡菁忙不迭點頭,一邊慌忙開口:“就不能...” 再多留一會兒嗎... 她后半句沒來得及說完,眼前人影已然消失。 衣凡菁呆呆站在原地許久,直至烤雞冷卻,才落寞坐回了火堆旁。 因為是神仙...所以即便朝夕相處了這么長時間,還是連一丁點的不舍也沒有嗎。 第15章 皇城腳下,禁宮外一座偏僻無人的古樸院落中,坐在書案前的青玉色錦衣青年緩緩睜開眼。 窗外鳥語花香,明媚如斯。 段星執垂眸看著眼前那張他走前寫到一半的字帖,出神地呆坐了許久。 這才從袖中將焦黑團子抱了出來,呆呆仍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若非這具貓兒的“尸體”不曾有一點兒腐爛發臭的跡象,甚至隱隱還能察覺一點溫度,他當真要以為呆呆已經在那場天譴中徹底死去了。 他長長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熟悉的陳設,在大照的一遭經歷如今看來,實在有些不真實。 若非眼前的呆呆實體和硯臺上少許的灰塵明明白白告訴他,的確被這古怪貓帶離了半個月,他險些都要將那些經歷視作一場夢。 不過...他已經回來了,本就該當作一場夢。 段星執揉了揉手腕,緩緩站起身走出房門,閉眼感受著柔和的陽光覆照滿身,腦中一點點浮起來自另一個王朝的可怕記憶。 流民、怪莊、侯府大火、相府交手、被囚的少年天子和滿城的死不瞑目累累尸骨,記憶的畫面最后定格在小院中那名陌生灰瞳少年的最后一眼。 明明實際只有極短暫的一瞥,他卻仿佛真切地看到少年眼中名為希冀的微光一點點黯下去,直到徹底熄滅,最后歸于沉寂。 哀莫大于心死。 - 許久之后,段星執才睜開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向前推開院門離開這座私下購置的只有他一人知曉的僻靜之所。 固然離開前已經有所交代,但還是隱瞞了諸多真相,如今宮里的人恐怕已經找他找瘋了,需盡快回去。 至于另外那個世界... 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哪怕大廈將傾,也從來不是他的責任。 - 他才在宮門前現身,消息頃刻在宮內傳開來,眨眼間,前門廣場呼啦啦地涌來了一大片人。 “陛下?。?!您可回來了?。?!” 人未到聲先至,段星執抬眸看著前方撲來的好些熟悉面孔,下意識向后退了半步。 “您這傷怎么回事?!奴婢這就去請太醫前來!” 段星執索性一把揪著人衣領扯了回來:“練劍時不慎自傷的,無礙,好得差不多了。不該提的別亂提,把嘴閉上?!?/br> 許是幼年習武磕磕碰碰得多了,一點小傷也總被大驚小怪的母后壓著診治。好巧不巧的當年在任的太醫是個話癆,每每召人過來,聯合母后一道能將人耳朵念起繭子。以至于他成年后仍舊下意識討厭和醫者打交道。 不過是小傷而已。 近侍們自是明了自家主子想法,識趣換了茬話題嚎:“太皇太后命我們將整個宮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見著您人影,我們個個都快嚇得魂飛魄散。您下回哪怕隨便帶上一個人呢,千萬別獨自跑出去了?!?/br> 幾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再過幾日若是還找不出人來,他們這些近侍全都得跟著殉葬。 段星執抬手按了按額角,輕聲開口:“朕不是提前說過會離開幾日?不必擔憂亦無需尋找?!?/br> “您那是幾日嗎???!半個月了?。?!” “前幾日我們還能勉強替您瞞一瞞,到后來實在瞞不下去了...接連半月罷朝,連太上皇和太后娘娘都趕回來了。您趁這會兒想想...如何向他們交代吧...” 段星執:“......” “對了,今年的殿試名單也已經出來了,在御書房放了好些天就等您過目。還有祭祖大典在即,禮部的人來宮里找了好多次...” 段星執停下腳步,面無表情輕輕抬手,整個廣場頓時鴉雀無聲。在位數年,上至近侍遠至城門守衛,俱輕而易舉看出帝王情緒不佳。 耐心聽人群吵吵嚷嚷了這么些時間,差不多夠了。 “明日復朝,諸事殿上再議?!?/br> “是?!?/br> - 剛踏入久違的寢宮,殿外快步跑來一名宮女。 “陛下,太后娘娘請您前去敬慈宮一趟?!?/br> “朕知道了,晚些時候到,你先回去復命吧?!?/br> 母后派人來找他沒什么意外的,段星執揮了揮手淡淡應了聲,并不急著動身。只是邁步走去床邊,自顧取下架上掛著的樸素長劍。 那是師父燕盡落托江湖好友替他所鑄之劍,劍身純白如雪,唯有劍刃中心一點殷紅如血,名為守心。 長劍緩慢出鞘,冰冷銳利的刃面映照出一雙淡漠至極的眉眼。段星執橫劍在前,垂眸盯著如血滴般的紅色發了會兒呆,片刻后,歸劍入鞘,將其放去了睡在桌面的焦毛貓身旁。